第四十四章:聚首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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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香楼的大厅里,一群戏子披红挂绿,戏台上锣鼓笛琴样样俱备。。戏子们正忙着布置舞台,调琴试音。陈强大大咧咧坐在台下的一张太师椅上,小柳、小翠左右站立、给陈强捶肩揉背。陈强手执文扇,轻轻一挥,道:“开锣吧!”大厅内锣鼓齐鸣。
    突然马鸿儒迈步进来,众人看到,锣鼓声戛然而止,一个个戏子纷纷跪地,齐声道:“给马大人请安!”
    陈强一看,眼珠转了两圈儿,轻摇着扇子慢慢站起。马鸿儒来到陈强跟前,满脸堆笑,道:“陈强老弟啊!近日可好,今天何有如此雅兴?”
    陈强咧着嘴笑道:“今儿个小弟高兴!”说着凑到马鸿儒耳旁,轻声道:“马大人可真神了,我的于大哥!”
    马鸿儒故作不解,道:“怎么了,陈强老弟?”
    陈强禁不住笑地道:“听你的还真没错,那天晚上狗日的高文渊解送的棉银真的过来了!”
    马鸿儒眼中两道闪电般的光芒,照得大厅里猛地一亮,嘴角一笑,道:“咋了,得手了?”
    陈强得意地笑道:“那还用说!操,那么多银子,被我三下五除二全给抢来了!看他孙子今年怎么给老百姓发棉银!”“哈哈哈……”陈强摇着扇子,笑得春光荡漾。
    马鸿儒笑着问道:“那老弟你得到多少啊?”
    陈强一合扇子,一手比划着道:“三十万两!”说着指着戏台道:“这不,唱这大戏全是那些棉银。要是老爷子的银子,我哪敢这样糟践啊!”
    马鸿儒笑着点点头,拍着陈强的肩头道:“行啊,老弟干的不错!”
    陈强竟谦虚起来了,道:“不是你指路子,我也发不了这笔大财。我特意给于大哥准备了一万两银子,什么时候方便,给你送来!”
    马鸿儒道:“哎!这可使不得。是老弟财门大开,这好运挡也挡不住啊!陈强老弟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陈强眼一瞪,看着马鸿儒道:“怎么了,于大哥?嫌少,我再加一万两,亲自送到你的知府衙门,你看如何?”
    马鸿儒一摆手,道:“老弟误会!我真的不能要,再说,我那知府衙门也不是放银子的地方!”
    陈强迟疑片刻,道:“哦,明白了,怕叫人看见说你受贿是吧?你要是另有宅院,我就非得给你送去不可。可我想来想去,于大哥,你这马大人还真的没有一个正儿八经地宅邸哩!”
    马鸿儒苦笑道:“可不,你大哥做的可是个穷官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陈强也跟着笑起来。
    马鸿儒止住了笑道:“好了老弟,你在这让小柳、小翠陪着好好看戏,我还有点儿应酬,那个高文渊也在咱这醉香楼吃饭呐!”
    陈强一听,很不对劲儿,就急了,骂道:“我操他祖奶奶,你还搭理他干嘛呀!来,咱哥俩坐下看戏!”
    马鸿儒道:“这你就错了,俗话说打鬼要撞鬼,如果他也让小姑娘们陪着,吃上了花酒,朝廷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的乌纱给他揪下来!”
    陈强点头道:“好,还是于大哥脑瓜管使。咱就得多抓他一些把柄,弄不好哪一天咱就把他参了!”
    马鸿儒拍着陈强的肩头道:“老弟说得对,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陈强道:“那好,你去吧,我可要独自享受了!”
    马鸿儒点点头,转身离去。戏台上戏子们齐呼:“恭送马大人!”
    陈强道:“好,现在开锣吧!”说着坐回太师椅上。小翠、小柳忙上前为他捶肩。戏台上又热闹起来。
    这边张一剑正端着酒杯,望着高文渊道:“借花献佛,我敬你这东道主一杯!”
    高文渊笑道:“没想到你个张大刀现在会耍滑头了!”遂举杯和张一剑碰杯,两人喝了个底朝天。
    张一剑给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连忙端起酒杯,蜜笑着道:“小玉敬高大人一杯!”高文渊摆了摆手,想推辞。
    小玉看了一眼张一剑,张一剑笑道:“高大人是想和你喝交杯酒!”小玉掩口一笑,忙伸手来揽高文渊的脖子。
    高文渊红着脸,挣开小玉的手,忙站起身,喝道:“张大刀,你想干什么?别太不像话!”
    张一剑笑道:“来来,小玉,高大人不喝,咱俩喝一杯!”
    马鸿儒闪身进来,轻拍了一下坐在外围的牛忠的肩头。牛忠一转头,身子一颤,猛地站起道:“哎呦!马大人啊!”不知所措。
    高文渊顺势走出来,拱手道:“知府大人,有失远迎,您来也吱一声,好让我等给您接风啊!”说着拉了张椅子,摆在最上位,道:“马大人请上坐!”
    马鸿儒笑着道:“那就打扰了!”说着坐了下来。
    张一剑起身举酒,道:“马大人,真是缘分啊,来,我先敬你一杯!”
    马鸿儒笑着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接过酒杯,道:“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本府可是真饿了!”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马鸿儒放下酒杯,望着高文渊道:“高大人,吃你一顿可不容易啊!今天这是赶巧了,不然,等你请我,猴年马月也难啊!”
    高文渊忙道:“下官不知礼数,还望知府大人海涵!”
    马鸿儒道:“没有,本府也知道咱衙门底子薄,本府吃你一顿,也心疼!”
    高文渊道:“大人给咱西水留下一个老百姓踊跃种棉,安居乐业的好局面,就是最好的底子!本官请大人吃上十天半月,也是应该的啊!”
    “哦!”马鸿儒抱拳施礼道:“有高大人这句话,本府就谢谢你了,来,咱哥俩干一杯!”
    高文渊也喊道:“干!”二人碰杯饮下。
    马鸿儒道:“我原打算到衙门去拜见高大人的,可后来一琢磨,多有不便啊!”
    高文渊道:“知府大人有何吩咐,尽可直言,您是上司,下官定会奉命!”
    马鸿儒点点头,道:“那我可直说了?”
    高文渊道:“下官谨听训示!”
    马鸿儒一撇嘴,道:“高大人说是训示?那不把本官的话茬给堵回来了吗?”遂摇摇头道:“那就算了吧!不说啦,也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起身要离席而去。
    高文渊一看,知道是惹着了,忙道:“哎!马大人,您可别误会!酒还没喝开呢!”
    张一剑也忙站起身,来拦马鸿儒。可马鸿儒摆了摆手,道:“你们喝酒,本官告辞了!”又指着小红、小玉道:“本府在这,这俩丫头拘谨多了,还是本府走了好,你们也玩儿得痛快!”一抱拳,扬长而去。
    高文渊无奈地将马鸿儒送至门口,还欲解释,马鸿儒笑着摆了摆手,走了出去。高文渊转回身,盯着张一剑,张一剑终于不好意思了,对小红小玉挥挥手,道:“去!去!去!”
    两丫头一听,忙躬身站立,把手摊在张一剑面前。张一剑不解地问道:“这是干嘛?还不快滚!”俩丫头也不吱声,看着张一剑,两只手有往前伸了伸。高文渊一皱眉,扭头对牛忠道:“牛班头,来付账!”
    牛忠忙站起,掏出银子,重重丢到两人手中,两人这才抱着银子跑出去。高文渊望着张一剑道:“再不走就得卖你的大刀了!”
    张一剑盯着跑去的两个丫头,悻悻地骂道:“操她爹,真他妈的扫兴!”几人愤愤地走出门去,徒留桌案上一片狼藉。
    等出了餐厅,忽闻一阵锣鼓丝竹之声,自大厅袅袅传来,张一剑不由地站住,惊喜道:“嘿!这是谁在唱宛梆大戏啊!”
    高文渊也听了片刻,道:“怎么啦,你又想去凑凑热闹?亏你老大不小的人了!”
    张一剑犹豫一下,摇摇头道:“走吧,够扫兴的了!”
    高文渊道:“这就对了,别再找不自在了!”说着二人带着牛忠和两兵卒出了醉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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