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的话听起来莫名的玄虚,换一个人根本不会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甚至会以为她疯了,但王延却听得非常明白,他目光一凝,道:“你确定自己成为武者是在今日午后?而记忆却窜改为数月之前?”
白茉莉肯定的点了点头,王延见此不由抬头望向苍穹,喃喃道:“你这么快就做出回应了?没有直接对我下手,却让白茉莉做出了更改?你为何要这样做?”
王延的声若蚊蝇,白茉莉听不真切,只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王延摇了摇头并未解释,只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变化?比如说视界中能随心而动看到一块光幕模板,上面显示了你的有关信息?”
“师父你怎么知道?“
白茉莉显得很吃惊,但她随即反应过来,又道:“是了,当初我似乎隐约看到小豆子提起过,想来师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随即白茉莉没有丝毫保留的将自身生的一切变化仔仔细细的告诉王延,王延听完之后不由暗暗称奇,白茉莉的自身条件远比不上小豆子和令狐婉,可她在成就武者前却诞生了本我,虽认知尚不清晰,但却是肯定的觉醒了自我。
而以白茉莉为对照,王延当初对于觉醒的认知显然是错误的,白茉莉和令狐婉都应该是属于刚刚觉醒的状态,只处在世界框架之下对于自我的完全认知以及探索中,如果王延没有遇到第五韵,他或许也和两人差不多,会有迷茫惶惑,却不知该如何去寻找答案,只能顺从自己的在世界规则下逻辑一步步往下走。至于小豆子,则尚未完全觉醒,还处在懵懂的状态之中。
想到这些,王延心中不由产生疑惑,既然成就武者并非自我觉醒的原因,那他们这些渐渐觉醒自我意识的究竟是因为什么?隐隐间,王延感觉这一点似乎非常重要,只可惜...
王延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只怕寻不到答案,故而也不再深想,只是将此心念深植心中待得以后再做探究,随后看向白茉莉,道:“茉莉,如今你已成武者有什么想法?”
“我想跟着师父。”
白茉莉回答的斩钉截铁,王延听之并不意外,微微一笑道:“你心中的迷茫惶惑师父曾经也有,既然你我再见之时,你已与我相类,这便是你我之间的缘法,既如此,你便随我一同回傲剑山庄吧。”
“回傲剑山庄?师父,那我以后就是傲剑山庄的弟子了?”
白茉莉满眼惊色,只觉天上掉下一块大大的馅饼将自己砸中一般,王延见之伸手轻抚其头,道:“师父只希望你日后莫要怨恨师父将你带上这条路。”
王延意味深长的说出这番话,白茉莉当即就想说什么,王延却转过身朝外而去,道:“走吧。”
刘兆先等人还在明康镇等待,王延自是不能多做停留,待与李云扬再小叙片刻后,便带着白茉莉出了敖谷庄,朝着明康镇一路而去。
一路上,王延带着白茉莉飞驰电掣,眼见距离明康镇只有三十余里,王延心中突然心中一跳,随即他拉着白茉莉倏尔一止身形,继而转眼朝着天边看去,就见一道白色光点从天边闪来,只几个闪烁间,不知跨越了多远了距离,呼吸之后,一道人影御空而至,出现在王延百米外。
噌...
不待此人接近,王延当即拔剑,只是不等落沙完全出鞘,那道人影竟已是闪身到他身前十数米,王延凝目看去,就见来人是一名高额方面的中年男子,其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一头乱糟糟的头随意的披着,脸上胡子拉碴,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乞丐一般,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几若皓月星辰,偶尔闪现而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王延,终于见到你了。”
这中年男子似乎颇为高兴,说话的同时脚下一闪,便是闪身到王延身前米许之处,王延见此目光一凝,手中长剑一提就欲出剑,中年男子见此却是微微一笑,继而打了一个响指。
啪...
脆响声入耳的瞬间,王延只觉周遭一切仿佛凝滞了般,眼角余光中,他看到身旁的白茉莉缓缓软倒在地,似乎昏了过去,而王延自己却无法动弹,这种感觉和当初刘兆先用出的手段相类,本我似乎被剥离开来一般,但不同的是,王延却能感觉到自己依旧能掌控眼睛和嘴巴,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但王延却无心感受,当即喝道:“给我破!”
话音未落,本源剑意登时从王延体中冲出,显然,王延要试图用无情灭道剑冲破眼下的状态,只是不待他进一步催动剑意勾连落沙,中年男子却是并指在他身上连点数下。
瞬间,王延只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自身气机的感应,剑意犹存,却如同无源之水一般,紧跟着,中年男子又是屈指轻轻一弹落沙的剑锋,落沙轻啸之间便好似被隔绝了一般,王延竟是无法再感应到落沙的存在。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同你好好聊聊,不过我也知你现在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同时认知到世界本质后,残酷的现实让你心冷甚至是暴戾,所以为了能好好聊天,我不得不先制住你。”
中年男子依旧在笑,似乎对王延不问出剑并不在意,而其言语之中显然对王延的情况了解的十分详尽。王延也并不意外,从眼前之人一出现,他便知道其是为何而来,他不认识眼前之人,以前也从未交集,而此人专程为他而来便只有一个解释,是天穹之上的那个意志让其来的。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面对中年男子所问,王延并未回答,只是目光一斜,看向白茉莉道:“茉莉怎么了?”
“她只是睡着了,以她目前的状态,我认为她还不适合听你我之间的谈话,毕竟她她出生还没有多久,对一切都懵懂的很,就如同当初还在傲剑山庄的你,冒然让她知道太多,过本身的负荷,她是可能崩解的。”
出生?
王延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他却明白当中含义,同时他通过中年男子的话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不由道:“你究竟是谁?”
“你可以叫我6玄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