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苏北在练功场上挥洒的汗水和老管家跳着脚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中一天天溜走。
苏清萱在被苏北无限循环《一拳打死象》惊掉了下巴之后,一发狠,取出了《一拳打死象》的进阶版真我阶霸体境锻体拳法《我要打十个》强行塞到了苏北手里。
《我要打十个》和《一拳打死象》是一母同胞,都是一个叫苏胡的恶趣味狐族前辈闲的蛋疼之下的游戏之作。
之说以是游戏之做,是因为这两部高爆发的拳法的确霸道到没朋友。
《我要打十个》和《一拳打死象》作为霸体境和先天境少有的能突破肉身先天桎梏的锻体拳法,在青丘的流传范围还是很广的,但凡是有点底蕴的妖族手里都有一本,之所以后来会成为垫桌角、生火和去茅坑的最佳选择,实在是因为这练两部拳法的门槛太高了。
有妖计算过,一个正常的先天境,一天满打满算也能打上一套《一拳打死象》,而《我要打十个》更恐怖,正常的霸体境强者练一次,至少要五六天才能喘过气来,这还是按照一天除了吃喝拉撒啥事儿都不干就一心一意打坐回气计算的。
而一套锻体拳法,你不打个千儿八百遍的能入门?不打个几千上万遍能当堂入室?不打个十来万遍能练到极致突破桎梏?
别开玩笑了!
只算算这个时间长度,就足以令九成九的狐妖知难而退,就算是真有抱着“只要功夫深,****磨成针”的大恒心、大毅力之辈花费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将这两门霸道拳法练至大成,获得两门霸道拳法的百分之一百五的超强锻体效果,同阶无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怕到那时,他同辈中的佼佼者都已经成就通玄真人了!
这是一个和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有关的残酷现实!
修行其实很讲究一股子勇猛精进的精气神儿,说得直白点,就是要趁年轻使劲往更高的境界冲,能冲多高冲多高,等到冲不动了,再歇口气好好的打磨打磨根基,厚积薄发再伺机突破,一般来说,一旦年纪进入寿命的老年阶段,就不太可能再有什么大的突破,往往是在当前的阶境之内困到死。
而那种非要将每个境界都练到完美的强迫症,通常在修行路上是走不了多远的,岁月的杀猪刀不会因为你帅就不砍你,再硬的铁棒也终有锈成香蕉的那一天,软香蕉和铁棒谁更有冲劲儿这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正是因为这样,两本十分难得的锻体功法最终沦为了桌腿垫脚石、生火好材料和入厕最佳伴侣……当然,那位随手创出这两部拳法的苏胡前辈,也没想过让这两部霸道到没朋友的拳法能流芳百世,只看《我要打十个》和《一拳打死象》这两个令人蛋疼的名字就能想象出他当初创这两部功法时到底是有多蛋疼。
只是呢,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妖孽,一种生来就是为了抽天才大耳刮子、打破那些被无数人推崇的真理、超越前人的记录、把在自己前边儿浪的前辈全部拍在沙滩上而存在的极品妖孽,很明显,苏北就是这样的极品妖孽。
讲真,且不论苏北到底是谁的转世,只看他天生双圣体,再经过一鼎足以烧死仙人的太阳真火烹煮,哦不对,是锻炼,就足以想象他到底有多妖孽!
其他还没表现出来的特质暂且不提,单单只说回气速度,苏北称九州第二,谁敢称第一!
正是有如此雄厚的资本,苏北才能将其他先天境当大招练的《一拳打死象》当做平A使,苏清萱也才会一发狠把《我要打十个》给他,不担忧他把自个给练死了。
要知道,超凡阶和真我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超凡阶使的是真气,而真我阶使的真元,直白点说,超凡阶的力量是气态,而真我阶的力量是液态,让苏北以真气去强练以真元为前提的霸道拳法,鬼才知道苏清萱的心眼到底有多大!
至于苏北,他不是心大,他完全是傻。
这货一方面是抱着“自家姐姐绝不会坑俺”的心态;另一方面是因为缺乏修行常识,压根就不知道以先天境和霸体境的本质差别……不过,他就算是知道了先天境和霸体境的本质差别,顶多也只是嘟囔一句“姐姐太坏了,又坑俺”,该练他还是要练,因为在他心目中,谁都会坑他,就苏清萱不会,她是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他就傻乎乎的练了《我要打十个》。
在经过为期两三天的尝试和数十次他自以为是憋岔气儿实际上是真气暴走之后,他竟然真晃晃悠悠的把《我要打十个》给完完整整的打了出来,虽说歪歪斜斜的跟神经病人似得,但好歹是打出来了。
而且打完这一套拳法之后,苏北非常高兴的发现到,之前自己身体里的那种胀胀的,总感觉像是吃多了的沉重感消失了,身子一下子就轻松得似乎轻轻一跳就能飞起来了。
这一幕落到练功场边上的苏清萱的眼中,则是苏北打完一套《我要打十个》之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破阶灵压瞬间消失一空,他的境界成功的被《我要打十个》压制在了先天境。
她原以为自己如果真看到苏北打完全套《我要打十个》会震惊到无以加复,但真到了这一刻,苏清萱却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震惊,心里甚至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她麻木了。
估计现在就算苏北指着太阳跟她说:“俺其实是太阳变的”,她估计也只会立刻从各个方面去论去证苏北是太阳变的这个伪命题,而不是一巴掌甩在他头上说别白日做梦了。
果然,习惯的力量是伟大的。
苏北在进步,深以“打不过狗娃”为耻的大黄也没闲着。
它充分发挥了它是一条帅气的九州大狼狗的先天优势和“敌进本老爷退、敌驻本老爷偷、敌退本老爷进”的游击战术围绕丹房与老管家斗智斗勇,得益于它那数里开外都能闻到一只苍蝇放屁的敏锐狗鼻子,它在和老管家的斗争中屡占上方,哪怕是老管家一怒之下发动全府奴仆展开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也然并卵,丹房里的九尾府数百年积蓄依然在以一天消失十几瓶的速度飞快锐减着,看得老管家是又是怒发冲冠,又是心痛如绞,好几次都发狠准备找个角落阴了大黄给大伙儿做一顿狗肉火锅,都被直觉比鼻子还灵的大黄恶狗先告状,拖来苏清萱和苏北指责他意图谋狗肉害狗命而不了了之。
苏清萱一是爱屋及乌不忍处置的大黄,二是发现大黄非常聪明的尽挑那些没多大用的稀奇古怪丹药下嘴,没动那些真正金贵的丹药之后,就由着大黄去了,方正那些诸如解毒丹、破瘴丹之类的冷僻丹药扔在丹房里发霉也是浪费,大黄不忌口吃了还能物尽其用,虽然她也不大明白大黄吃这些既不能打磨筋骨又不能提升修为的乱七八招丹药有什么用。
得了苏清萱的默许,偷丹狂魔越发的肆无忌惮,哪怕是老管家领着十几个青壮手持棍棒守在丹房四周,它都能大摇大摆的打晕一个青壮刨洞钻进丹房。
只过了五六日的光景,练功场上的苏清萱和苏北就听到后山传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高亢狼嚎。
等到姐弟俩赶到后山山顶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头身材有房屋大小、通体钢针般的银白长毛、四肢有成人大腿粗的帅气银狼正在骚包的迎风对月长啸。
苏北心大,再加上他和大黄之间的莫名感应一眼就认出了它来,因此他压根就没去想大黄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帅了,他关注的是这货现在一身银色长毛,跟“大黄”这俩字儿连边儿都挨不上了,以后该叫它什么才好。
想了半天,苏北才试探的低喊道:“银毛?”
苏清萱的心没苏北大,或者说,她的眼界比苏北要宽广很多很多倍,没法心大……她在见到大黄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它现在的品种,然后脑浆子就不受控制的有点炸。
“啸月银狼?”
如果说一条帅气的九州大狼狗有银雪狼的血脉并且一次就成功激活,从而由一条帅气的九州大狼狗逆袭成一条帅气的异种妖兽银雪狼,还能解释为撞大运撞上了那不知道多少万分之一的机率的话,那么一条帅气的九州大狼狗先逆袭成异种妖兽银雪狼,再逆袭成一条异兽啸月银狼就完全跟苏北的妖孽资质一样不讲道理了。
苏北的资质有多妖孽,看上文就知道了。
如果大黄也和苏北一样妖孽,那这一人一狗简直就是不给人活路啊!
苏清萱刚刚麻木的粗大神经连同她的三观一同崩溃了,“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鬼?”
苏北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俺是苏北啊。”
那条骚包的啸月银狼也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本老爷是大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