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距离上海并不远,高铁的话也就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令胖子有些意外的是,宁城居然没什么专车接送,而是选择坐这种公共交通,这样子的一个本来都准备给紫金山中山先生陵寝下点个鞭炮玩儿的家伙,胖子还真是有点看不透他,哪怕胖子也是出了名的会做人,在听众圈子里,也算是“交际花”;
或许,也就只有富豪才能真正读懂富豪的心思吧。
一念至此,胖子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苏白。
胖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听众圈子里的交际是很“纯粹”的交际,看实力,看法器,看利益,原始纯粹不染丝毫尘埃,就如同是奴隶社会时的集市,哪里来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明码交换不能成的话,那就想办法阴死丫的把东西再坑过来;
而在没成为听众之前,胖子其实就是一个小超市老板,平时兼职在农村里做做白事儿的道士,生活固然过得有滋有味的,但跟上层社会,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所以,或许真的是有些属于土豪的心绪,是自己这个*丝所不能理解的吧。
发现胖子正在看自己,苏白合上手中的报纸,
“有事?”
胖子摇摇头,放低了座椅,躺了下去,不过才安静没两分钟,胖子就开口道:
“大白,你说,如果狗日的日本人真的在里面留了什么东西,我们这些人,再有三头六臂,也顶不上真正的防疫跟生化部队啊,如果因为咱们,里面真有什么东西泄露出来,扩散了出去,害死了人,这些因果可都要算在我们头上的。”
“这是现实任务。”苏白提醒道,“广播让我们妥善解决研究所里的隐患,从答案推问题的话,已经说明了那个研究所里,应该是有东西的,而且可能造成很大的波及跟影响,否则广播也不会给我们下达这个任务。
而且,如果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细菌泄漏可能的话,依照广播的性格,它是懒得管的,细菌泄漏在古代,在民国,在刚建国时,可能会引起很大的波及,但是南京又不是山区,在江苏省会这里,如果发现疑似细菌泄漏的话,国家力量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进行料理跟善后,基本上不可能出现那种大的波及跟覆盖。
如果仅仅是世俗政府所能够解决和处理的东西,广播也不会画蛇添足地给我们颁布这个现实任务,所以,那个研究所里的东西,可能也就只有听众才能方便解决掉;
退一万步说,我们的任务就是把那个东西给解决了,至于你担心的细菌泄漏这些事情,广播肯定算计好了,就算是到时候闹出了人命,因果也不会算在我们头上,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主动脉给堵住了,剩下的支流如果溃堤冲垮了房屋淹死了人,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在广播那里立功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苏白没说,广播,又何尝真的是把人命当人命了?
想当初荔枝一个人抹去了一座城,荔枝不也照样活了下去?
而且,广播如果真的想要造就一个和平稳定到极点的美好世界,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还有战争?直接让全世界走入大同,步入共、、产、、主义社会不就一了百了了?
其实,广播的度,苏白也算是摸清楚了一些,就是,人可以死,战争死了再多的人,没问题,你们高兴死就死,死多少都无所谓;
但是如果是被鬼害死或者是被黑暗生物弄死这类的,广播就马上出动听众去解决,现实世界,如果按照广播的故事世界来划分的话,应该是属于中等科技位面,甚至还得再偏下一点,所以,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的力量属性且造成了波及跟破坏的,广播就必须借助听众的力量去解决掉。
胖子打了个呵欠,有些百无聊赖,他真的不想走这一趟,也懒得再给苏白保驾护航了,这货要作死就作死去吧,要犯病就犯病去吧,和尚说的真没错,跟这货在一起,真的减寿啊,但是广播现实任务都下达了,自己想躲都没地方躲,所以胖子现在心里仿佛是深闺怨妇一样,哀怨浓郁得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不过还好,
胖子回过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后的两位,心里多少是舒坦了一些了,广播之所以给自己发布任务,应该是自己正好跟苏白撞到了这件事,人家宁城都把事情来龙去脉对着自己讲出来了,广播选人的时候估计也就是顺水推舟,点到了自己跟苏白,而坐在后面的两位僧人,就算是胖子跟苏白两个人硬拉进这个团伙里来的了。
广播并没有给和尚跟嘉措发布现实任务,但是接到现实任务的听众可以自己去组队邀请人参加,这样子虽然获得的好感度以及奖励肯定会被摊薄,但是风险肯定也随之被降低了。
也幸好现在四个人都住在老方家,所以现实任务这种事儿,其中有两个人接到了,其他人还真的不好意思说袖手旁观,听众的“情谊”,不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么。
嘉措入乡随俗,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加休闲裤,和尚就自由多了,依旧是袈裟,只是换做了不那么显眼的颜色,盖因嘉措的袈裟穿出来,太过引人注目,过火车安检时估计都得被保安跟警察多着重关照一下,周围的其他人也会拿有色眼镜看嘉措。
这一点,胖子也是清楚,他常年在成都生活,四川靠近藏区,当地人差不多对街上随处可见的这种僧侣比较习惯了,但是外地来的游客见到他们还是会带着一种本能的恐惧。
看会儿报纸,或者打个盹儿,火车就到南京站了,跟着人流慢慢下了车,先下车的宁城“很乖”地站在过道上等着苏白等人,他确实挺识时务,或者他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利益驱动,再加上命不久矣,也懒得去算计和争什么,
只剩下最后也是唯一一个执念的他,反而显得很是洒脱。
即使是下了火车,出了站,还是没有专车来接,还是胖子打了两辆出租车,才把五个人一起送到了紫金山那边。
宁城说他要先去参拜一下中山先生,和尚跟嘉措也同意,前者是因为确实跟那个党派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故地重游,去参拜一下也是应有之义,和尚跟嘉措只是觉得等会儿要在人陵寝下面倒腾,先去祭拜一下也算是先礼后兵了。
倒不是和尚跟嘉措对这种事情有多少的心理抗拒,这一不是盗墓,众人打算去那个地下研究所,其实根本就挨不到中山陵,这紫金山,说大不大,但说小,毕竟还真不算太小;
二来,嘉措跟和尚这两个僧人到底是什么脾性胖子跟苏白又不是不知道,这俩僧人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做起杀人放火掘墓的事儿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只是中山先生毕竟受了差不多一甲子的供奉,其本身也跟中国的气运产生了一些连系,佛门中人最讲究这个,所以和尚跟嘉措这才打算去打个招呼,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就连毛身上,估计也剩不了多少国运气运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伟人被供奉起来时间长了,真的跟古代的神祗差不多了,就算是指甲缝下漏下一些气机,苏白四人,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
中午到的紫金山,参拜完中山陵后,已经是逼近黄昏了,五个人找个地方吃了晚餐,于夜里,在宁城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位置,按照宁城的说法,往下挖,就一定能挖到下面的地底研究所,而这里附近,居然被一圈工地包围着,显然,紫金山改造工程其实已经开始了,这倒是出乎了苏白众人的预料。
“和尚,等会儿我用六丁六甲阵,请神将来帮我们挖坑,你帮我加持一下阵法,按照这货说的位置和深度,估计咱挖到半夜,差不多就能挖到那个研究所了。”
“阿弥陀佛,你们道家的六丁六甲阵请好些个木疙瘩纸人下来,制造的动静太大了,周围是工地,不知道多少施工员和工人此时就在附近的临时板房宿舍里睡觉,你这是要把他们都吵醒来么?”
“我艹,行行行,胖爷我还懒得费功夫呢,和尚,你来,我知道你们佛门也有请金刚护法的能力,你来做,我给你望风,胖爷给你布置一个专司隔绝的阵法,您呢努力挖,使劲挖。”
胖子跟和尚两个人居然在此时发生了低声的争吵,站在一边的苏白跟嘉措两个人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两个擅长近身战斗,不懂得阵法,所以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地下研究所应该挺深的,日本人撤退时有封闭隐藏了出入口,所以也就只能靠这种方式去挖一个洞下去,也就只能借用阵法的功能了,总不能让苏白跟嘉措两个人拿着大铲子“哼哧哼哧”的直接挖吧,虽说两个人肉身力量都很强,但这效率就太低了。
原本一直在旁边打电话的宁城此时忽然走了过来,站在苏白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两个朋友,在吵什么?”
“在争论用什么方法挖洞。”苏白回答道。
“挖洞?”宁城有些不能理解。
就在这时,周围的工地忽然人声鼎沸起来,挖掘机跟运土车的发动机声也响了起来,一队队工人从板房宿舍里走出来,整个工地在夜里忽然“活”了过来。
胖子当即傻眼了,“艹,搞什么啊,大半夜的居然开工?”
本来还想着趁着半夜工地静悄悄没人发现时偷偷地挖下去进地下研究所把事儿给解决掉,现在还玩个屁啊。
“让他们来挖好了,应该很快的。”宁城很平静地说道,“在听到南京市政府准备启动这个开发项目计划时,我就已经着手准备并且招标成功了;
嗯,这个工地,是我的,施工方以及工头都是我信得过的手下,你们现在可以和我一起去喝一杯葡萄酒,他们挖到研究所表层时,就会来通知我们的。”
宁城说完这些话,就转身走向了对面一个板房里,看样子真的是打算品一品葡萄酒去了。
胖子拍了拍手,眼睛眯了眯,轻声对周围几个人道:“这货,我咋感觉不对劲呢,布置得这么周密,真的只是为了点个鞭炮听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