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祁天养的推测吓了一跳,虽然我们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实他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他的直觉。
所以我很快便和他一起前往对面的办公楼里,悄悄的找到了那个窗台摆了花盆的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门口挂着“考研办”的牌子。
祁天养一看那牌子,好像就什么都懂了一般,立刻拉着我往边上楼道里去,我压低声音问道,“不进去看看吗?”
“还用得着进去吗?你真是猪脑子。”祁天养不满的看了我一眼。
我更不满!他每天都在贬低我,不是说我笨就是说我蠢,搞得自己多聪明一样。
“好,我是猪脑子,你好好地给我说说害死郭丽的人是谁,下一个可能受害的人又是谁?这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出来我就服你,说不出来就别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
祁天养嘻嘻笑了起来,“谁在你面前作威作福了,你这香喷喷的小身板儿,我爱都来不及呢。”
说着,他又凑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脖子一阵吸,我气得一把推开他,又气又臊,“人命关天呢,你有心情想这事儿?”
祁天养眼神里放出淫邪的光,“嘿嘿嘿,我帮你同学抓住凶手,你拿什么谢我啊?晚上……嘿嘿嘿……”
我想着他指不定就是小蝌蚪上脑,在这里给我装本事,索性豁出去了,“你要是真有能耐找出凶手,晚上你想干啥干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祁天养在我肩膀上一拍,指了指那个办公室对我问道,“郭丽所在的那个寝室,有谁要考研的吗?”
我们今年大四,确实有不少同学考研了,笔试已经考过了,很快就是面试时间。
祁天养这么一问,我立刻想起郭丽她们寝室,有四个女生都参加考研了,其中有两个过了笔试,另外两个被刷下来了。
“过了笔试的两个之中,有人考本校了吗?”祁天养又问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立刻想到了还真有一个,“有!吴文娟就是考的本校!”
祁天养脸色一沉,“咱们得快点找到她,她现在可危险着呢。”
我愣了愣,“为什么呀?她考个研,能得罪什么人呢?”
祁天养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找到她你就知道了!”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敢拿吴文娟的性命冒险,便也不再追问,跟着他一起到学校外边最近的酒店里找了一圈,果然遇到了几个结伴而住的同学,其中就有刚才遇到的李晓倩。
李晓倩笑着说道,“悠悠,我们都是外地学生,没地方去,胆子又小不敢回宿舍,没办法才窝在这里,你男朋友在本市,干嘛要到这里来受罪啊?”
说着,她朝我暧昧的笑了笑,弄得我满脸羞红,想反驳又没有什么底气,只好假装没听到,含混的问道,“对了,晓倩,你知道文娟住在那里吗?”
李晓倩答道,“她呀,她说她家有亲戚在本市,住到亲戚家去了。”
我一听果然觉得蹊跷,更加确定祁天养的推测是对的。
便对李晓倩笑道,“晓倩,我还有几本书在文娟那想要回来,可我手机丢了,你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她跟她说我在旁边的星巴克等她吗?”
李晓倩笑道,“没问题。”
跟李晓倩道别之后,我和祁天养立即赶到旁边的星巴克,一人点了一杯咖啡等着吴文娟前来。
虽然知道吴文娟大概和这件事一定脱不了关系,但是我还是不太能猜得透来龙去脉,便又忍不住对祁天养问道,“你就不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祁天养摇摇手指头,“不能。”
我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和他争辩两句,却见门口闪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文娟来了。
吴文娟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身材好得不得了,让男生喷鼻血的那种,所以一直不乏人追求,不过她眼光高的很,大学这几年倒是没听说和谁谈恋爱,算是个埋头学习型的姑娘。
她往我们这边走近的时候,我恍然觉得她好像胖了些,脸圆了,腰也粗了一圈。
按说长胖应该是心情舒泰的结果,可是她神情落寞,眼神空洞,看起来一肚子的心事,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快乐的人。
我看到她这样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与她接触就不算多,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忙着考研,就更没有交流了,没想到那个印象中漂亮勤奋的女孩子,居然变得这么郁郁寡欢。
我连忙站起身来,向她迎了过去,笑道,“你可来了,我帮你点了咖啡,喝一点儿吧。”
吴文娟瞥了一眼咖啡,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喝不了咖啡。”见我疑惑,她又勉强一笑,“我一直就不喝这个,有点儿过敏。晓倩打电话跟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正犹豫的时候,祁天养直接说道,“你怀孕了吧?”
我直接吓坏了,吴文娟更是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额角涔涔的冒出了冷汗,满眼敌意的看着祁天养。
我连忙在桌子下面掐了祁天养一把,可是并没有阻止住他的话,“我要是没猜错,这孩子应该是负责研究生招生的人弄出来的,说吧,孩子爹是谁?”
吴文娟脸色惨白,见鬼一样的看着祁天养。
我连忙跟吴文娟道歉,一边又对祁天养使着眼色,“对不起啊,文娟,我这朋友有间歇性羊癫疯,经常发神经瞎说话,你可别搭理他!”
祁天养冷笑一声,抓起黑伞就要往外走,“你才有羊癫疯,你全家都有羊癫疯。她不愿意说算了,反正孩子爹已经逼她打胎了,不打胎恐怕孩子爹就要直接把她打回娘胎了,就当没怀过呗,放心,我们不乱说,你继续做你的国家栋梁优秀人才,看看你能不能凭着肚子当上研究生,一举成为人生赢家。”
我咬着牙恨祁天养,这个人怎么这么毒舌,一点儿也不知道委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了这么一通废话,万一说错了,只怕将来我和吴文娟连同学都做不了了。
我正准备安抚吴文娟,没想到她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着我们说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刘老师给了我三千块钱叫我立刻去打掉孩子,不打掉他不会让我好过。”
我一下子呆住了,而祁天养转过身来,白了我一眼,又得意的歪起嘴角笑了,“哥从不冤枉一个好人,怎么,见识到了没?”
接下啦吴文娟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原来她前几个月参加了研究生考试笔试,虽然过了,但是分数却并不高。
好在她报考的就是本校,有人便提醒她可以去托托关系。
她一个小姑娘,既没钱又没势的,能有什么好处给人家呢,只好出卖了身体。
而她口中的刘老师,就是乘人之危玷污了她的人。
她胆子小,以为只要献身一两次,就可以在面试中万无一失了。
没想到这个刘老师是个极品色狼,看上吴文娟年轻漂亮又身材火爆,一次又一次的约吴文娟出来,甚至还租了一套小房子当成两人的秘密幽会地点。
吴文娟看了看我们俩,又哭了起来,“我本来想着借着刘老师的关系过了面试,就不跟他有瓜葛了,可是他给我说了好些甜言蜜语,什么要跟老婆离婚以后跟我好,什么马上就给我买房子买车,我……”
“你就挡不住诱惑,以为自己一脚跨入了豪门了,放心大胆的不戴套,现在肚子被搞大了,人家立刻翻脸了,天天逼你去打胎,是不是?”祁天养笑嘻嘻的说道。
我剜了他一眼,“你说话好听点能死吗?”
祁天养还是那样,“我话糙理不糙,爱听不听。”
吴文娟却扛不住了,哇的一声嚎了起来,“我现在可怎么办?他就给了三千块叫我去打胎,打完胎也没人能照顾我,还有几天就是面试了,我要是这两天打胎,怎么去面试?可我不打胎,他又威胁我绝不让我通过面试。我努力了三年多,就是为了考上研究生,要是考不上,呜呜呜~~~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刚开始他对我那么好……”
祁天养白了她一眼,“男人从来没变过,是你自己蠢罢了。我问你,他有你那儿钥匙没有?”
吴文娟含泪点头,“当然有,租房子的钱是他拿的啊。”
祁天养对她伸出手,“把你的钥匙给我,你自己收拾收拾去酒店和同学们住。”
吴文娟满脸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人家磨好刀今晚就要杀你了,你还伸着脖子等着吗?”祁天养不耐烦起来。
吴文娟吓得捂起了嘴巴,“他、他要杀我?”
“你以为郭丽是怎么死的?郭丽只是当了你的替死鬼罢了!”祁天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什么时候我们通知你了,你再回来,要不然你的小命我们不负责。”
吴文娟吓得满脸惊慌,唯唯诺诺的点头,抹着眼泪离开了。
我看着祁天养手上的钥匙,“你打算怎么办?”
祁天养凑到我面前,“你说呢?有鬼除鬼,有人打人呗。咱们去吴文娟的住处守着,那个刘老师一定会来的,都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他现在可以算是亡命之徒了。”
我听了也有点怕,“那……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祁天养勾着食指在我鼻头一刮,“有我在,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