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符燃烧、破碎、迸发!
拳头大小的黄色球体猛然膨胀数倍,宛如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所有人一愣,感到心头升起莫大的恐惧,常平第一个双腿发力,往后退去。
红日越来越大,眨眼间吞噬帐篷,释放出万道毫光。
黑夜像是一道黑幕被陡然撕开,亮得恍如白昼,一轮气浪猛然呼啸,大地震颤,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群山!
气浪席卷,帐篷早就飞上天空,沿途的古树纷纷飞起,还没落地便在半空被撕为粉碎。
邹俊的两个青铜级师弟不堪的在半空尖叫,无数的细小碎屑仿佛最锋利的小刀,在他们身上划出道道伤痕。
鲜血在天空喷洒,尖叫声消失,两个面目全非的血人落了下来。
所有的散修都从睡梦中惊醒,远远的只见半边天空都被照亮,光与暗交替,巨大的风旋在半空呼啸,形成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他们遥遥相望,感受着那轮红日中传来的巨大力量,莫不是心头发颤,实力低微者更是浑身颤抖不已,数不尽的散修纷纷起身观望,却没一个人敢前去查看。
良久,光亮消失,黑暗重新将群山笼罩,黑夜重归寂静,这一晚,却是所有散修的不眠之夜。
一个人影默默站在原地,“点火。”
火光升起,身穿飞鱼袍的小兽双手环抱一个大火把,和一只两人高的巨熊站在少年的一旁。
火光将四下照亮,一片狼藉。
守门的提莫清楚的听到了邹俊和狄莺的对话,虽然刘炀开始不太清楚所谓的老规矩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些散修绝无好意。
因此他彻夜未眠,一心防备散修们的手段。
他曾在风月楼吃过檀香的亏,又见识过狼牙草的神奇,对钻入帐篷的烟雾自然心生警惕。
好在一张大力金刚符足以将这一切阻拦在外,他也就势佯装成身中断魂香的样子。
凭他的实力,足以轻易将邹俊三人击杀,但狄莺不知去向,他这才稍作等待,没想到引来了一群人。
即便敌人多达十一人,白银高阶足足四位,刘炀也无所畏惧,这些散修实力大多不强,无极剑圣和雷霆咆哮合击之下,足以轻松将他们碾压。
只是这山脉之中,散修众多,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只怕引来其他散修的觊觎。
听说散修中不乏半只脚踏入黄金级的强者,即便刘炀,也要认真对待。
他这才决定,用一张相当于黄金级强者全力一击的黄符解决战斗。
常平十一人都以为刘炀是强弩之末,只不过苦苦支撑,几乎都没有防备之心。
哪知道刘炀不过是以身为饵,只是一击,便将他们击溃。
常平的尸体就躺在刘炀的脚下,他脑袋扭到身后,双目圆睁,贪婪和惊骇同时保留在脸上,鲜血在身下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他离刘炀最近,受到的冲击力也最强,即便他实力最高,措不及防之下,也难挡这相当于黄金级强者的全力一击。
刘炀缓缓迈动脚步,一具又一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大多缺胳膊短腿,死相狰狞,脸上写着不敢置信。
邹俊的两个青铜级师弟离得最远,但他们实力最弱,反而受到的伤害最深。
两具看不出人形的血尸躺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仿佛承受了千刀万剐凌迟之痛。
一具尸体动了动,犹在挣扎,刘炀走过去,发现是常平七人中的一名白银高阶男子。
他浑身同样伤痕累累,一只眼睛空洞洞的,竟是被活生生炸瞎,他徒劳的在地上扭动,双手猛然抓住刘炀的大腿,半边扭曲的嘴里发出似人非人的哀求声:“救我!救救我!”
长剑缓缓出鞘,发出清冷的声音,刘炀一剑刺下,脚下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拔出脚,冷冷的朝前走去。
两个人影躲在树下,畏畏缩缩的拥在一起。
火光猛然照来,露出他们的脸,正是邹俊和狄莺。
一个挺拔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单手持剑,脚下的黑袍之上,还沾着斑驳的红色血迹,恍如黑夜中的死神。
巴掌大的小兽为他举着火把,雪白的巨熊身上缠绕闪电,展露尖牙利爪,盯着二人。
两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竟是骇得不敢动弹,一块有着裂痕的双鱼玉佩被狄莺死死揣在手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计划如此完美,进展得如此顺利,眼看已经成功,却会被刘炀绝地逆转。
黄符飞出时,邹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救他的莺莺,而狄莺早有准备的祭出了她的后手——双鱼玉佩。
她敢与常平七人交易,除了仗着自己姿色过人,更是因为有这块玉佩做护身符。
正是这块玉佩,帮助她和邹俊抵挡了黄符大部分的冲击,即便如此,二人也是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显然受了重伤。
“这块玉佩也是你们谋财害命弄到的吧。”刘炀不屑的道。
“不是,少侠错怪了,我们都是良善之辈,这块玉佩是我师傅留给我的。”狄莺颤颤巍巍的解释道。
“师傅?”刘炀神色一冷。
“是的,是的,师傅待我如子,视为己出,死后把这块最为珍重的玉佩留给我。”
“好马配好鞍,这块玉佩理应归少侠所有!”狄莺双手将玉佩高举,浑然没注意一旁邹俊的脸色愈发苍白。
这是一块刻有阴阳图案的玉佩,玉佩左右露出鱼形,就像两条游鱼缠绕在一起。
竟然也是一件达到了中品的灵器!
只不过狄莺白银初阶的实力,完全不能将这玉佩的作用发挥。
“就是为了一件中品灵器,你就勾结同门,杀害了待你如子,视为己出的师傅?”
刘炀将玉佩高高抛起,手中长剑挥舞不停,寒光四射,玉佩被斩为数截,掉落在地。
狄莺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煞白,有些不敢置信,这可是一件中品灵器!
更不敢相信的是,刘炀竟然知道弑师这件事!
“我怎么会知道是吧?你可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刘炀抬起一脚,正中狄莺的胸口,将她踢得重重砸在树上,勃然大怒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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