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宗为何忽然在万剑宗大开杀戒?难道就为了一滴洗剑池水?”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疑惑道。
“虽然洗剑池和其它至宝不同,但也没必要拿罗悲玉净瓶去交换吧,为此还折损了黑无常,实在是得不偿失。”一个老者出言道。
“我天星同样贵为青州三宗,魂宗竟敢对我宗大弟子出手,残害三人,视我宗于无物,绝不可轻易罢休!”天璇子怒道,他本就脾气火爆,又死了爱徒,心中愤愤难平。
“没错,历数我天星宗各代,何尝受过如此屈辱!我要求立即对魂宗宣战!”姬瑶光法杖顿地,也是怒不可遏。
他年纪颇大,此生突破无望,而沈天瑞不止是大弟子,更是他心目中下一任瑶光岛主的继承人,一直被他寄予厚望,如今突然传来噩耗,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痛心疾首。
“魂宗千方百计的想要洗剑池水,定然有缘由,我看不妨先派人查明真相,再行动手。”聂开阳犹豫道。
“真是妇人之见!魂宗必然在筹备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要我说,就该立即发兵,让魂宗知道我天星的厉害!”一个年轻长老不悦的道。
“没错,万剑宗年轻弟子死伤大半,已经对魂宗宣战,我们可与万剑宗联手,魂宗必败,到时候少不得从魂宗手上弄到大批修行资源,还可与万剑宗交好,索取代价。”
“此言差矣,魂宗竟然出手,定然早已有万全准备,也不惧我二宗报复,待我看来,还是和聂岛主一般,先行查明真相,实在不济,也可让万剑宗先打个头阵。”
一时间众人争论不休,大致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要求联手万剑宗,对魂宗宣战;一派更为保守,要求先查明真相,最不济也可等万剑宗和魂宗两强相争,坐收渔翁。
主战派大多为年轻长老,而保守派更趋于一些年长者。
至于新晋长老宇飞尘,宗楚泉,林夕云等,反倒是没有发表意见。
“诸位的意思呢?”天枢子看向其它五位峰主,岛主。
长老大多一心修行,不问世事,而天星宗日常的运转和维护,全在他们几位峰主岛主的身上。
聂开阳道:“此事不急一时,可先派人前往,查明真相。”
聂开阳表面火辣,骨子里的性格却仍是求稳。
天璇子和姬瑶光却强烈要求主战,找魂宗讨回公道。
玉衡子同样死了大弟子,但玉衡岛弟子众多,仅次于天枢峰,因此他心中反而没什么波澜,“我愿听师兄安排。”
天权子想了想,认真的道:“我也赞同开阳师姐的做法,只是不知先生是何意见?”
他看向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略显陈旧的蒲团,那是天玑子的位置。
同样是突破白金级,天权子的岛主之位更加稳固,在这种议事之中,也开始有了一定的发言权。
“是啊,这种重要场合,怎么不见了先生?”
“先生为何没来?”
一众长老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大半都在询问天玑子的去向。
天枢子微微闭眼,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涌,许久,他才厉喝道:“都给我住嘴!”
厅中一时安静下来,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天枢子如此暴怒。
“师尊临走时,吩咐宗门大小事务,一应由我决定,你们难道忘了不成!”
天枢子缓缓看向一些人,这些人大多不服管教,平日对他也没什么恭敬可言,偏偏是那个老头子,却像是他们爹妈一样受到尊敬。
他缓缓拿出一物,却是一面细小的银色令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大字:贪狼。
所有人神色一震,想起那位师尊,皆是闭口不言。
“这令牌想必大家都认识,正是宗主手令!”天枢子缓缓道:“我已传讯师尊,师尊发回手令,要求我天星联合万剑宗,即刻对魂宗宣战!”
师尊手令一出,争论再也不复存在,能成为宗门之主者,莫不是实力高强,且得到在场大多数人支持的结果。
“此战我天星宗将倾举宗之力,但凡白金级以上者,尽皆参战,否则以宗法论处!此战由天璇子,姬瑶光指挥,请巨门和武曲两位星君压阵。”
此言一出,满座大惊。
“两位星君尽出,何人守护宗门?”有人质疑道。
“我天星宗有护宗大阵,有护宗圣兽,还有天玑先生,有何惧之?我也会亲自坐镇宗门,至于玉衡子,要掌管宗门阵法,也随我坐镇。”天枢子缓缓道,话语不容置疑。
“我已派人联系万剑宗,大家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不过半个时辰,天星宗各处都升起一道道流光,朝着玉衡岛疾驰。
所有天星宗大小弟子都收到了通知,看着那些飞射的流光,他们心中并没有什么感受,有的甚至升起热血。
他们不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将为天星宗的未来,带来怎样的影响。
域外,半边虚空都被染成银白之色,一面巨大的银色令牌在虚空之中上下沉浮,已令牌为分界线,一边是乌黑,一边是银白。
众星之子索拉卡挥舞半月法杖,口中念叨不停,而刘炀盘腿坐于一旁,双目紧闭,手上掐诀不止。
银色的灵光仿佛精灵一般在手心飞舞,刘炀修长的手指仿佛弹琴一般在空中拨动,透着一股极为诡异的韵律。
仿佛拨弄着无形的琴弦,发出一声又一声悠长的魔音,魔音入耳,方向却是朝着空中的巨大令牌。
天玑子悬浮于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似乎生怕出现一点问题。
天地钟变得小山般大小,将三人护住。陨石仿佛星雨一般降落,却无法影响到刘炀分毫。
虚空中一颤,紧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宗门有令,要与魂宗开战。”
天玑子点点头,“命中该有此战。”
“那虚空吞噬者怎么办?我看这小子至少还需数月的时间。”男子的声音中有些担忧。
“若是此兽全盛时期,我自然拿他没有办法,如今千年已过,即便没有你,我招手间也可将它覆灭。”
听着天玑子口中的自信,男子的声音中却有些失落,“你我执念太深,至高无望。”
天玑子面不改色,“那又如何,我只要报仇。去吧。”
虚空中没有了声音,男子似乎已经远去,很久,一声轻叹才在天玑子心中响起。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