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刷拉拉！”“呯啪啪啪啪！”
项羽一边咆哮着，一边不断用他那条粗长尾巴，横扫着周围的山脉树丛。
仿佛发生了灭世之灾，刹那间，又是狂风阵阵，树林倾倒，山洪暴走。
期间，不少飞鸟走兽遭受池鱼之灾，纷纷殒身于此。
就连之前偶尔一瞥的，那整个身子都能遮住半边天的大鹏，也没有逃过一劫。
项羽，似乎就在发泄一般——毫无疑问，他是这片白虎岭的统治者。
江流儿一跃数百丈高，在空中不断踩踏着、躲过飞来的泥石碎块，却是没事。
只要有载体，他便可以在空中无限短暂停留，如履平地。
“不好，师父把那头恐龙惹到发狂了！”
不远处的少女们，灵秀望着践踏山脉的项羽，惊叹道。
“是啊，原来师父刚才都没有发挥出全力。”朱青青亦是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感叹道，“师父，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对手了……释迦摩尼，三清，都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那头恐龙，不是还没有现出金身吗？”一旁的敖蕾却是有些担心。
“呃，这么一说，恐怕有点麻烦了……”
是的，任何妖怪，只要到达妖圣的境地，都会将妖身凝练出金身。
金身在，便不死不灭，世间任何武力、法术、神通都无法将其毁灭。
当然，这些只是传闻，事实上，灵秀她们也没见过妖圣的金身。
毕竟妖圣可不是烂大街的白菜，而且有的妖圣可能也没有凝练出金身——
比如说之前的镇元子，他就不是战斗型的，没有金身。
镇元大仙属于异类，是靠着时间的积累，一步步达成妖圣之名。
那么，妖圣的金身，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或许金身的体型，相对妖身而言会变得更大？或许会在身后长一对巨大的翅膀？或许展翅一飞能绕世界一圈？或许能抬抬手毁灭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或许能让时光倒流，让宇宙重生？
没人见过，谁也不知道。
“轰！”
如此这般，那霸王龙项羽在白虎岭发泄了好一会儿，才算停歇下来。
江流儿亦是从半空中落下，淡淡与其对望，说道：“如何，冷静下来了吗？”
“呼哧……”
霸王龙项羽轻喘了一口气——
说是轻喘，然而他的体型太大，首当其冲的江流儿只感觉一阵狂风袭来。
或许这头恐龙还应该经常刷刷牙，口气有些重了。
“凡人，你究竟是如何，才能变得这么强的？！”狂暴过后的项羽，语气似乎只剩下了些微的沧桑，或许还有一些无奈，“为什么，你能在我妖身的攻击下，还能安然无恙？为什么你能安然无恙！”
他疑问，不，是质问道。
江流儿沉默片刻，摇头道：“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
霸王龙项羽俯下身子，把那颗巨大的恐龙脑袋凑到江流儿面前，瞪着一双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和江流儿对视，似乎是想从江流儿眼睛里看出什么——
估计在他眼中，江流儿的体型就是一粒灰尘。
也亏得他眼睛那么大，想去看清楚这粒“灰尘”。
不过，可惜的是，江流儿的眼神依然平静——
他的确没说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强。
他是把自己的情况和镇元子说过的，然而镇元子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他的身体情况真的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就这么对视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项羽抬起脑袋，瓮声瓮气道：“我还是不信！你一介凡人，实力绝不可能达到妖圣，能和三清对峙的地步！除非你再和我打一架！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
江流儿颌首，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名的兴趣。
“好！”
在征求得对手的同意后，项羽的周身焕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
他的身躯开始渐渐幻化、缩小，片刻后变恢复到了人身的模样。
原本那身乌金铠甲是被他震碎掉的，只是变回人形后，他双手一招——
顿时身上汇聚了一道金光，又是一套乌金铠甲套在了身上，和之前那套如出一辙。
看来他虽是以武成圣之辈，却也通点法术，这衣服还带批发的。
不过江流儿就有些惨了，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先前那一击给震得破破烂烂。
现在身上，勉强只剩下一条内·裤，上面印着一只猴子的卡通图案。
嗯，孙灵秀变出来的，旅途艰辛，哪有那么多换洗衣服。
“……母猴子，你又在那里发花痴了？”朱青青伸出右手，在灵秀面前晃了晃，撇了撇嘴道，“我说啊，你又不是没见过师父裸身的模样，至于每次都这样吗？啧，简直一副没见过男人的贱样。”
灵秀回过神，脸红了红，啐了一口：“呸，说得好像你见过男人似的！”
“嘿，总比你好，至少我在天庭当差的那会儿功夫，见过不少好男人。”
“结果一个都没要你，然后你每次都被人甩，都嫌弃你太虚荣爱打扮，是吧？”
“……呸，又在胡说八道！我从来都被人甩过！都是男人们有眼无珠！”
“得了吧，就你母猪那点小九九……喂，小白，不准看！少儿不宜！”
“我就看了一眼，又不会怎么样……”
这边还在谈论师父的事情，那边的江流儿瞅了瞅自己全身上下，又瞅了瞅项羽重新变出来的乌金铠甲，想了想，对他说道：“我看你这身衣服挺结实的，还有没有了？拿一套给我吧，我现在穿成这样，不方便和你打斗。我徒弟们在那边看着，要是待会儿一个不小心，我怕她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听了这话，项羽略一皱眉：“你既已修成了如此大道，怎么，还拘泥于这等人间俗事？”
“你不也在拘泥妖怪和人类的事情吗？”江流儿不答，却是反问。
“……”
西楚霸王沉默了。
片刻后，他再次两手一招，顿时一片金光闪烁。
江流儿的身上，蓦然多了一套铠甲，正是和项羽一样的乌金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