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朝他看了一眼,随即也转身离开了。
回到魔域森林边缘和等待在那里的圣骑士们汇合成一处,其它人都问外面的情况究竟怎样,但是对这些问题埃里克一律都没有回答。在见到赫伯特之前的一路上,他一直都在仔细回想着刚刚见到那些人的情景,从大处到每一个细节,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唯一让他感觉到不安的就是两个难以证明的问题:他们是怎么从暗夜种族的手中逃脱出来的,又是怎么恰好在茫茫戈壁中碰巧碰到两名圣骑士的。对这两个问题他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要是真的想说谎的话,自己没有任何可以鉴别的方法。
为了让赫伯特大人对自己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在向他复述自己刚刚遭遇的事情时,埃里克有意将自己的这两个疑问提出来。
他的话一出口,赫伯特立刻便表示出了赞同:“很好,其实在刚才我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从暗夜种族手里逃脱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他们毕竟全都是圣堂中的高手,训练有素而且很有团队意识。但是说到在戈壁中恰好救了我们两个圣骑士的命,这倒是一件很值得琢磨的事情。但不管怎样,既然人家已经来了,我们总不能躲在这里不见。大家整理一下,我们回去。”
众人纷纷拿上东西,围在赫伯特周围朝魔域森林外走去。可怜的是埃里克和护送他出魔域森林的那些圣骑士们,这些家伙一晚上走了四十多里的路程,现在竟然又要原路返回,苦不堪言,无奈之下只能将圣光力量加注在双腿上,才算是轻松了一些。
魔兽森林中魔兽纵横,所以对那些时不时会在各处出现的黑雾,一行人也就不怎么放在眼里了。此时在他们的头上就有几只模样怪异的蜻蜓,翅膀上黑雾腾腾,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但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二十多公里外,一处被暗夜种族废弃的地下深渊中,恶狗皮杰和堕天使安妮正坐在一小洼岩浆旁。地下洞穴的保暖效果很好,恶狗这身专门为过冬长出的皮毛显得很是缀余,倒是安妮的长裙正合宜。
此时,堕天使姐姐细嫩的小手正抓住两根手指粗细的木棍,木棍前端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岩浆池的上面温度很高,烤兔肉的效果竟然出奇地好。在没有加任何调味料的情况下,竟然飘出了缕缕香气。
“腾!”
兔肉上的油滴掉进岩浆池内,引起一小股火焰升腾。安妮赶忙把手从上面抽回来,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被烤的金黄的兔肉:“好像可以吃了。”
皮杰并没有注意安妮说的是什么。此时他正蹲坐在一旁,仔细地注意着脑海中实时传递过来的东西。赫伯特和其它圣骑士们所说的一切话,都通过小蜻蜓傀儡在皮杰这里显示出来。
就在刚才,听到这些家伙对盖德等人的身份产生怀疑时,皮杰还觉得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好在最后因为怀疑没有充足的理由而不了了之。在皮杰眼里,盖德等人的利用价值是非常大的,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最好能第一时间让他们撤出来。
就在皮杰稍微放松一些的时候,灵敏的鼻子突然被兔肉的香气唤醒。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过来一只手,拿着一小块兔肉在他的嘴巴前晃来晃去。恶狗只是轻轻朝前一探头,就将兔肉衔在了嘴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的缘故,尽管没有放任何调味品,但是在吃过许多山珍海味的皮杰看来,这着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难以想象这竟然是资深的“黑暗料理专家”安妮做出来的。
恶狗三下五除二将嘴里的兔肉吃干净,甚至连骨头都“嘎嘣嘎嘣”嚼了个粉碎,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安妮,却见小妮子正在收拾地上的骨头。
“兔肉呢?”
安妮转头看向他:“我吃光了。”
原来就在恶狗忙着从蜻蜓傀儡那里收集信息的那几分钟里,堕天使姐姐已经一声不吭地将整只兔子吃了个干净,只剩最后一块肉的时候才非常不好意思地塞进了皮杰的嘴巴里。
恶狗一声不吭地转过头,从旁边叼过来之前捕获的白狼尸体:“那就继续烤这个吧。”
……
赫伯特一行人的人数比较多,速度很自然就会降下来。一直到天已经擦亮的时候,他们才重新回到小镇上。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上工了,身穿黑袍的赫伯特一众人从魔域森林里走出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小圣堂前面,今天也显得比往日热闹了一些。牧师安德烈连同圣堂内的所有圣女,还包括高矮两名圣骑士都在那里忙活着,看样子是在准备食物。在他们旁边,许多模样像厨师的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在这之前,赫伯特一众人的食物就已经成为了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眼下又多出了五十多个嘴巴,更是让吃饭成为了大难题。小镇只有三家小规模的餐馆,无法一下子供应这么多的食物。所以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牧师就将这些餐馆里的厨师召集到一起忙活起来,以便早餐能及时供应。
见到赫伯特一行人,牧师安德烈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赫伯特让其它人去休息,只留下两个贴身的圣骑士。他随即对安德烈道:“你把那两个圣骑士叫过来。”
听说赫伯特要见他们,高个子圣骑士立刻喜形于色,叫上矮个子匆匆跑了过去。
“你们两个,能够确定那些人都是从圣光裁判所里逃走的吗?”赫伯特摆出主教派头,面色严肃地问。
矮个子支吾着没说话,他的同伴却很肯定:“那些人里面有几个我在圣光裁判所里见过,甚至还有的是我亲自押送进去的,不会有问题。”
赫伯特默然不语,若有所思了好一阵,随后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他们究竟有什么条件,是打算臣服于我们获得利益?还是想让我们臣服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