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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暖,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聊天非常惬意。那太阳就如同是一个大暖炉,照的全身都暖洋洋的。
“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你。”赵四娘开口道,那语气很真挚,犹如这冬日里的暖阳,听的让人很舒服。
张超做出很淡然的样子,说,“都是乡邻,况且,我又不吃亏,我还担心你会心里暗骂我趁火打劫呢。”
“是真的感激。这次确实有许多人想要趁火打劫,那八百亩地二百亩林子,许多人开价只给三千贯,还有一些开价一千两千的,那才是真正的趁火打劫。”
“总有猫闻腥而动。”张超笑笑。
赵四娘与张超隔桌而坐,坐的很端正,她双手捧着杯子,轻轻转动着。
那是一双很修长白皙的手,这样的纤长的手指更适合去弹钢琴。
“你家的这梨子很好吃。”她手指甲轻轻叩击着陶杯一侧。手指甲精心修剪过,并没有留长指甲,而且指甲很干净。
“这是冰糖雪梨。”
唐人爱吃梨,但唐人更爱炖梨吃。
张超也算是入乡随俗,把大个的雪梨和冰糖慢炖而成。犁是赵州雪梨,秦汉时期就非常有名,在长安卖的不便宜。
因为冰糖是张超独家所有,因此这道冰糖雪梨赵四娘也是头一回吃到。
“冰糖雪梨,冰糖是什么?”
唐初的糖还主要是麦芽糖和蜂蜜,少量甘蔗提炼的沙糖。赵四娘没有听说过冰糖这种糖,有些好奇。
事实上,自从来到张家沟,她就发现,这里处处透着新奇。
“冰糖就是婆门罗糖提炼加工而成,一颗颗晶莹透亮,如同是冰晶。”张超解说着,然后让冬晴去拿了些冰糖过来。
用一个盖碗装着,揭开盖子,碗里一粒粒蚕豆大小的冰糖就在那里,晶莹透亮。赵四娘惊讶,忍不住伸手拈了一个仔细观看。
“你可以偿偿,很甜的。”
赵四娘轻笑,然后把糖放进嘴里。
轻吮,一股甘甜入味。
“甘之若怡,不,比饧还甜。真想不到,那黄黄的沙糖居然能提炼出如此冰晶玉洁般的冰糖。”
“一点小手法而已,不过冰糖和雪梨一起慢炖,确实有润肺清燥、止咳化痰、养血生股的作用。若是喉咙干、痒、痛、音哑、痰稠等,饮此冰糖雪犁均有良效,若是能加入琼珍灵芝一起炖,止咳润肺效果更加明显。”
“想不到这饮品还是一道良药。”
“其实我只是对吃很感兴趣。”
赵四娘轻笑,“我也确实有所耳闻,如今乡里都传说灞上张三郎能把贱肉弄成美味。”
“好吃之人,总不会委屈自己的嘴的。”
“不单单不满足口腹之欲那么简单,你弄出来的那些包子馒头、熏鸡烤鸭卤肉等,现在要是在长安城也卖的很好,钱源滚滚。张家因此而迅速兴旺起来!”
桌子对面,赵四娘的语气里带着些钦佩,赵家也是地主,然后也做生意。赵家开始是做些粮食加工生意,家里有磨坊碾房,然后又开米店粮行,甚至还有布庄绸缎行,生意也做的不小。
还兼着放贷。
好些年才积攒下如今的家业,但今年却一下子亏损巨大,伤筋动骨。
跟张三郎一比,真是让人惊叹。
“张家的面点在长安卖的很火,听说东市的福满楼也是得了你家的发面秘方,如今也是生意兴隆。”
她沉默了一会,“我家在长安也有一家饭店,不知道能不能从你家买这个发面配方?”
“这个没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配方,只是加了一样材料面碱,然后就能让发面面食更蓬松也没有老面的酸味。你若真想要,我以后可以给你家饭店提供面碱出售,按市价给,不多收。”
“一样的品质吗?”
“那当然。”
“数量呢,能保证供应吗”
张超笑笑,“多的不敢说,但你要是开个三五家店的,我还是能供应的了的。”
赵四娘满意的点点头,粮店生意天天亏本,赵四娘看到张家开的饼店生意这么火,也有了把自己家粮食做成面食出售的想法,这样可以弥补些损失。本来今天只是来试探一下,倒想不到张超这么爽快的说答应了下来。
“不需要秘方钱”来之前,赵四娘打听过,当初崔家从张超手里拿配方,可是花了百两黄金。
张超摇了摇头,当初崔家和现在情况是不一样的。
张超也早想过,现在张家有十一家店,外加配送的店,加上给大户家里的外卖服务,这个规模刚刚好,再扩大就还得再扩增现在家里的作坊规模,招募更多人手,磨坊碾房蒸房这些还得扩大,甚至再招人,还得再扩大宿舍这些。
而且他也算过,他卖的这些面食,毕竟消费群主要还是往来长安经商的商人,以及长安城里那些起码是中产以上的人家。一般的穷老百姓,是舍不得花钱吃这些的,因此保持一个适当的规模,比盲目的扩张要好的多。
而且现在粮食价格的下跌,也让面食的利润大降。张超也不是当初什么本钱都没,现在他本钱不小,已经可以做其它的买卖了。
与其再去费力开拓面食生意,不如直接卖面碱,利润更高。
“都说三郎义薄云天,宅心仁厚有求必应,果然如此。”
“其实我也不亏本啊,你卖面点赚钱,我卖给你面碱也一样赚钱,大家一起赚钱,互惠互利。”
午后的暖阳里,张超跟赵四娘聊了好一会,聊的很愉快。
“多谢三郎今天的款待,他日再来拜访。”
“没什么,都是邻居,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过来找我,或是派人通知一声也行。能帮的上忙的,我肯定会尽量帮忙的。”
赵四娘点点头,屈身行了一礼,然后出了院子,赵家在外等着的几个仆妇便连忙过来迎着上车。
冬晴过来收拾桌子,丫头望着赵四娘离开的马车,不满的嘟嚷着。
“说什么呢?”
“小郎君,那赵四娘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天生克人命,克死了未婚夫又克死了老娘,如今赵家家运不好,也都是因为赵员外让她掌家呢。小郎君你可不要跟她来往。”
冬晴一脸为主子尽忧担心的模样,很是忠心耿耿。
张超笑笑。
什么八字五行之类的东西,他向来就不信。
“小郎君,你就算不信这个,可你总得顾忌点吧。万一有人多嘴饶舌,那也是不好听的。万一传到了崔小娘子那里去了呢?”
“多谢你提醒啊冬晴,晚上过来陪我吧,一个人睡有些寂寞。”张超笑着道。
冬晴一下子就红了脸,吱吱唔唔的道,“这个不太好吧。”
“哈哈哈,既然你觉得不好,那就算了。”
“小郎君,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如果你要人晚上照顾,我可以过来的。”
看那丫头一脸纠结的样子,张超便不好再逗弄她了,“算了,屋子太小,你来了也没地方睡。”
“我,我可以坐在炕边照顾你的。”
“等等吧,等新窑洞建好了,到时就是套房了,你和你姐可以搬到我隔壁房间睡,要是晚上我要喝水什么的,可以随时叫你们,方便。”
崔府。
西厢院。
丫环红线一脸兴奋的小跑着进了崔莺莺的房间。
“小娘子,好消息,张三郎得陛下赏赐了,还获了个七品的云骑尉勋呢。”
正在临帖的崔莺莺放下笔,抬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是我哥在外面听回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就是那个张三郎,他发明了一种新犁,据说比原来的犁更加轻便好用,能节省一头牛。他把犁献给了皇上之后,皇上十分高兴,便下旨封赏。于是,封了张三郎一个云骑尉,还赏了他百亩地和百两黄金,对了,皇上还赏了张三郎父亲一个宁民县男的爵位呢。”
“是吗?”崔莺莺面上淡定,心里却也非常高兴。自上次见过一次张超后,她又从红线哥哥柱子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张三郎的消息。
他哥哥崔琰也经常说些张三郎的事情。
心里面,崔莺莺已经很认同这个未婚夫,觉得张三郎虽出身普通,但人不错,既有能力,品性也还好。
现在听说张三郎获勋得赏,她也为他感到高兴。
“小娘子,张郎君有了爵位,那将来张三郎也能袭爵呢,张家也不再是普通的庶民了。”
“瞧把你高兴的,别人封爵授勋,你高兴个什么啊。”
“小娘子,我是为你高兴啊。张三郎可是你的未婚夫,这日子都订下了,腊月初九,可就是迎亲的日子,再过一个月,小娘子你可就是张家的人了。张家的日子红火了,那不也是小娘子日子红火了嘛。”
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就要离开这座牢笼一样不自在的崔府了。
一想到王氏,她就不由的心情低沉了几分。都到了如今了,这个王氏却还在想着算计母亲的嫁妆。
崔莺莺不在乎崔家给不给她准备嫁妆,她相信张三郎也不会在意。但母亲的嫁妆,那是属于女儿的,母亲就她一个女儿,她绝不会让王氏夺了母亲的嫁妆,更不会让王氏把这嫁妆拿去做她女儿的嫁妆。
这个事情,没有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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