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剑光,夹带着强烈劲风,一剑斩下,顿将身前丈内的根系一扫而空。
这已是肖逸第十次将木魅击退。纵使五行运转,能源源不断地从外界吸取灵气,但真气仍在迅速流失。
木魅天生是植物之体,不像妖兽般凶猛,杀害侵入者的手段无非是将对方困死、缠死。所以,众人刚发现木魅时,根本未放在心上。
此木魅虽吸收了百足虫的妖气,沾染了凶气,但是自众人进入百花谷以来,也仍旧以围困为主,很少发动猛烈攻击。
直到此时,木魅凶性毕露,发起猛烈攻击,众人才真正见识到木魅的厉害。
农家三人欲上前相助,竟发现连边都沾不上,被众多根系完全隔在外面。不过所幸,木魅还无暇顾及他们。
肖逸见状,暗自庆幸道:“木魅毕竟是无智之物,即使开启了灵智,也不大灵光。”
他心中清楚,木魅攻击自己,只是想取出那五颗种子而已,而姜百叶是催发种子的关键人物,木魅若分出一半根系去攻击姜百叶,以葛天韵等三人实力,根本无法保护其周全。
如此,肖逸省心不少,能专心一致,倾力对付眼前攻击。
又是一轮攻击过后,那些根系根本挡不住通天剑的锋利,只是在不断消耗肖逸的真气而已。
最令肖逸头疼的,应是头顶的骷髅花和那两朵食人花而已。
骷髅花略显笨拙,但是每次攻将下来,肖逸都不得不闪身避开。待到骷髅花攻势过后,才重新杀上来,将所有根系清除。
那些种子扎根在骨缝之中,木魅唯有驱动形如触手般的根系,才能将种子拔除。肖逸看准了此点,倾尽全力,不论骷髅花如何摆动,他始终死守在那块巨骨之前。决计不让根系靠近种子一步。
那两朵食人花异常灵活,往往从众多根系中突然冒出,势若猛兽,令人防不胜防。而且。两朵食人花十分坚韧,一剑斩下,只能砍开一道豁口,转眼又完好如初。
轮番攻击之下,肖逸渐感不支。相形见绌。只见那种子在骨缝中顽强生长,已成了树苗,但是要将骨节撑开,还要很长时间。
肖逸一边急退,躲开那骷髅花下击,一边寻思道:“照此下去,我断然撑不到种子发威之时。”
心念一动,五行运转加速,胸前顿时产生了气旋。四周灵气向体内涌入,须臾之间。掀起了强大风浪。
在风浪的带动下,众多根系内的木属灵气出现不稳之相,几欲脱体而出。
肖逸感知灵敏,登时大喜,又将运转速度硬生生加快了三分。其胸口处风声呼啸,犹如橐龠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木属灵气仍只在根系内打转,并未真正泄出。
当初,他隔空吸收群兽妖气。大显神威,屡次化险为夷。而这次的敌手,非那些普通妖兽所能比,威力自然要大打折扣。
肖逸倍感无奈。单凭吸收洞中的灵气,根本无法支撑多久。正要减缓五行运转,忽见数株根系趁虚而入,已接近了种子。
当下不及细想,脚踏虚空,一步冲上。挥剑即斩,将数株根系从中斩断。
此时,为了拖延时间,他只能采用这等近击之术,减少真气消耗。
那些被斩断的根系还未落到地上,被风浪带动,其内灵气快速飞出,汇入风浪,迅速进入肖逸体内。
这等灵气比之天地间灵气要浓郁数十倍,在此情况下,对肖逸亦是极大的补充。
肖逸当即一喜,便照常运转五行之道,踏着奇异步法,左一斩,右一劈,利用近击之术专斩木魅根系。
近击之术施展开来,战圈便缩小在方寸之间。农家三人在外看来,肖逸已被土色根系淹没。
若非巨风不至,间或有剑光闪亮,三人皆以为肖逸已不支被杀。三人着急不已,只是帮不上忙。
葛天韵抱着绿绮,琴声激烈,拼劲全力,光刃迸发,也只能消灭一些散落的根系。被灭根系的灵气皆被肖逸吸入,无意间也帮了不小的忙。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此话描述肖逸当前境况,也再贴切不过。
众多根系从四面八方袭来,将肖逸围得水泄不通。刚刚击退一边,另一边又被趁隙而来。
不消片刻,肖逸已被根系击中数次,身上隐隐作痛。不过,他反应奇快,每每在根系欲缠卷之际,迅速将其斩断,化险为夷。
待根系攻击过猛,实在无法化解时,便运气于剑,采取御剑之术,反击一招。
如此,肖逸看似危险,实则利处颇多。一来,被根系围堵,骷髅花和食人花攻击的次数自不而然减少许多;二来,近击之术消耗甚小,在五行运转的吸取之下,体内真气不减反增。
以木魅之智,怎能明白肖逸心中算计。只是看肖逸势弱,就不停攻击,欲以蛮力将肖逸击杀。
随着那种子的不断发育,骨缝逐渐撑大,木魅愈发急迫,更是失去理智,猛烈攻击。
小半个时辰过去,肖逸伤痕累累,衣衫亦扯得破烂不堪,可是三尺之间,依旧竭力顽抗,绝不给木魅拔出种子的机会。
以一人之力,拒当木魅如此之久,葛天韵等人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万家言好似已将此行内容全部记录完毕,悬空而立,遥望着肖逸,若有所思。其所站位置,离出口甚近,看其模样,大有情势不妙就夺路而逃的意思。
肖逸刚刚将剑祭起,剑光霍霍,将身前丈内的根系清除殆尽,那两朵骷髅之花,突然射出。
两只大口齐张,腥味扑鼻,虽无嘶鸣声,却让人不寒而栗。
肖逸举剑急挥,连斩数下,将两朵食人花砍出众多豁口,再无法吞人。此时,左右两侧的根系又自攻来,企图向种子探去。
肖逸左踩一步,一剑挥下,将数株根系斩断。又右上一步,手起剑落,要将向另一边根系斩断时,忽觉脚上一紧,一股拉扯之力涌来,顿时身形不稳,头重脚轻,被拖着脚腕往外冲去。
而就在这时,一株根系已接近了种子,卷住一颗植物,向外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