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一生无法企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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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完了对联,饺子也煮好了,白家这边的风俗是晚上吃年夜饭,中午吃饺子。,:。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了一桌,一人一碗饺子。
    卓雨晴咬了一口,发现是她最喜欢吃的白菜馅儿。
    白母在一边乐呵呵的说:“雨晴,好吃吗?”
    “好吃,妈的手艺真不错。”卓雨晴由衷的夸赞,白承锡的厨艺大概是遗传了他的母亲吧。
    “承锡说你不喜欢吃香菜葱花,我都没有放呢,本来啊,每年我们都要包芹菜馅的,因为承锡喜欢吃,可是今年他非要包白菜馅,我还以为他换了口味,没想到是雨晴爱吃白菜馅。”白母始终是笑眯眯的:“雨晴,你瞧瞧,承锡为了你啊,连口味都变了。”
    卓雨晴听了,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白承锡一眼,他若无其事的吃着饺子,好像没听见她们婆媳间的对话。
    不过卓雨晴还是被狠狠的感动了一把,他不但记得她不吃什么,还主动要求包她喜欢的白菜馅,一个男人肯为你改变他的喜好,这还不足矣让她动容吗?
    卓雨晴冲着白母笑道:“妈,明天我们包芹菜馅吧,我早就想尝一尝了。”
    白承锡听到这句话才把视线转了过来,对上她笑眯眯的清澈目光,他也笑了一下,指了指她的碗:“快吃,要凉了。”
    白母和老太太看到两个年轻人这股互相谦让关爱的劲儿,相视一笑。
    白母以前一直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看来是她多虑了,白承锡对于那段过往大概是真的放下了。
    她是过来人,有些事还是能看得明白,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从眼神里就可以流露出来,虽然白承锡可能没有完全的付出全部身心,但是两个人已经结婚了,以后相亲相爱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晚上家里请了一个大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老太太接电话接到手软,而白承锡的电话也没间断过,都是各种拜年的。
    卓雨晴相对是最轻松的一个了,给家里打电话拜了年,又给唐家去了电话。
    电话是唐天佑接的,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卓雨晴自从和白承锡结婚后就没怎么跟唐天佑联系,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突然间被这熟悉的声调包围,她顿时觉得一阵恍惚。
    以往的这个时候,她都会跟着爸爸跑到唐家去拜年,唐天佑便会带着她出去放烟花,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他点烟花时的样子,嘴里叼着烟蹲在那里,把鞭炮点着了后从容不迫的离开,在他的身后,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响,只是再炫丽都是衬托他的背景,她的眼里看不见烟花,满满的都是他的样子。
    他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与执着,她为他付出了少女的情窦初开和青涩年华,他让她的暗恋无疾而终,悲秋怜冬。
    直到此刻,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她仍然能够清晰的在脑海里勾勒着他的轮廓,每一分一毫都是那样熟悉。
    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她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人……
    “哥,过年好。”卓雨晴甜脆脆的喊了一声。
    “过年好,晴子。”唐天佑拿着电话,看着窗外的烟花,脑海里却在想着那个身在澳城的女子,不知道她的病情控制的怎么样了,这个新年又是否是她最后的烟花盛世,他想护她一生平安,却在此时觉得无能为力。
    “哥,你有没有带女朋友回家?”
    “傻瓜,哥哪来的女朋友。”唐天佑低笑,“听我干爹说,你今年没回来,留在了澳城?”
    “嗯。”卓雨晴不太习惯于撒谎,咬了咬手指头,终是没说出原因。
    “多注意身体,别做工作狂人,什么时候累了玩够了,就来找哥哥,哥哥养你,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嫁出去。”
    听着他的叮咛,卓雨晴的鼻子一阵发酸,好半晌才说:“哥,你一定要幸福。”
    “晴子的电话吗,你怎么也不喊我?”唐爸把电话抢了过去,平时严厉的声音顷刻间就温柔了下来,“晴子。”
    “唐爸,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初二回去,这边还有点事情。”
    “那就好,回来记得来看唐爸。”
    “一定的。”
    卓雨晴又和唐爸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他在家里找了一圈儿才在阳台上发现了白承锡,他依然在接电话,整个人隐在黑暗的光晕里,窗外偶尔炸响的烟花映亮了他的身影。
    卓雨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本来是想吓他一下的,却听见他说:“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这口气非常严厉,带着绝情的狠厉,卓雨晴从来没有听过白承锡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直到白承锡挂掉电话转过身才看到她呆愣愣的样子,他皱了下眉头,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更不知道她听去了多少。
    垂了眉眼掩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他将电话放进口袋走过来:“怎么没去看晚会?”
    肩上突然多出的一只手让卓雨晴猛然回神,她冲他眯起眼睛一笑:“我想吓你一下的。”
    “小孩子。”白承锡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单手揽着她的肩膀,“下去吧,奶奶又该回处找你了。”
    “奶奶总是怕我丢了。”
    “没办法,谁让你是她最最宝贵的孙媳妇,要是真弄丢了,她再去哪里找一个新的。”白承锡半开玩笑的口气却让卓雨晴突然认真了起来。
    她想到自己刚才给唐天佑打电话时生出的复杂心理,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白承锡,他对她这么好,而她却在精神上出了轨,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去想唐天佑的,只不过唐天佑是他从小到大的执着,想要那么快的忘记又谈何容易。
    “白承锡。”卓雨晴忽然停了下来,抬起晶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我和你结婚,从来没想过会离婚。”
    白承锡愣了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这个,大概是因为他刚才提到了去哪找一个新的吧。
    他也同样回视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执着:“我也从未想过。”
    像是得到了一个保证般,卓雨晴扯了扯他的衣襟:“白承锡,其实我不够好,有很多缺点,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那你觉得我足够好吗?”
    “很好啊,人帅,体贴,绅士,多金。”卓雨晴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就说了一大堆他的优点,说完之后就觉得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迎上他的视线,在他乌黑而明亮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有些兴高采烈的样子,顿时就闭了嘴。
    她竟然不知不觉说了他这么多优点。
    白承锡笑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完美?”
    卓雨晴顿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放烟花去啦。”
    说完便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白承锡摇了摇头失笑,不紧不慢的跟上她了。
    白家没有小孩子,烟花买的不多,没一会儿就快放完了。
    卓雨晴在外面冻得两只耳朵都红了,不停的搓着手,可是她喜欢看烟花,从小就对这种美丽的东西十分憧憬。
    她正搓着手,忽然手就被人拉住了,紧接着一副还带着体温的皮手套牢牢的套在了她的手上,她抬起头,正看到一束烟花在白承锡清澈的目光中散开,五彩斑斓,装点了夜色。
    一种很奇怪的情愫从心尖上缠绕了上来,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望着手上这副明显要大出好多的皮手套。
    “你要不要放一个?”白承锡忽然问。
    “我不敢。”卓雨晴急忙摆手,“我害怕。”
    “没关系,有我在呢。”他牵起她的手走到一个摆好的烟花前。
    卓雨晴只敢放那种没有声响的,以前经常被她的弟弟取笑,可她觉得女孩子不敢放鞭炮很正常,没什么丢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这句“有我在呢”让她信心大增,她还真大着胆子蹲了下来,白承锡抽了下嘴里的香烟,然后把烟递给她:“没事,这芯子着得不快,慢吞吞的走开都来得及。”
    “真的?”卓雨晴半信半疑的接过他递来的香烟,有些小心谨慎的对准了烟花上长长的芯子。
    第一次放这种带声响的烟花,她吓得手抖,还没点着就吓得要跑,最后还是白承锡握住了她的手腕,和她一起把芯子点着了。
    看到火花飞溅了出来,卓雨晴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的啊了一声,芯子燃烧的速度根本没有白承锡说得那么慢,他完全是为了给她打强心剂。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白承锡拉着手快速的跑开了,卓雨晴边跑边笑开了,第一次放烟花,真的很刺激。
    在他们的身后,一朵烟花炸响在空中,如同在黑色的幕布上下了一场樱花雨,卓雨晴回过头仰望着天空,露出灿烂的笑容。
    白承锡望着她,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守护这样的笑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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