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中
慕天语这句话,倒是点醒了众人,在这僻静的传教大厅里,大家都面面相觑。神父脸上挂着的失落增添了几分诧异,他的目光停留在三个警员的身上,随后低声向慕天语问道:“在这儿?”
“不然呢?”慕天语抬头凝望着大厅里残缺的天使雕像。“如今这里的圣光之力减退了不少,由你启动挑战仪式,再合适不过。”
“你,你疯了吗?”神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言论,但你可知晓,如果发起了挑战,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只恶灵!近几年来,当地的邪恶势力不断滋生,我恐怕……恐怕无能为力。”他的确不敢铤而走险,若是导致传教堂因此而毁灭,那他将会成为千古罪人,在一生的忏悔中痛不欲生、受尽煎熬。
“喂,你,你们,在说些什么。”完全不知其意的谭警官,吱声问道,他的诧异的眼神直盯着慕天语,步步逼近。“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我可以随时逮捕你,以妨碍司法公正的名义,存在着欺瞒,试图散播危害社会性质的信息。”
慕天语扭头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接着又低头查看了手表,继而快步走到传教大厅的门外,他凝望着幽静的夜色,在黑暗中,一抹依稀的月光消失于无形。寒风呼啸,从耳畔的秀发袭过,冰冷刺骨,眼里,那挂在门环上壁灯里的烛光,突然熄灭了。“快,午时已到!”他扭头看向神父,低吼着:“发起挑战仪式!我将传教堂里的圣光之力,暂时隐退。”话语未尽,慕天语疾步冲出了长廊,在传教堂的大门外迅速地拾起一块鹅卵石,接着,又在深沉的木门上印刻下一枚“三角”符文。
神父注视着已经消失在长廊里的人影,愁眉不解,顿时,他浑身一颤,惊愕地发现,传教大厅里的烛光顺势暗淡了,悄无声息。“他,他也是通灵人?”呆滞的眼神,看向同是一脸迷茫的谭警官,显然,眼前这个人比自己更为疑惑。他是通灵人?可,可我为什么感应不到他的灵力,噢,我的天呐,原来他是深藏不露!
顷刻间,神父走到天使雕像旁,在供台脚下,从里面拖出了一个深红色的木箱,在箱子的侧面和正面都印刻着古老的符文,他颤抖不已的双手,触碰着久违的记忆,抚摸着冰冷却又炙热的木箱。这箱子里仿佛迸发着强大的光芒,正从隐秘的缝隙间钻出来。
“是我差点辜负了您的厚爱,我敬爱无比的圣主,愿您的仁慈能宽恕我多年以来的罪过,请原谅我的过失,给予我圣光之力,我将向那些试图妄想夺取您至高无上权利的邪恶之徒发起挑战,将污染您爱戴的子民灵魂的凶手,逐出这个国度。”
霎时,飓风来袭,这强大的力量并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传教大厅里,这位中年男子,随着箱子的开启的,他将黑色的长袍,披在了肩上,但戴上兜帽的那一刻。这熟悉的画面,令惊愕的谭警官动容,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每当心里痛苦不已,总会在那一袭黑袍的男人面前,低头畅言,也正是他,才使得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
这一刻,不知为何,当谭警官看见神父时,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或许真的有一种无上的权利光环,正围绕其中,令人臣服。
神父面向天使雕像,双掌合十横持,微闭着双眼,口中默念:“以加蒂纳神灵的荣耀,我以宗莎镇传教堂神父的身份宣誓,妄想入侵圣主领域的邪恶之物,我将净化你们丑恶的灵魂,彻底摧毁黑暗意志。”神父高举起右手,高声呼道:“以圣子,圣皇之名,向邪恶势力宣战!”
黑暗的天际之中,狂风呼啸,飓风来袭,凝固在空气之中的阴寒气息,冰封着万物,窗外的世界,如同末世降临,积压的黑云层里,翻滚着无尽的烈焰,将阴暗的大地全都照亮,殷红如同血腥弥漫着、吞噬着万物生灵。虫群四散逃亡,夜莺回巢,狼犬返穴,在怨愤的煞气弥漫大地之际,群魔乱舞。
轰……
突然,雷霆之怒贯彻天地,震耳欲聋,大地都随之颤抖,那破旧的传教大厅里,屋顶的瓦砾嗤嗤作响。一股诡异、恐怖的气息随之而来,谭警官哽咽着,不安的手脚正瑟瑟发抖。而一旁的董浩,起了生理反应,他夹紧着裤头,苦不堪言。即便是神父的孩子,那个少年,也不曾见过这一幕,惶恐不已。
从地狱崛起的几股强大黑暗力量,在邪恶势力的笼罩下,朝着传教堂汇聚,此时,在这半山腰的正上方,燃烧的火云翻滚,一片片深红的印记,弥漫了整个破旧的传教堂。大厅里,壁灯上的烛火,失去了它的光泽,神父深吸一气,内心深处无奈着:“噢,但愿不是自寻死路,主啊,求您救救这座无辜的小镇吧。”
突然,供台上的日记,仿佛被风吹开了,确切的说,根本就没有风,神父定了定神,他立即转过身走到大门旁。“快……快。”他扭过头对身后的众人叫喊道:“快去雕像下边,快去,你们所有人,都过去。”近乎癫狂地呐喊着,面部肌肉紧绷而显狰狞。“快,阿尼,带他们过去!快!”
少年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慌张,令人绝望的压迫是他拼命地喘息着。
神父怒视着传教大厅外,那根本空无人影的长廊,厉声道:“此乃圣洁之殿,岂是你这污秽杂物胆敢侵犯的?我以正义使徒的身份,命令你离开!”说着,他双手持起胸前的圣器,屹立在面前。“以加蒂纳天使的威严,命令你离开……以……”
“你的那位天使大人,好像被折翼了。”一道猖獗低沉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脑海里。闻声望去,在传教大厅门外,一团黑影正逐渐汇聚。
“啊!”陈芳虽是警员,但毕竟是女子,心里早已无法承载这强烈的恐惧感,此刻,如同鬼魅出现的声音,彻底令他崩溃了。而谭警官,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手里紧握的电筒,也已滚落至角落里。
“好久不见了,神父。”凝聚在门外的黑影成型,一张苍老的面孔出现其中。“你看起来,比我更显苍老。”
“纵火徒!你这恶灵!你……”神父口中的纵火徒非同小可,他死于烈火的焚烧,被自己酗酒的养父丢弃在野外,随后全身浇上了燃油,活生生地被烧死。死去的灵魂不可再滋生增长,除非吞噬魂魄,而因蜡像馆的存在,无数的游魂野鬼流离失所,自然成为了这些强大恶灵的猎杀的目标。在一次恰巧的机遇里,神父本想超度这只烈焰焚身的厉鬼,然而却因一时仁慈,而至妻子丧生火海。他痛悔不已,当初应该了结这只恶灵的魂魄,而不是替他的罪孽忏悔。
“这些年来,可否还梦到自己的妻子?哼哼,她可真是一个无辜的陪葬品。”
“你!”神父一时心急,青筋暴涨的手臂如同脱缰的野马,将挂于颈部的圣器扯断,于此同时,黑暗协同强大的煞气席卷而来。瞬间便吞没了神父周身微弱的光影,如被重物击飞,他重重地摔倒在大厅里,几张破旧残缺的座椅因此而粉碎。
“父亲!”角落里,在那天使雕像的供台边上,少年惊叹道,一旁的谭警官来不及捂住他的嘴,便被孩子担忧的劲儿所挣脱。
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在迷雾之中,扭头看向这里。“噢,你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他冷笑着,蔑视了一眼,正艰难翻爬起身的神父,嘴角淤血溅染了长袍。“你真是幸运,为这样的父亲,噢,不,应该说,养父,当初,他为了救可怜的婴儿,连他妻子都不顾,真是大义灭亲,噢,不,是舍己为人。我弄不懂你们人类的思维逻辑,就如同这两个词一样。”
少年双眼一颤,泪光粼粼地望向自己的父亲,霎时,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滋味,但随后,他便将怒视转向那只恐怖的鬼脸。“恶魔!我,我要杀了你!”他咆哮着,挣脱了惊恐的谭警官的束缚,孤身冲向那团阴暗的迷雾之中。
“哼……”恐怖的鬼脸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不!”神父挣扎着翻爬起身,挡在了莽撞少年的面前,他高举起断裂的圣器吊坠,抹掉嘴角的淤血。“愿众神怜悯你,赦免你所有的罪恶,你所犯下滔天罪行,将在圣殿受到应有的审判。以圣子、圣皇之名,开启圣殿的国度,让这已被黑暗扭曲的臣民进入你的国度!”神父咬紧牙关,直视着那张阴沉的脸,怒吼道:“你!纵火徒!你终将得到宽恕!”
那阴森扭曲的脸,浮现出一丝惊恐,凝聚的黑影也消散了许多,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哈哈……临终祷词。”险恶的脸原形毕露。“十五年前,你最终都未向我宣读,但今天,你的确做到了。可惜……这里已被黑暗笼罩,你伟大的圣主,听不到你的祈求,哈哈。”
神父连忙后退了数步,依靠少年的搀扶,才勉强稳住身躯。“不,不,这,这不可能。”他从未觉得绝望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近在咫尺。
“这没什么不可能!”纵火徒怒斥道:“你以为,你的宣战,只引来我一个!哼哼……”
整个传教大厅,开始剧烈地晃动,裂迹斑斑的墙体,抖落尘埃无数,仿佛触动了地震、末日浩劫。
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在迷雾之中,扭头看向这里。“噢,你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他冷笑着,蔑视了一眼,正艰难翻爬起身的神父,嘴角淤血溅染了长袍。“你真是幸运,为这样的父亲,噢,不,应该说,养父,当初,他为了救可怜的婴儿,连他妻子都不顾,真是大义灭亲,噢,不,是舍己为人。我弄不懂你们人类的思维逻辑,就如同这两个词一样。”
少年双眼一颤,泪光粼粼地望向自己的父亲,霎时,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滋味,但随后,他便将怒视转向那只恐怖的鬼脸。“恶魔!我,我要杀了你!”他咆哮着,挣脱了惊恐的谭警官的束缚,孤身冲向那团阴暗的迷雾之中。
“哼……”恐怖的鬼脸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不!”神父挣扎着翻爬起身,挡在了莽撞少年的面前,他高举起断裂的圣器吊坠,抹掉嘴角的淤血。“愿众神怜悯你,赦免你所有的罪恶,你所犯下滔天罪行,将在圣殿受到应有的审判。以圣子、圣皇之名,开启圣殿的国度,让这已被黑暗扭曲的臣民进入你的国度!”神父咬紧牙关,直视着那张阴沉的脸,怒吼道:“你!纵火徒!你终将得到宽恕!”
那阴森扭曲的脸,浮现出一丝惊恐,凝聚的黑影也消散了许多,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哈哈……临终祷词。”险恶的脸原形毕露。“十五年前,你最终都未向我宣读,但今天,你的确做到了。可惜……这里已被黑暗笼罩,你伟大的圣主,听不到你的祈求,哈哈。”
神父连忙后退了数步,依靠少年的搀扶,才勉强稳住身躯。“不,不,这,这不可能。”他从未觉得绝望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近在咫尺。
“这没什么不可能!”纵火徒怒斥道:“你以为,你的宣战,只引来我一个!哼哼……”
整个传教大厅,开始剧烈地晃动,裂迹斑斑的墙体,抖落尘埃无数,仿佛触动了地震、末日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