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蜡像馆的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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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阁楼上的一间厅房,那是一扇深红色的大门,类似古老的铜印,在烛光下,浮现出陈旧的气息。张静知道身后的赵兴一直跟着,她心里觉得奇怪,发现他变得陌生了。本来一直认为对方的脾气犹如万里晴空没有乌云,以免自己多愁善感,所以才会跟着他。可先前在蜡像馆里与宋吉的对白,所憧憬的一切都变了。

  “你没事吧。”张静问道,她没有回过头,但知道对方就跟在身后。“你怎么会突然发火,我以为你是沉默的冰泉呢,还没见你这样。”

  二者走进了那扇红色的大门,里面亮着灯,这是一个书房,就靠在书桌的后面的木柜上,有两盏壁灯,中央还有一个大吊灯。“你说这蜡像馆究竟得多大,光是这盏灯,肯定就值不少钱。”张静回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男友赵兴。“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该不会还在埋怨我这次的行程。可你也知道,这份工作不容易,何况薪资也够高,我还能替你分担一部分的房租呢。”

  赵兴铁青着脸,即便中了头彩,也不见得会露出笑容,他阴沉地看着张静,用低沉的口吻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他有一腿。”

  这话传到张静的耳朵里,她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必再瞒我了,我都知道了,哼哼。”赵兴冷哼着,他靠在书台前,落寞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就你和宋吉,你们那些拙略的伎俩。还想瞒天过海?”他懊恼着摇了摇头,叹息着:“噢,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什么恩恩爱爱,全是女人的花言巧语。”

  张静的怒意还凝固在脸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赵兴,身后书柜上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庞。“难以置信,我,我竟然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女人。”怒气之中携带着绝望。“宋吉只是我的上司,我和他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可以对你发誓!可,可是你,赵兴,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兴试着把话摊开,只要脑海里一想起,自己的女友和宋吉那副狗样,滚在床上,甚至还歇斯底里的呻/吟,他便怒火中烧,恨不得拿起书桌上花瓶,朝张静的脑袋砸去。“从旅馆出来的时候,在二楼的楼道口,你们那打情骂俏的嘴脸,还怕别人看不到?若不是这次跟着你出来!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你现在居然还打算瞒着我!还不肯承认!难以置信,每日睡在我枕边的人,竟会是白眼狼!”

  啪……

  张静没能忍住愤怒的情绪,她一巴掌结实地打在了赵兴的左脸,但随后便有些后悔,退却了几步,眼眶里泛着泪光。“在下楼的时候,宋吉抛媚眼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她强忍着委屈,吐露着真言。“他是在看我身后的人!张敏,你忘了,当时何涛不在。”

  赵兴脑子里顿时便泛起了几个疑问,顾不得疼痛的脸颊,的确,下楼的时候,张敏的爱人何涛,因为忘带手提电脑,所以折返了回去。好像当时张静身后的人,就是张敏!迟疑的目光,赵兴望着正抹眼泪的爱人。

  “他们苟且的事,从去年开始,就陆续发生了,宋吉以为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但他忘了,我除了负责文案编辑外,还要整理部门的公款开销证明。他时常在一家名为“迷城”的酒店入住,特别是在外出公干时,而那地点,又十分巧合,距离张敏的私人工作室很近。直到有一天,我去张敏的工作室,拿策划的宣传材料,无意中发现她与宋吉一同进了酒店。而后,在我隐秘的调查中,他们果然存在不正当的关系。”

  赵兴麻木的情绪,僵持不定,但亲密的女友,那绝望的泪水,似乎牵动了他的思绪,但他仍是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还是埋怨?

  “好了,现在解除你心底的疑惑了,你不必再难过了,可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张静转身而去,她其实并不舍得,毕竟赵兴是个好男人,她可不想对方以后去宠另一个女人。可又碍于情面,不得不走。

  “张静!”

  身后的叫喊声还是传递到她的耳畔,张静止住了步伐,委屈的表情略带一丝微笑,心里暗道:“哼,叫你怀疑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快……快……走……”

  这低沉的话音,迷迷糊糊袭来,张静眉头紧皱,她转过身,眼里的画面,令她惊恐万分。赵兴靠在书桌前,竟然活生生演变成了一具蜡像。来不及失声尖叫,她转身逃去,可沉重的头颅,竟然无法扭动。随后,她惊愕的发现,整个身子也动弹不得,即便张开了嘴,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终,演变成了一具蜡像。

  蜡像馆的另一个角落,何涛蹲在地上,观察着面前的一只狗。“你瞅瞅,这只加布身上的毛发,太逼真了,这手感,摸上去倒是如石蜡般僵硬,但看起来却很柔软。”他抚摸着这只加布,曾几何时,刚毕业那会儿,他也领养过一只。

  “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像某个人?”张敏注视着遛狗的女子,陷入了脑海的流沙之中。

  何涛抬头看了一眼,女子相貌清纯可爱,的确惹人怜惜。“这只能说明艺术家的天赋极高,他手里的杰作,都活灵活现。”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敏回头凝望着。“你发现了吗?这很奇怪,一路上的这些蜡像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穿着打扮,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气息,你看她衣服上的肩花……”张敏指着面前的女人,肩膀上的一枚饰品。“这好像是贴上去的,而且花种奇特,如此另类的打扮,恐怕只在上个世纪流行。”她右手托起下巴,如一个侦探,分析道:“还有之前戴墨镜的那具蜡像,我敢发誓,前年我看过一次时装秀,有一位设计师运用复古元素压轴。其中有一款墨镜,和那具蜡像人所戴的,一模一样!近乎是同一款!但,那款墨镜的出厂日期,是在距今八十年前!”

  “像这样的艺术家,绝非是年轻人,它们的打扮肯定是符合那个年代,这很合理。”何涛站起身,打量着面前的蜡像女人,心里有几分悸动,不由叹道:“他一定见过很多美人,否则难以雕塑出如此的绝丽佳人。”

  可张敏心里仍旧困惑,她回想着先前看到钢琴家那一幕,从那架钢琴上找线索,至少上百年的历史。回忆着大门右侧还有一条长廊,她不由联想到,如果通往那边,难道还会有更具历史悠远的蜡像?相反,往这一边,所具历史越接近现在。她长叹一声,脑子里一片混乱,用消极的眼神看着何涛。

  “要不,你站她旁边,我给你们合张影。”眼见何涛目光深情,连看自己裸/体时,也不见得会有如此动容,张静心里想,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见到美色都难以抵挡诱惑,什么海誓山盟,恐怕只是婚礼殿堂上的陈词,仪式远比真爱更为重要。怪不得这个世界,能相濡以沫的人少之又少,人越是高等,越能忘记本能。还抵不过一只狼,它们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一半不幸离去,另一半只会孤独地守着狼窝。“再往旁边站一点,贴近一点。”

  何涛嬉笑着,随后却发现了不妥之处,他疑惑地看向张敏,愣声道:“你,你还好吧,平日在大街上,我多看一个女人一眼,你也会揪着我的耳朵,恐吓我。”

  “这毕竟不是真人,我又没必要吃一个蜡像人的醋。”张敏拿起脖子上挂着的照相机。“再往左边靠一点,你何不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呢?这样显得更亲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拈花惹草呢。”张敏冷言说道,向后退却着,直至能将牵着的加布犬也一同入镜。“你往右挪一点,不然狗狗的模样,只有一个脑袋。”

  何涛拿她没有办法,她的摄影技术不佳,可就霸占着相机,以免自己偷拍漂亮的女人,他真是懊悔,出门之前,没有多带一个。“好了吗?拍好了吗?”何涛低声问道。

  “举个手势吧,剪刀手,显得生动形象。”张敏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讥讽。

  “你以为我是傻帽,举个剪刀手上镜吗?快,一个小时呢,还有很多要拍呢,别耽搁时间了。”何涛催促着。

  啪……闪光灯的照亮,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传开。“啊!”

  “怎么了!”何涛惊愕不已,立即冲上前,抱住胡乱挣扎的张敏。嘭……相机坠落在地上。“亲爱的,你没事吧。”他安抚着对方哭泣且崩溃的情绪。然而泪流不止的张敏,如同被吓傻的病人,扑在何涛的怀中直哆嗦。“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何涛不安的心跳也被带动,他咽了咽唾沫,擦拭着张敏脸颊的泪痕,凝望着她凌乱的双目,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我……”情绪激动紧张的张敏,脑子里一片空白,游离的眼神,看着何涛身后的蜡像,又是一阵急促的惊愕。“她,她盯着,她正盯着我!”

  “谁,谁盯着你?”何涛扭头看向身后,蜡像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他抚摸着张敏潮湿的后背,安抚着:“好了,好了,没事了,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说完,他弯身捡起地上的相机,看见了上面所呈现的图像,正是刚才所拍摄的那一幕。霎时,宛如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惊慌失措的叫喊难以从喉咙里迸射出来。那画面,站在自己身旁的蜡像女人,正对着镜头露出诡异阴森的笑。

  “何涛,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儿,我想回旅馆。”张敏颤声说道,她打量着周围所有的蜡像,不知为何,感觉每一个人都盯着自己,连那只狗的眼神,也朝向了自己。“何涛,何涛,你在干嘛,快啊,我们回去吧。”张敏发现蹲在地上的何涛没有丝毫动弹,于是伸出了手。“何涛,回去再看吧,我要……”话还没说话,她只感觉手中所触及的肉体,变得僵硬无比,眼前的爱人竟然变成了蜡像!

  “噢,不,不……不!”她连忙后退,却不曾注意脚下,被那只加布犬绊倒在地。“啊……”一声惊叹,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同时,疼痛与麻木瞬间降至,很快,她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某间密室里,想必是间起居室,靠角落有一张酒红色的木床,紧贴着壁炉。宋吉踱步在房间里,开口道:“这人真是奇怪,把床靠在壁炉边上,难道是怕冷吗?就不担心会发生火灾。”他这话是说给身后的阿容,再怎么吵闹,毕竟是夫妻。见对方没有吱声回答,索性走到了床边。“噢,原来如此。”他陈述道:“我还以为这真是一张床呢,还有这壁炉,原来都是蜡像。”

  沉寂了片刻之后,宋吉坐到了蜡像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抱歉,关于今天的事,你也知道,我近期压力特别大,不论是同行还是上面的老总,都不停给我施压,我只是怕再一次功亏一篑。”

  远处的金发女子看向他,闷闷不乐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缓步走了过来,细声说道:“我知道你压力大,但毕竟是夫妻一场。”她抚摸着宋吉的脸颊,在耳边轻声呼唤道:“你有任何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替你分担。”

  宋吉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他楼主了阿容的腰,随后一个转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嘴里急促哆嗦着:“来吧,来替我分担!”他慌忙解开女人的裤头,将其双腿岔开。

  “噢,不,别这样,你干什么。”阿容抱怨着,却嬉笑不已。“他们还在这里呢。”

  “没事,蜡像馆这么大,他们找不到。”宋吉激动不已,如狼似虎,又解开了自己裤头的皮带。

  “噢……呵呵……”阿容呼吸急促,结婚数年来,难得又来一次另类的激情,她甚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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