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她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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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能铭记他们的,逝者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心里,而记不住他们的,即便知道名字又如何?
    My/love,这个词的发音本来就是如此的美妙……
    不知道为什么,沈爱玲忽然对伤害她的孙安菲没有了怨恨。--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如果,他真正爱过,那也是在他遇上自己之前。
    他遇上她时,她二十岁出头,热情似火,而他已经二十六,她似乎没有理由要求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没有任何往事。
    如果要怨,只能怨命运没有安排她更早地和他相遇……
    就算他心里真的还有江景泉,如果要怨,也只能怨他的长情和执着,怨他对景泉姐的爱玲不忘,而跟景泉姐无关,毕竟,她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她立在墓旁,想象着叫“沈爱玲”这个名字在豆骏心中是何等的分量,可配得上同样堪称绝色的他的MY/LOVE?
    却见他拿出一瓶whisky,四只酒杯。
    为什么会是四只酒杯?她疑惑,难道这墓是合墓?可是……不像啊……
    而且,还是喝whisky这么烈的酒?以前沈爱玲只知道豆爷爱玩,没有他不擅长的,可真的到了此刻,她才知道,真的是她以前太不了解豆骏了。
    只见他四只酒杯摆好,斟满酒,然后再次向沈爱玲伸出手,“来,站过来点!”
    那一刻,她未曾有片刻犹豫,把手放入他掌心,随着他的牵引,站到他的身旁。
    许是刚才接触了玻璃的酒杯,他原本微暖的手心泛着凉意,她情不自禁握紧了,仿似要把自己的温度过度给他,身体也和他的贴得更紧。
    倏然之间,对这个男人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如果他爱此人如斯,也是值得疼惜的……
    当然,虽然更多的是酸楚……
    她甚至有点想知道,当年的如娇是如何爱他的,而她自己是否能做得更好?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思,低头朝她微微一笑,俯身拾起一只斟满酒的杯子,递到她手里,自己也拾起一杯,握在右手中,左手则放开她的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肩,让两人之间再无半点空隙。
    而后,他如午夜大提琴的声音缓缓奏响,“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一定要带来第一个给你看。很抱歉,我今天才把她带来,她叫邢欢。”
    那一瞬,无端的,沈爱玲眼眶一热,泪水溢满双眸……
    若时间停在这一刻,一生还复何求?
    “邢欢,这是我第一次带人来这里,更是第一次和人在这里喝酒,所以,举起杯来,我们一起干杯!”他看着沈爱玲,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有一瞬间,沈爱玲自己都恍惚了,她甚至认为自己真的不是这个假墓碑纪念的人,而是真正被豆骏一见钟情的邢欢。
    墓园的夜晚,些许凉意,可是有他的臂弯呵护,有他柔软的声音温暖,些些的凉意又如何能入侵?
    她抿了抿唇,似乎这样便能将溢出的泪珠点点也抿回,举起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什么也没说,一口抿干了这杯酒,终是动作过猛而呛到。
    豆骏笑着拍她的背,“我又不抢你的酒喝,这里面的人更不会抢你的,喝那么急干什么?”
    她犹自咳着,咳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神回瞪他。
    能够分享他的内心世界,是她努力了很久的事,就为这,也值得她干杯了……
    他笑道,“娶了你这么久,我竟不知自己娶了个女酒仙,害我常常独饮,没有人陪我一起醉!早知这样,就该老早拉你一起和我喝酒的!”
    她的咳嗽声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捂着胸口不满,“谁知道你和谁喝酒?不知道孙安菲陪你醉了多少场!”
    据她从娱乐新闻狗仔那里得来的信息,他可是常常去找孙安菲喝酒的……
    他将她拥紧,笑意更深,“原来你不仅是个酒缸,还是个大醋坛!”
    “谁吃醋了?别臭美了吧你!”她右手轻轻捅了他一下,又觉得在自己的假墓前和他打情骂俏是件很诡异的事,怎么他可以做得如此泰然?
    他却不以为意,躬身把另外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她,“来,邢欢,帮我一起敬他。”
    她接过酒杯,学着他的样子,把酒缓缓撒在墓前。
    清亮剔透的酒柱沥沥而下,滴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她随着这声音在心中默念:沈爱玲,是一年前心思的你睡在里面吗?
    我知道你有多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也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很是坎坷但也有浪漫,虽然一直参杂着旁人,却也印象深刻,可是,我想,爱一个人的心都是一样的,无关岁月的长短,无关付出的多少,爱就是爱了。如果沈爱玲曾爱过他,请让邢欢接着替你爱下去,我会努力,不比你差……
    她不知道,豆骏把她带到假墓碑面前是否意味着释怀,可是,她记得豆骏说过,他是爱她的。
    是不是,这样就够了?
    谁让她爱了呢?爱了,就不后悔吧……
    “来,坐下来!今天我也要讲个故事给你听,愿意一边陪我喝酒,一边听我说吗?”他一屁股坐在墓前,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示意沈爱玲坐在他衣服上。
    沈爱玲却摇摇头,捡起衣服给他披上,自己也和他一样,一屁股坐在地面,好在她今天穿的是裤子,并不影响什么。
    他曾经说过,他是花花公子自在闲人,而她是精神富有的公主,他和她不是同一种人。可是,难道他不知道,她并非娇滴滴的公主,即便是,也是最灰暗的那一个?
    她和他之间,不要有如此本质的不同。
    能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看世界,是她最大的心愿……
    他自是懂她的用意的,笑了笑,用手揉她的短发,月上树梢,他的笑容像流淌着月华一般宁静璀璨……
    他在属于他和她的两只空杯里注上酒,举杯在她的杯沿轻碰,“这一次别喝得太急,这酒可有点贵,得慢慢品,别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糟蹋了好东西!”
    他是笑着说的,两泓乌眸像融进了whisky的颜色,流光碎影,未饮先醉。
    他笑她是猪八戒,可她并不生气,他那样的语气,就像和一个淘气的孩子说话,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宠?
    她或许不懂,只是觉得虽然是嘲笑,亦暖融融的。如果是这样的嘲笑,她甘愿被他笑一辈子……
    于是浅酌了一口。
    她并不懂酒,虽有酒量,却只是喜欢和康祺他们无拘无束豪饮的感觉,对酒的品质并无判断能力。
    这一口下肚,亦觉这味道和普通whisky没有太多差别,不懂它贵在哪里,但只因是与他在这月光下,在这墓前,酒里便多了一份味儿,说不清是什么,虽涩犹甜,虽辣犹润,自喉咙而下,一直到胃里,整个胸腔都蕴着暖意。
    “果然是听话的孩子!”他轻笑出声,言辞间,眼眉里皆是笑意。
    她咬了咬唇瓣,粉嫩的唇色便艳了几分,染着whisky的棕红,妩媚流动,“你笑!你再笑我……”
    “你怎么样?”他伸出指来揉了揉她的唇,心里痒痒的,她这般的娇媚,让人心荡神驰……
    她本想说什么?却被他这一指揉化了去。这一指恰如揉在她心尖,柔柔的,又酥又痒,就像春湖里溅落了雨丝,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豆骏,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讨厌?每一次都弄得她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般?
    “你不是要讲故事吗?不讲拉倒!”她觉得豆骏再要这么耗下去,她要崩溃了。
    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原则,隐瞒了一年之久的秘密,难道就要这样破土而出吗?
    如果豆骏只是因为失去锦意而可怜她,那么如果他知道孙安菲当年的阴谋根本没有得逞,他会不会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亦抿了一口酒,喝酒的时候,目光融融的,依然看着她,竟有别样的玩味意境,“好,开始讲。你知道这墓里的人是谁吗?”
    “是……沈爱玲?”
    他微微惊愕,“你怎么会想到的?”
    “难道不是?”她更加惊愕了。
    他叹了声,“也难怪你会这么联想!”
    她亦释然,难怪他能在这墓前毫不避讳地和她亲热,原来不是自己……开始,除了自己的墓碑,在他生命里还有谁的墓碑会刻上MY/LOVE?
    他凝视杯中whisky微微晃动的光晕开始回忆,“何维健或者是沈良成有没有说过我的母亲?”
    “嗯……”她缓缓点头,情不自禁倚靠在他怀里,贴着他心口的方向,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的他是需要她的温暖的。
    他果然感知了她的意图,轻轻一笑,伸臂将她搂紧,“我只知道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我就被妈妈遗弃,是何维健一个人把我养大。但是我不懂,为什么何维健会坚持让我跟着母亲姓豆。”
    “……”沈爱玲渐渐放心下来,但也心酸起来,这个人,是豆骏的母亲吗?
    “在家里,还有一个比我大的男孩,我叫他哥哥,他比何维健要更加关心我,好吃的永远多分我一份,好玩的也都让着我玩。他很优秀,会提前教我高年级的课程,我不懂的,他会耐心地给我解答,他,永远是我前进的方向和目标……
    其实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悬念,后来,上初中了,我们就在学校寄宿,一周或者半月才回家一次,而每次回家,保姆就做很多好吃的给我们吃,临走,还装满满的几罐好菜和零食……”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眼前浮现出香喷喷的土司面包,还有硬硬的铁蚕豆以及黄灿灿的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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