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我都有点觉得不可能。
我透过学校实验室二楼的玻璃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来来回回巡视着的人影,别说里面有人等我了,就算我想进去也进不去吧。
就算退一万步说,我进去了也得被当做犯罪捉走不说,还可能会被直接认作之前偷尸体的那个人,那是我真的救不了张青青了。
那这样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破败不堪的实验室,才是我真正要进入的地方!
站在楼下,我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实验室,就和我小时候看见过农村里面的两层小平房一样,唯一不同就是这么破旧的房子,再穷的农民也不回去住吧。
我很好奇这么破败的实验室究竟时用来做什么的?
而且这个实验室占地面积又不大,就当散步一样绕着它走一圈,也要不了一分钟,我看了下时间,更让我着急的是都十点过了五分了,这实验室的门还是死死的关着,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都对这个看上去腐朽不堪的门无可奈何。
这种感觉,就好像门后面躲着个人,硬是不让人把门打开一样。
这时候我觉得有些害怕了,这门后面肯定有人,也有可能不是人,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是没胆子去验证。
真邪门……
但是因为张青青的原因,我怎么也不能退缩,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推着门……
直到我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那一刻,我的心里一直都默念着张青青的名字,因为我再晚几分钟进去说不定她……
可是门依旧纹丝不动……
我心里无比的煎熬,但是一股无力感从我体内油然而生,时间已经过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紧紧锁着的门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叫我十点钟到实验室,你要么把门打开啊,要么就直接把我带进去啊,你把门紧紧锁着是什么意思啊,摆明了让我的朋友死在我眼前吗?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愤怒,拳头紧紧的攥着,指甲都硬生生的进入了我的掌心,一股股深红色鲜血从指缝间缓缓流出……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我心里都要开始绝望了……
我在原地发了一分多钟的呆,就这样直直盯着前面的建筑物。
我慢慢的觉得这个建筑物有点开始不真实起来,要不是我们医学院没有什么表演系的话,甚至会给我一个感觉,是不是要拍摄什么电影呢?
我到时想这样啊,但是这房子却偏偏真实的让我无法怀疑。
我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到十点零八分了,我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再次我走到腐朽不堪的大门,我透过门缝感觉到里面甚至比外面都还要黑暗,简直什么都看不清。
我再次试着推了推们,这次和第一次有些不同的是,这门摇晃了一下,隐隐约约又要开的迹象了。
我看了看手机,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的手机快了八分钟,也就是说,原来时间并不是超过了近八分钟……
而是还有十多秒就到预定的时间了……
在我惊骇绝伦的眼神中,我看见本来死死锁着的门,这下缓缓的打开了……
吱嘎——
一股很悠远的气息从门后面慢慢释放出来,让我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这么说吧,我就像一瞬间回到了八九十年代一般,即使那个时候我才刚刚出生没多少年……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那个时间段,是人对危险最为敏锐时期,在门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只感受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夹杂着让我毛骨悚然的阴风朝着我呼啸而来……
我本能的转过身,我心中突兀产生的无尽恐惧,让我把来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掉转头就想离开……
可是我一转身就没有了逃跑的欲望,因为那一刻我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吓傻了。
背后的一切的建筑都不见了,也没有了回头的路,唯一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一幕就好像之前,我走在小树林中的林荫小道一般,只要是已经走过眼前的路,我的退路就统统地被黑暗给吞噬了……
这片黑暗,深邃的可怕,黑的就连光线折射进去都无法再次穿透出来,给别提从这片黑暗中离开了,此时的夜突然变得很静很静,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声音,唯一能听见的就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和我极快的心脏跳动声。
这个时候了,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像控制着一个牵线木偶一般,缓慢而别扭的向大门挪动着……
这段不到十米的距离被我这样僵硬的走了接近两三分钟,我站在黑洞洞的大门口,再也不敢移动那怕一小步。
实验室里面漆黑的坏境让我胆子变得很小很小,就像我纵身越下一个无底深渊一般,那种绝望让我沉浸在无限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就在我无限迟疑和恐惧的一刹那,一个人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
“谁?”
我一惊,下意识就向着那个人影追去。
这时背后传来“砰”的一声,我回头一看,那扇大门已经死死的关上了……
我心里又惊又怕,死死的依靠着那扇我就算豁出命也打不开的门,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此刻更是跌入了谷底……
我喉头伴随着我使劲的吞着唾沫的习惯性动作上下不住的颤抖着,我喘息的频率越来越快,因为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已经让我快要窒息了……
灯光……我需要灯光……
我拿出手机借着这微弱的光四处照了照,终于发现了一个老式的白炽灯管,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在旁边的空间中不断地晃动着我的手臂,不出意外地找抓住了一根极其细微的一根绳索。我急忙用力拉了一下那根孤零零的在空气中飘荡的绳子,仿佛攥着的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一瞬间整个实验室都被照亮了……
似乎我拉的这根绳索是这个实验室里面总电源开关,因为天花边上数不清的白炽灯管全部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时间让习惯了黑暗的我觉得尤为刺眼,我不由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当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一下子惊呆了。
不是因为所谓的多么落后多么简陋的设施,而是我面前居然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我只能清晰地看见她拿出了一个手机,似乎正在拨打一个人的电话。
当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没有看是谁打来的,我直接滑到通话键,颤抖着放在了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惊恐到极致的声音:“来了……她来了……阿斌……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啪”的一声,我的手机跌落在了地面。
这清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面很是刺耳。
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我,张张嘴想解释什么。
我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着耳朵,全身不断地颤抖着,不敢再去看她的容貌。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女人……
是……
是张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