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遥望净体宗外那一片姹紫嫣红,一片繁荣和谐的氛围。
现在的整个南九州圣地,是那个人亲手造就的……
在刘强期盼的眼光中,躺在缓缓道:“他,没有死!”
在刘强颤抖着嘴唇,声音哽咽中,说着:“那,他为什么不回来?你不是为了安慰我吧?”
紫瞳叹了一口子,仿佛有无数的伤心……
“唉~净塔还在,九州的祖脉安然,就说明顾倾心没事。既然顾倾心没事,那一定是仁常生不光活着,还帮她找到了不死泪了……至于,他为何不回来,我想,你该去问问她。”
顺着紫瞳的眼光,就在仁常生和顾倾心的雕像下,不知何时,静静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
一袭蓝紫色的长裙,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她仰头望着仁常生的雕像,一动不动,仿佛也是一个雕像。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却引来无数净体宗弟子的驻足观看。
然而,这个人身上好像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没人敢过分的接近。
这就让刘强一眼看到了她的不同!
刘强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她,难道是顾倾心?她回来了?”
没人回答他,因为,紫瞳已经不知何时,走远了……
就在刘强激动地欲走上前去,问问仁常生的事情的时候。
“唰唰唰……”
一个个人影出现在刘强的身旁……
红云说道:“先让她静静吧!”
“嗯!”
大家好像都明白红云的意思,全部静静地看着那个人……
场中观看那个人的人,越来越多。
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怎么不向宗主施礼?太没礼貌了!”
“她……好美!”
“是啊,就算是背影,让人看着都觉得心脏跳的好快啊!”
“再美,也美不过宗主的爱人!据说,宗主他老人家的爱人,凡是男人,看一眼就难以自持。你们看,就算是那雕像,让人看了都让人惊艳的不得了!”
“会不是,这个美女,看着世上竟然有这样的雕像美人,让她难以接受啊?”
“美?能美过红云宗主,还是凌月长老?还有火舞长老,灵天长老……天下的绝色都在我们净体宗,再美,能美到哪里去?”
“或许,她是宗主的故人,也说不定。”
……
好像四周越来越大的声音,吵到了那个人。
她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缓缓转身……
让人失望的是,她的脸上带着一袭洁白的面纱,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是,就算是看不见她的容貌,她的一举一动,也都让人沉迷……
“喔!”
“哦!”
“诶!”
……
各种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中,那个人缓缓迈着莲步,走向了红云他们一群人……
净体宗的弟子先前被那个人的样子吸引,此时才看见了红云宗主与各大长老竟然都在此处。
那些忍不住惊呼出声的人们,都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去,躬身遥遥向着红云他们施礼……
红云他们紧走几步迎了上来,当走到那个人面前不远的地方,百十来个人一同躬身施礼……
“天啊,这个人是谁?我们所有净体宗的高层都给那个人行礼了!”
“难道,现在的南九州,还有比我们净体宗更加尊贵的大人物?看她的年龄好像只是个年轻女孩儿啊!”
“难道,她是那个人?”
……
就在大家的震惊中,那个人躬身还礼之后,被红云他们请进了净体宗的大殿中……
净体宗纵然成为了南九州的顶级圣地,然而,大殿依旧是简单的粗木竹石搭建,毫没一丝的奢华感觉。
在那个人留恋的眼光中,四处大量的时候。
刘强终于忍不住了……
“顾师姐,仁常生,他到底怎么样了?”
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了顾倾心的脸上,他们都急于知道答案……
不错,来人正是消失多年的顾倾心!
顾倾心仿佛在梦中苏醒,面对一众熟悉的人们,她轻轻摘掉了脸上的白纱,一副让世人惊艳的绝色姿容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她的脚下,有着蓝紫色的莲花虚影,整整九十九瓣九重叠!
背后蓝紫色如蝉翼的翅膀轻轻摆动着……
“他,自然安好,不然,我怎么会安然无恙?”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刘强赶紧再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顾倾心轻轻叹息……
“唉~他……他说自己的命运多桀,会让大家遭遇无妄之灾,因此,不愿在与大家相见了!就是我,也被她送了回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顾倾心遥望宗门广场上的那相偎相依的两人雕像,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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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在昋家四老身体爆开的霎那,仁常生也失去了知觉。
他以为自己肯定是死定了,他拼命想去抓住顾倾心……
然而,意识的迅速消失,让他什么也没抓住……
右肩上,刺骨的疼痛,让仁常生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边满是盛开的雪白花朵。
在小鸟鸣叫,蝴蝶翩翩起舞的美丽景色中,周围环绕着一个个高大粗壮树木……
伤口的血液已经凝结,但疼痛好像在告诉仁常生,他还活着……
他伸手捏住一朵洁白的小花,放在嘴里咀嚼,芬芳而苦涩……
肩膀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可是,仁常生的眼泪却模糊了双眼……
这熟悉的味道,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
儿时毒痛发作的时候,仁笑就会摘一朵这样的优昙花,放在他的口中。
苦涩馨香的味道,是止痛的良药……
知道大多数植物的仁常生,到了很久之后才知道,这种花朵,竟然极其的少见,稀有……
而这长满了优昙花的所在,正是他家后院不远处的树林……
仁常生蹒跚地爬起来,左右看看,身边没有顾倾心的影子。
而周遭的一切景物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心中太多难以索解的问题,支撑着他,一步步顺着那一片记忆中的树林往心中的“家”走去……
刚刚出了树林,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仁常生的眼前……
仁常生就算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依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或者,是死了……
因为,他看见的是扛着锄头的白村长——优昙的父亲!
“白叔叔,真的是你吗?”仁常生揉了揉眼睛,迟疑地问道。
白村长呵呵笑道:“傻孩子!不是我,还能是谁?难道,你出去几年,连我都忘记了?快回家去吧!你老爸都要想死你了!”
说完,白村长扛着锄头缓缓走远,他的步履轻快而悠然,不急不缓……
仁常生呆了一呆,白村长就走远了,不明所以的仁常生拔腿去追!
然而,仁常生使尽全力,却无法追上白村长……
就如同做梦一样的仁常生,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追上步履悠然的白村长。
这让他大惊失色之下,更加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真的死了?
不久后,白村长消失了身影,而仁常生也跑到了他的家门前……
三间简陋的茅草房,满院子他小时候布置机关的用具,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曾改变……
可是,仁常生明明在玄牝宗的时候回过那个已经破落不堪的家。
这个家,却好像一直没有改变,到底是哪里错了?
还是,这都是梦境?
站在大门口的仁常生双腿有些颤抖,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他怕推开门,依旧是那满屋的灰土沙尘,冰冷而破败……
可是,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促使他,让他感觉,这里面,是他午夜梦回中,那个温暖的家……
仁常生颤抖着双手,推开大门……
“哗啦”一声,一个盛满了水的木桶落在了他的头上,就如同当年仁笑一回来,就会中招一样……
那时候,藏在暗处的仁常生总是笑个不停。
明知道父亲是在故意逗他,可是,他每次都笑的如此的开心……
童年的笑声,好像就在耳边回荡,可此时的仁常生却是泪如雨下。
他怕一开门,又是满眼的失望……
仁常生的双脚如同千金之重,每走一步,都好像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慢慢接近家门,一缕熟悉的饭菜香味传来,让仁常生的心,跳的更加的强烈了……
现在,他很想快步上前,推开这扇门,却又害怕里面住的是别人……
仁常生的脚步依旧沉重,就如同牵线木偶一样的僵硬前行着……
好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仁常生终于走到了“家”门前。
他几次伸出手,又再次落下来,暗暗骂自己没用。
最终,终于鼓起勇气,将门推开了……
没有尘灰,没有破败。
虽然依然是那么的简陋,在仁常生的眼里,却是世上最奢华的存在。
因为,这里承载着他的童年……
“有人在吗?”当仁常生说出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太过紧张,让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许久都没有回答……
仁常生缓步走进内屋。
每一个角落,仁常生都仔细地看着……
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好像岁月的变迁,遗忘了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不曾改变……
一个木偶端端正正地放在木柜上面,仁常生忽然心中一动!
唯一的左手一摸储物袋,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对了!当年,我回到家的时候,将能带走的,几乎都带走了。那么,这到底是哪里?我又在哪里?”
周围的一切,不再亲切了。
纵然饭桌上放着香味扑鼻的饭菜,跟仁笑做的何其相似。
可仁常生再也感不到温暖,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周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