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月初三古时上巳节,也是泼水节,山歌节还是广西的圩日,少数民族会穿着民族服饰出来赶圩,总之今天是喜庆、吉祥的节日,愿天下所有姑娘美丽无双,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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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几道身影赶着马车匆匆来到城外,城门上把守的将士一见,乐呵呵的打起了招呼,只是手刚抬起来,门口就钻出一个蓝衣少女,一步跃进马车,叽叽喳喳的开始跟车里的人搭着话。
守门将士讪讪放下手,眨眼功夫,马车便消失在城内的大街上。
“师公、师父、郑大夫,你们寻着药了吗?”没坐稳,蓝翎便迫切的问着,一看到面色疲倦毫不见喜色的几人,抿抿嘴,随后温柔一笑,安慰道:“这次我们打听到平吉镇的同济药堂也出了好药,明天我和绿衫再去看看!”
听到平吉镇,几人的眼同时亮了亮,随之武福生叹口气,“若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耽误你们,你们早该到平吉去和他们汇合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和我那心头肉怎么样了?”
“您那心头肉肯定福大命大,没事的!”蓝翎赶紧笑着应承。开玩笑,那可是老爷子正儿八经的珍宝,自从不知从哪个老人嘴里听说失散的家人不能喊名字,喊来喊去越喊越远后,老爷子便再也不念叨几个亲人的名字了,不是这小子就是那小子,说的最多的便是心头肉,绕得她们姐妹压根谁是谁都不知道,成天听的云山雾绕的。
“是呀!我那心头肉有神仙护佑,福大命大,福大命大!”许是情绪不高涨,武福生不再开口,闭目养神起来。
蓝翎当然不会把老爷子所谓的神仙当真,以为不过是老人家的心里寄托,转眼发现郑文朝她使了个眼色,黯然摇摇头。
郑文便知让她们私下去寻的药也没戏了,叹口气,低声对夜读的武行川嘱咐道:“别夜间看书,此番最为损伤眼睛,用功不在于一时。”
武天德也悄声训斥,“看人家赵家小子努力上进,知道着急了!四伯不是说你,总是以为聪明便是万事足以,这世上若是出了个即聪明又努力的娃,就能超过你。到时你师兄的位置便不保喽!”
“四伯,您别说了,我这不也是想替爷爷和行义哥尽微薄之力嘛!”武行川无奈的放下医书,不自觉的揉了揉发涩的眉眼间。
“你这小子,有郑爷爷呢!我还用得着你!”武行侠敲了敲武行川的额头,笑骂道:“等你医术了得,你哥我早就天下无敌了!”
蓝翎坐在车上笑不露齿,一副闺阁小姐的做派。
她和绿衫也个是正经宅门小姐,却是个连姨娘都早亡的庶出,不但爹不疼娘不爱,下人们也见势下菜碟,若非城中瘟疫猛烈来袭,全家不能幸免的染上疫病,三个哥哥姐姐竟是隔天再也没起来,爹爹也不会正眼看她们。
而今家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人,家财自然也落到她们身上。然而就是她们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拥有的万担家财招惹了是非,夜夜有贼人光顾,好在没人伤及她们的性命,加上那时正是大乱之初,偷了东西的人总会来去匆匆,她们便忍气吞声的忍了下来。
可是世事无绝对,顾家再次被贼人惦记上,几个蒙面大汉连珠宝字画都没放过,好不容易看他们搬的差不多,两姐妹以为自己能侥幸再次逃过一劫后,这几个穷凶极恶之人却见色起意,竟是不管瘟病的厉害,想要玷污她们。正在她们彻底绝望无助之时,师父几人路过听到了呼救声,在贼人手中救下了她们的性命。
贼人见打不过师父他们,抄起银钱珠宝分散而逃,师父他们初来贺州城自是不如贼人熟门熟路,一时便失了踪迹,所幸家中还有些贵重家具和收藏品,变卖了也够她们姐妹勉强度过余生。之后她和妹妹在父母坟前立誓不再任人凌辱,所以痴缠着师父拜了师,绿衫的个性也越来越刁蛮厉害。
想起过往,越发觉得武家人各个有本事,还关系融洽的令人羡慕,而且听闻老爷子曾下过禁令,武家子弟不得纳妾、上花楼,否则除出家门永不相认。完全不像自己家中,父亲创业,两个哥哥败家,兄弟姐妹间跟陌生人没多大区别,况且她那两个哥哥平素就时常花楼、外宅的不安生,否则也不会在瘟疫初期那虚弱的身子就扛不住一病不起。
武家人现今是穷困潦倒、居无定所,可谁又能说得准以后,即便是种一辈子田,活得也会开心快乐!况且还有顾家大宅,若是……若是能入赘……
蓝翎如是想着,羞答答的抬眸瞥了眼对座的武行侠,又慌忙地垂下脑袋。
习武之人敏感,发觉有人看他,武行侠便回看过去,结果只看到一颗圆圆的脑顶,有些莫名的摸摸鼻子,别开了眼睛。
武行川倒是看了个清楚,挑眉不语。他对这两姐妹说不上同情与否,与她们经历相似的人家在贺州城太多太多,她们至少还有钱财还有亲人,算不上最苦最难的。但是绿衫的变化却每况愈下,若不是三个长辈时常敦敦教导,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
而蓝翎……
武行川更是有些抵触,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蓝翎的脾气秉性和初时的田嫂子有些近似,都是看起来温柔似水,内里却多为复杂之人。
对于田嫂子,武行川心头五味俱全,假如没有发生那件事,他还会傻乎乎的觉得一家人不会分彼此,没有人会对家人产生坏心思,只是那件事就在他眼皮底下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后来大家分散了,爷爷和行义哥又出了别的事,不想他们在为田嫂子的作为伤心和担心,他便一直隐而未言。
等到相聚,再看看……毕竟是行侠哥的妻,是一家人,他再看看……
武行川的踌躇家中人并不知,一夜安眠。
大清早的武老爷子又是头个起的,尽管身子骨不方便仍是没有懈怠了武艺,把能练到的功夫全练了,连带着儿子孙子包括郑文各个督促了遍。
至于蓝翎姐妹,谁收的徒弟谁管,武老爷子向来不多操心,甩手到门前静坐去了。
这是武福生每天必做的事情,神医之名已经远洋,他也盼着能有亲人来到贺州相聚,若不是郑文如今实在走不开,他早就巴巴的赶到平吉去了。
暖暖也不知跟着谁,他怎么记得最后好像看见暖暖是跟着几个小子一起,都是些孩子,也不知会不会饿着……暖暖小模样又周正,万一被拐子看中……
越琢磨心头越哆嗦,武福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几个孩子身旁。狠狠的垂了下腿,都是他这个老不中用的连累了天德,要不然天德也能先去平吉镇探探消息。
有些家长总是这样,不停的自责,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耽误了孩子种种,武老爷子也是陷入了这样的心结里,其实不然,贺州城刚刚解禁不久,他们就算往平吉镇赶也不见得有武暖冬他们得到的消息快,更何况没有郑文在一旁照看,武家一老一少两个病人他也不敢轻易放走。
这可是人命关天,武福生之前多健朗的一人,经过此番劫难,生生消磨的老了十岁,身体也急剧的消瘦了下去。若是再调理不好,他这年岁怕是很难熬。
武行义也是,年纪轻轻的……
所以明知道武福生的心结,武天德和郑文始终没有松口,武天德更是步步紧盯,唯恐老父想不开做了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武天德不是不担心几个孩子,尤其是自己素来疼爱的小女儿,别看小女儿越发的有出息,那也是最小最珍宠的孩子。若是真像蓝翎所言,他准备天亮动身前往平吉镇寻药寻亲,此事双全……
ps:泼水节是十二世纪末十三世纪初随佛教传入中国云南地区的,应该是南宋左右,暖暖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喜庆吉祥的节日,很可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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