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伸手摸/着自己耳边的痣,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完全没有张九刚才那种激烈的反应。:。
端木晋旸冲上来,把张九扶了起来,说:“小九,你怎么样?”
张九被烫的手指发/麻,不停的喘着气,说:“还好……”
陈恕有些无措,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九让端木晋旸看陈恕耳边的那颗黑痣,虽然之前端木晋旸也没有这么仔细观察过陈恕,但是那颗黑痣显然有问题,就像是点上去的一样。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说:“咒印。”
张九说:“对对,是咒印,陈医生的左脸上有一个蛇纹的咒印,现在又多出一个咒印!”
这个咒印突然出现,而且汇聚在一点上,刚才喷/发出来的力量和那蛇纹的咒印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陈恕的脸上已经有两道咒印了,但是奇怪的是,这颗黑痣似乎还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并非夺掠和支配。
张九转头看了一眼门口保存完好的阵法,说:“陈医生,昨天晚上有人来过吗?”
陈恕一愣,被他说得突然愣在了当地,有些不能回神,说:“没……没有……”
昨天确实没人来过,因为陈恕只是又做了一个梦而已,蒲绍安并没有回来,也没有突然出现在端木晋旸家里,只不过是陈恕做的梦,陈恕觉得自己或许是太想他了,也或许是蒲绍安的手/机/关机,所以陈恕太担心他了。
张九看着陈恕的脸色,突然迟疑的说:“蒲绍安?”
陈恕又是一愣,说:“什么?”
张九说:“蒲绍安来过吗?”
陈恕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没有,应该没有,但是我……我这两天做梦总是梦到他,他好像就站在床边,但是早上一睁眼又不见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张九说:“果然是他!”
陈恕狐疑的说:“什么意思?”
张九说:“陈医生,我觉得你还不能回家,我们应该跟你说一件事情。”
端木晋旸说:“下楼来吧,一边吃饭一边说。”
众人从陈恕的房间出来,众人围坐在桌边,张九把蒲绍安的事情跟陈恕说了一遍。
陈恕惊讶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说:“蒲绍安……三年/前就死了?”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说:“不……不可能,那我认识的是谁?我和他才认识了一年,你们不是也认识蒲绍安吗?”
张九说:“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们昨天晚上还去看了蒲绍安落葬的公墓,那埋葬的确实是蒲绍安,但是是枉死。”
陈恕伸手揉了揉额头,似乎觉得太难以接受,说:“所以蒲绍安是鬼吗?”
张九说:“这一点我们还不清楚,因为蒲绍安身上根本没有鬼气,也没有那种特殊的阴气,或许是修行强大的鬼,也或许是有人办成了他的样子。”
陈恕说:“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你们说他是枉死的?”
张九点了点头,把蒲绍安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陈恕说:“对,他之前说过,他也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就因为蒲绍安年幼的时候家里离异,所以他才会来找我说心里话,我们这才认识的。”
陈恕说着,快速的拿起手/机,又拨打了蒲绍安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了,永远也打不通,也没有短信回/复,陈恕似乎一改平日里温和的作风,他现在非常焦虑,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张九说:“陈医生你先冷静一下,千万别伤了自己的眼睛。”
陈恕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知道……”
张九说:“今天晚上在娱乐/城有个酒会,蒲绍安的父亲还有三个妹妹都会出席,到时候我和端木晋旸都会去,准备看一看情况,如果蒲绍安真是枉死,而且看那怨气,他有可能会出现报复他的父亲和妹妹。”
陈恕看向他,说:“带我一起去。”
张九有些迟疑,端木晋旸却说:“好。”
张九侧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起身走回了自己房间,端木晋旸也放下碗筷跟上去,推开房门走进去,说:“小九,怎么不高兴?”
张九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陈医生不能去,他身/体很虚弱,而且身上又出现了一个咒印,现在是两个咒印,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你为什么让陈医生跟过去,为了……为了把蒲绍安引出来吗?”
端木晋旸坦然的站在他面前,坦然的点了点头。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端木晋旸的表情透露着一丝委屈。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张九,说:“小九,别怪我好吗?我天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陈恕在场,蒲绍安出现的几率会更大不是吗?这件事情早点解决,对陈恕也是好事……况且是陈恕主动提出来的,他已经做好危险的打算了……小九,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怕我了吗?”
张九靠在他身前,嗅了嗅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有点不好的感觉……”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放松,没事的,下去继续吃早饭吧,嗯?”
陈恕这一顿早饭也吃得浑浑噩噩,他见到了两次蒲绍安,第一次之后眼睛复明了,第二次之后脸上多了一颗痣。
陈恕觉得蒲绍安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他心里是这么相信的。
酒会在下午五点举行,一直会持续到午夜,众人收拾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就准备出门了。
过去酒会的人不只是这次竞标的人,还有很多富商,陈恕的身份并不突兀,他现在是陈家唯一的男丁了,在别人眼里陈家早晚是他的,身份自然比以前作为二公子要值钱的多。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准备好了,温白羽穿了白色的西装,万俟景侯一身黑色,两个人站在一起莫名的搭配。
众人上了车,往城郊的娱乐/城开过去,到了地方的时候正好五点,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
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人头攒动,看起来非常鼎盛奢靡的感觉,张九有点不适应这种感觉,人群流动也很大,总觉得要走散似的,那就要迷路了。
端木晋旸伸手抓/住张九的手,说:“来小九,别丢/了。”
张九赶紧/抓/住他,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前走,在角落的地方找了个沙发,众人全都坐下来。
很快开场致辞就来了,上面致辞,下面的人也在小声的说话,众人坐在角落里,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那个男人一身西装,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怎么也有五十几岁,走过来要和端木晋旸套近乎。
张九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人,是连昊。
蒲绍安的长相有些像连昊,说实在的,连昊长得并不差,就算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但是看不出老,染了黑头发,就跟壮年人一样,年轻的时候估计更帅,不然怎么能把漂亮干练的蒲蓉迷的神魂颠倒,嫁给了连昊。
连昊在外面花天酒地,估计也是因为有钱,而且脸长得好,说几句花言巧语,很多女人的耳根就已经软/了。
连昊身边还带着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是十八/九的样子,看起来跟蒲绍安的年纪差不多,连昊趁着蒲蓉怀/孕,甚至刚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找/女人了,他的大女儿就和蒲绍安差几天生日而已。
连昊的脑袋上就贴着渣男两个字,他笑眯眯的走过来,说:“端木先生,怎么坐在角落里,兴致不高吗?”
他说着,回头让自己的女儿给端木晋旸端了一杯酒,端木晋旸绅士的接过来,说:“谢谢。”
连昊的女儿看着端木晋旸的笑容,立刻神魂颠倒的,说:“端木先生,一会儿能请您跳支舞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就听端木晋旸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了。”
连昊有些失望,因为他们这一片坐着的都是男人,没见着舞伴,可能是端木晋旸的推辞。
连昊也不气馁,一瞥眼就看到了旁边的万俟景侯和陈恕。
陈恕兴致不高,其实他是有些紧张,这就是蒲绍安的父亲,在蒲绍安的回忆里,他对他的父亲带着憎恨,又有一种复杂的亲情,妄图想要得到父爱的亲情,但是最终却落空了。
连昊立刻惊喜的时候:“原来是万俟先生和陈公子吗?”
连昊说着,又让女儿给两个人端酒,万俟景侯都没有看连昊一眼,还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作风,突然站起来,欠身在温白羽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说着就走了,留给连昊一个高大的背影,温白羽脸上通红,赶紧擦了擦嘴巴,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离开的背影。
陈恕并没有万俟景侯的那种作风,接过酒来,说:“麻烦了。”
就在这一瞬间,连昊的女儿把酒杯递过去,想要伸手捏一捏陈恕的手指,暗示一下什么事情的时候,连昊的女儿突然“啊——”的一声大喊,“嘭!”一声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气推了出去,猛地砸在地上,把后面一个女士都给砸倒了。
陈恕吓了一跳,何止是陈恕,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张九亲眼看见在连昊的女儿触/碰陈恕的一瞬间,陈恕耳侧的黑痣突然散发出一种光芒,一下将那个女人/弹开。
会场有些骚/乱,连昊的女儿简直丢/了大脸,别人都指指点点,笑眯眯的讨论这边的事情,让她没脸站在会场里,赶紧就跑了。
连昊打圆场说:“误会误会。”
陈恕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思议,抬手摸了摸自己耳边的黑痣,说:“这是怎么回事?”
连昊其实也被打了脸,很快就走开了。
张九说:“陈医生你没事吧?”
陈恕摇了摇头,端木晋旸说:“我觉得有事的是连昊的那个女儿。”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抬了抬酒杯,说:“她刚才递给我酒的时候,还捏了我手指一下。”
张九一脸无奈,翻着白眼说:“你炫耀什么!”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小九吃醋了,真可爱。”
张九更是无奈,端木晋旸继续说:“我感觉到她手上传来一股死气。”
张九吃了一惊,说:“死气?”
端木晋旸点头说:“我看连家的大小/姐满脸红光的,应该不是被病痛缠身,那么很可能是……”
张九突然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前冲,冲出了会场,冲到娱乐/城的电梯间去。
后面的人也跟着他,张九看到电梯只有一个在动,其他的都是停滞状态的,连昊的女儿很可能上了这个电梯,电梯的楼层还在往上攀升,一直升到了十三层,然后停住不动了。
张九说:“十三层!”
他说着要按电梯,然而就在他按电梯的一霎那,其他电梯都开始动了,而且是刚刚往上,不知道是几层把电梯叫上去的。
张九骂了一声:“该死!”
快速的冲进楼梯间,直接爬楼往上跑,端木晋旸追在他后面,再后面是温白羽和陈恕,万俟景侯还没有回来。
众人顺着楼梯快速的往上冲,陈恕跑在最后,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他有些头重脚轻,猛地栽在地上,这一霎那突然有人说伸手搂住了陈恕的腰。
陈恕抬起头来,竟然看到搂住他的人是蒲绍安!
陈恕伸手抓/住蒲绍安的手腕,说:“蒲绍安?!你怎么在这里……你真的在这里?你……”
陈恕的话语无伦次的,紧紧/抓/住蒲绍安的手,生怕他消失一样,蒲绍安温和的看着他,说:“嘘——陈医生,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陈恕使劲摇着头,然而他抵挡不住那种困意,随着蒲绍安的话,他的眼皮很重,眼皮几乎睁不开了,要黏在一起,猛地陷入了沉睡之中,身/体的力气一下就散了,再也抓不住蒲绍安的手腕。
张九快速的往上跑,终于到了十三层,“嘭!”的一声从楼梯间里冲出去,然后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锐喊声。
张九喊了一声糟糕,更加努力的往前跑,端木晋旸和温白羽紧追在他后面,就听到前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啪嚓——”的巨响,楼道里的玻璃全都碎了,兜头向他们砸下来。
端木晋旸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伸手把张九一下按在怀里,把外套蒙在他的头上,温白羽快速的蹲下,伸手护住脑袋,就在这一霎那,一个黑影猛地冲过来,一下将温白羽搂在怀里。
温白羽诧异的抬头,竟然是万俟景侯!
“哗啦——”一声,玻璃碴子瞬间兜头而下,仿佛下雨一样,还伴随着女声的尖/叫。
等“雨”下完了,张九立刻冲起来,万俟景侯说:“放心,人没死。”
张九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连昊的大女儿给端木晋旸递酒的时候,万俟景侯就坐在旁边,所以也感受到了那股死气,他站起来并非是去洗手间的。
连昊的大女儿进了电梯,万俟景侯就进了楼梯间,追着电梯一路往上走。
连昊的大女儿连芙本身要进房间去换衣服,她的衣服上全是酒水,但是进入了十三层之后,突然感觉有人盯着她一样,而且那种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她快速的往前走,突然听到有人的笑声,轻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连芙那时候吓得要死,她拿出房卡,快速的刷卡,但是门竟然卡死了,刷开之后不显示绿灯,反而闪烁着红灯。
连芙连刷了好几下,只发出“滴——滴——”的报警声,门把是光洁可鉴的金属,擦得很亮很亮,突然,连芙在反光的门把上,突然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距离很近,就那么盯着她。
“啊——”连芙大叫了一声,她甚至没看清楚来人就晕了过去。
众人快速的往前走,果然看到晕在门边上的连芙,万俟景侯到的很及时,连芙并没有受严重的伤,但是她身上都是玻璃碴子,脸上也被划了口子。
连芙倒在地上,她的手边上还落着一台手/机,手/机正闪烁着,“嗡嗡——”两声,进来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内容是空白。
第二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但是却有内容,内容是一堆乱码,“jqgbnd”,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英文/字符,好像就是随便按出来的骚扰短信一样。
张九看着突然冒进来的两条短信,突然觉得后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心里升了起来……
第137章 未知短信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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