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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诸家兄弟,乃是途中结识的道友,曾经的同伴,此时却突然翻脸,并劫持了自己的妹子。
胡言成愕然片刻,依然难以置信:“两位道兄,所欲何为?”
诸方已带着胡双成落在地上,不容对方挣扎,抬手一拍,人已昏死了过去。他将女子抱在怀中,笑道:“大哥,这女子归我了,嘎嘎!”
胡言成两眼圆睁,怒道:“放手……”
他掏出一张纸符便要冲过去,却见诸游挡住去路,并祭出剑光在身前盘旋,显然是早有防备。他被迫止步,面红耳赤:“诸兄!我并未有所得罪,何故相欺?还请让你兄弟放开我妹子,我求你了……”
单打独斗,他不是对手。以一敌二,他更无胜算。如今突遭凌辱,他束手无策之下也只能苦苦求饶。而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又岂肯滥发慈悲。
诸游驱使着剑光,晃着膀子往前,看都不看胡言成一眼,而是肆无忌惮打量着蛟家的众人,得意道:“六根玄蜂刺,再加上两个女子,今晚所获颇丰!”
蛟宝儿站在马车前再不敢挪动脚步,夜色下的一张小脸早已吓得煞白。
蛟老神情阴沉,轻轻摆了摆手。叶添龙与附齐等人靠近,将蛟宝儿紧紧围在当间。而他好像早已料定最后的下场,重重叹了声,返身抓过长剑,已是决然赴死的架势。
诸方怀中抱着女子,早已按捺不住,竟两手撕扯,并俯下身子乱啃乱咬。
“畜生!住手……”
胡言成左右不得,暗暗悔恨,忽见妹子受辱,顿时咆哮起来,并掐动法诀祭出纸符,不顾一切扑了过去。“砰”的一下,剑光闪烁,符箓溃散,护体法力崩碎,他惨哼了声便倒飞了回来,直接摔落在马车旁,口吐鲜血,狼狈不堪,又挣扎着爬起,呲目欲裂吼道:“畜生,我给你拼了!”
诸游随手一点,飘忽闪烁的剑光倏然回转,他微微冷笑道:“呵呵!你不过两三层的修为,拿什么跟我拼?”
胡言成却是两眼通红,跳起来便要再次扑过去。
蛟老心有不忍,忙上前一步阻拦:“胡仙长,都怪我等牵累……”
胡言成是个随和谦让,得过且过的老实人,而他此时却如疯了一般,挥舞双手叫道:“闪开,此事与尔等无关……”他忽而察觉肩头被人轻拍了下,想都不想转身伸手推去,手掌恰好落在一团柔软之上,有皎白如月的容颜霎时绯红,一双明眸娇怯如水,却依然关切有声:“胡兄若有不测,谁来救你妹子?稍安勿躁!”
那是蛟宝儿,话音未落,人往后退,慌乱中不胜娇羞。
胡言成微微一怔,似乎清醒,而回头恰见十余丈外的褚方已将妹子的衣裙掀开半边,顿时又狂躁起来,低声嘶吼:“可杀不可辱……”
他绝不能看着妹子受辱,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褚游不屑道:“念在同道的情分上,我便送你先走一步!”
随其手指一点,剑光高悬,杀气森然。
蛟老不再阻拦胡言成,而是回头看向众人,并带着愧疚与歉意,冲着蛟宝儿郑重一礼。对方会意,面带哀伤,欠身还礼。他旋即直起腰身,横剑在手,沉声道:“此劫,有死无生!”
来自部落的汉子们固然彪悍,而面对两个穷凶极恶的修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若是不想无端受辱,只能以死相拼。
“有死无生!”
众人响应,视死如归。只有叶添龙没有吭声,持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胡言成掏出了最后的几张纸符,猛地抛向褚游。法力所致,一连串火光奔涌而去。而他才要趁机冲向褚方,以便救下妹子,谁料“轰”的一声炸响,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倒卷的烈焰中呼啸而出。他躲避不及,神色绝望。
“轰——”
危急关头,又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那道凶狠的剑光,竟被撞飞出去;随即一道诡异黑光倏忽闪现,又瞬间崩溃而消失不见。
褚游突遭异变,急忙催动剑光护体,并接连后退几步,已是神色狰狞而凶相毕露。他的兄弟褚方也顾不得急色,跟着凝神打量。
胡言成逃过一劫,大出意外。他愣在原地,随同在场的众人一起扭头看去。
此处竟然还藏着一位修士中的高手,他是谁?
与之同时,有人叹道:“世风日下,人性沦丧,好人受苦,坏蛋猖狂……”
月光下,山坡上,一道人影晃晃悠悠走来,才没几步,冲着近处草丛中的遗骸又是一叹:“唉,可怜的小丫头,你罹难于此,或是天命,谁说又不是人祸呢!我对不住你呀……”他欠了欠身子,接着踱步。
蛟老等人面面相觑,神色莫名。
胡言成则是难以置信,暗暗摇头。他认得那人,根本不想理会来着。那人如今虽然看着顺眼许多,却终究还是一个凡夫俗子。或许,高手另有其人。
褚游却是如临大敌,惕然出声:“这位道友如何称呼,适才所言又是何意?”
“呵呵,我乃无咎,偶尔感慨几句,诸位无须计较!”
无咎现身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有些阴冷诡异,而当他走下山坡,竟然轻松笑了起来。他打量着四周的狼藉,眼光掠过在场的众人,兀自踱着方步迎向诸游,又道:“褚道友真是好心机、好手段。那兄妹俩自作自受,活该倒霉啊!”
“止步!”
褚游不容来人靠近,催动剑光盘旋:“无道友为何隐匿修为,又为何要与我兄弟作对?”
无咎径直走到了三五丈外,这才停了下来,却又背着双手左右张望,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一介书生,正儿八经的斯文人,哪里懂得什么隐匿修为……”
山坡下老树枯井,明月清风,原本一处歇息的好地方,如今却血腥扑鼻,满目的狼藉。再加上神色惶惶的蛟家众人,命运叵测的胡家兄妹,以及肆意猖狂的褚家兄弟,使得宁静的夜色中充满了疯狂的躁动与莫名的变数。
无咎说到此处,转向胡言成与蛟老等人,含笑又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在场的诸位可以做个明证!”
褚游打量着不远处的年轻人,并未继续追究,而是提醒道:“各自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少管闲事!”他始终看不出对方的修为,故而不敢大意,却又自恃兄弟联手,不会势单力孤,话语中渐渐没了顾忌。
“嗯,有道理!”
无咎随口应了声,从善如流的样子,却又冲着胡言成问道:“胡大哥,这两人的修为比你如何,又是怎样的境界,可否指点一二?”
胡言成满身血迹,情形狼狈,兀自瞪着双眼左右张望,时刻不忘他妹子的安危。见褚方不再急色放肆,他稍稍安心,又稍显失望,随声答道:“那二人分别为五层、七层的羽士高手,看来无兄弟真的不通此道,唉……”
这人瞧不起无咎,却还是忍不住寄予厚望。凶险关头,亟须高手相助。而他听到对方的问话,顿时沮丧起来。一个连修为都看不出的人,他能是高手吗?
无咎恍然点头,自言自语道:“从今往后,理当有所认识!”
褚游似有不耐,出声打断道:“你究竟何意……”
无咎回过头来,呲牙笑道:“我是怕打不过你,故才多问一句……”他根本不容对方惊诧,忽而剑眉倒竖,拔地而起,凭空抓出一把黑色的剑光,双手紧握狠狠劈了下去。
“轰——”
褚游大骇,匆忙祭起飞剑阻挡。而轰鸣炸响,飞剑崩落,一道诡异且又凌厉非常的黑色剑光霍然而至。他才要抽身躲避,便已在黑色的闪电中被劈成两半,即使想要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无咎犹自踏空数尺,缓缓下落,周身劲风鼓荡,衣摆袖口猎猎作响,莫名的威势沛然横溢。而那把倚空长剑,黑光吞吐,寒意阵阵,便如游弋在夜色中的毒蛇,犹在绽放狂野,扑捉杀机。他并未作罢,抬脚连踏,身形再起,顿如一道黑色的利箭,直奔十余丈外的褚方扑去。
褚方只等着褚游摆平对手,便可尽情享受今晚的收获。却不想节外生枝,再又异变突起。他惊悸难耐,所幸早有防备,急忙撒手,扔了怀中的女子,伸手摸出一张符箓往身上猛拍,旋即化作一道流光急急远去。
无咎去势凌厉,却扑了个空,他单臂接过昏死不醒的胡双成,抬头远眺,不禁暗暗诧异。
那家伙修为寻常,却逃得极快。应为符箓之术,莫非便是一种遁符?
他没有追赶,而是脚尖轻点,转身飘然返回,顺手放下女子,随即挥袖一甩,剑光消失,周身的威势也在缓缓消失,这才轻松踱了两步,接着方才的话说:“我杀过七八层修为的羽士高手,却不敢断定那两个家伙的修为……”
鹊起鹊落,只在眨眼之间。倏然来去,已然夺命索魂。
四周一片静寂,只有血腥的风在夜空中彷徨。
而叶添龙、附齐等人沉重的喘息声,以及马儿低微的哀鸣声,恍如相距遥远,遥远的让人忽略不觉。
无咎自言自语着,忽而转向胡玉成示意道:“我说大哥,别傻站着啊,还不救你妹子,我可不懂得修士的神通……”
胡玉成的整个人都好像僵住了,愣怔了好一会,才终于缓过神来,忙踉跄了下,疾步走到他妹子的身旁,才要出声感谢,却又神色变幻而欲言又止
杀得羽士高手,一身修为莫测,却偏偏装作凡人,还声称自己不懂神通。
还想怎样?
从今往后,你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