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城波动不大的气温,即使是在冬日也一样有鲜花盛开,只是这些花不是生长在云中城千百年不变的灰色土质上,而是在大街小巷的房屋阳台上,无数彩旗飘摇,城市上空漂浮着千姿百态的长布条在空中自由翱翔,更有漫天五彩缤纷的彩带,汇成一道道非常华丽的风的河流,大街小巷所有能够开花的植物,一夜之间全都绽放出艳丽的花朵。
这是为了庆祝抵抗兽潮的胜利
清晨的云中城就已经极为繁忙了。天庙骑士团倾巢出动,所有城内的的广场上都能够看到天庙女骑士美丽的身影
“这么说帝国出兵是天庙的要求?”
“听说是的,是天庙大祭司亲自向帝国皇帝写的信,帝国皇帝立即就派来了两万大军,而且领军大将就是有名的瓦里西恩总督阁下”天庙大街小巷对于昨日兽潮的情况议论纷纷,昨天的情景实在是太震撼了,而且意外传出的消息更是让云中城上下感到振奋,原来一切都是天庙大祭司和帝国皇帝的联手安排,一举解决了自从南部异变以来就对天庙地区造成巨大威胁的兽潮问题,而且天庙方面还宣布了另外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此次帝国不但会在天庙地区常驻两千军队,而且从今以后,天庙地区的各部也可以在帝国版图内自由通行,完全享受帝国人应该拥有的权力
在黑发皇帝的授意下,瓦里西恩杰出的完成了任务,皇帝要求故意将兽群赶往云中城,要求在剿灭兽群的战斗中完美体现出帝国铁骑无敌的风范,本就是骑兵将领出身的瓦里西恩深刻领会了皇帝陛下的意图,在帝国两万铁甲骑兵的碾压下,一路被驱赶了两天的疲惫兽群最终奔向云中城,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两万作战经验丰富的帝国骑兵摆出最有冲击力的线列阵型,人马都是以最精神的状态出现,两万帝国骑兵分成四十个队列,一层层的向前推进,一排排的骑兵长枪随着口令整齐放下,
在云中城各部族的眼中,他们所见的是一道黑色的长线从大地另外一端升起,然后那片黑色滚动的长线就像是一把巨大镰刀切开了大地,集群向前的黑甲铁骑像极了是传闻中来自黑暗的死神,正当所有人满怀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些黑甲骑兵有最为强健魁梧的体魄,他们身披着黑而发亮的甲胄,他们手中的成排向前的骑枪映照着光线下闪烁着点点银色的寒芒。向前滚动的铁骑,仿佛液体一般扑向前方,黑甲如潮,战马如雷,组成了一支无边无际的庞大军团。一眼望去,仿佛是一片黑色的海洋,那长枪上闪烁着的点点金色寒芒,就仿佛是海洋那麟麟波光。
“是帝国骑兵。帝国派兵来救我们了”
当时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惊呼喊出了这个名字。不过显然拥有这样念头的人并非只有一个,那些原本惊恐万状,拖儿带女满怀悲伤朝着云中之城的入口拥挤着的各部族民们,他们的脚步纷纷停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帝国黑甲骑兵所展现出的强悍武力,看着让他们恐惧无比的兽群在黑甲骑兵扫荡下被一片片的挤压,踩踏,骑枪排进,所有人的目光从诧异开始变成了惊惧,甚至还有崇敬,帝国的强大早就传遍了整个欧巴罗,但是对于长久生活在这片净土上的各部来说,帝国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遥远,甚至是遥不可及
而此刻当帝国强大武力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对于所有人的内心冲击丝毫不弱于兽群来袭的冲击力
“还好天庙在南埃罗之战中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对帝国入主埃罗地区的支持,否则此次帝国大军就不是驱赶兽潮了,而是直接将整个云中城踩踏成齑粉”各族头人相互面面相窥,暗自咋舌,稍微对比一下就知道,云中城的力量在帝国铁骑面前就是渣渣,原本内心还对于帝国成为南埃罗之主的传闻有所不屑的心思,此刻都在黑潮一般铁甲骑兵的马蹄之下变成了碎片,黑潮最终在距离云中城外列阵等待兽潮的各部前两百米位置才停下,但是黑甲骑兵锋利无匹的杀气依然犹如狂风扑面而来,在各部首领心中烙下无比深刻的痕迹
关键时刻,迟迟没有露面的天庙大祭司终于出现,在跟帝国方面统军大将瓦里西恩交涉后,帝国大军在云中城外驻扎下来,战争从未如此接近云中城,帝国骑兵的彪悍表演就像是一把抽出了刀鞘的无敌长刀,而现在这把无敌长刀终于再次被收回刀鞘,没有人愿意面对这把已经用无数尸骨证明的无敌长刀
“此次一举消灭兽潮,最少可以保证云中城三十年不会在受到兽潮的侵袭”
“塔玛苏家族已经决定前往王都,接受帝国的册封,协助新王室整治王都,也就是说,天庙地区正式并入帝国版图,管理家族塔玛苏家宣誓对帝国效忠“
各种新消息对于整个天庙地区的部族来说,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在见识过帝国强大的骑兵军团后,他们已经彻底没了抵抗帝国进入的胆量,可是面对庇护了他们百余年的天庙,如果天庙强行下令要求对抗帝国,这对于各部来说都是极为难堪的事,天庙对他们有相当大的恩情,天庙地区虽然水草繁茂,但是频繁的雷暴一直都对各部造成巨大损失,特别是到了冬季,雷暴频繁的令人想哭,只有云中城周边五十里才是安全区域,是天庙无偿的接纳所有在冬季前来避祸的部族,而且也是天庙授意云中城的兽医们教授各部族各种畜牧牛羊的知识,大大减少了各部族牲畜的死亡,给了各族繁盛的基础,而且也是云中城帮助各部族训练了守护部族的武士,如果云中城真的要求他们对帝国作战,他们还真的难以拒绝,可是和帝国作战的后果,就是自寻死路!
风轻云淡,从远处漂浮在空中的淡白色云层上收回目光,倒背着手站在云中城塔玛苏家府邸三层楼阳台上的黑发青年转过身来,向身后的瓦里西恩说道“情况就是这样,天庙已经开始全面对城内的红龙殿展开清洗,逃出城外的红龙殿就交给你来负责,我不相信在这茫茫两百多里的天庙地区,在完全被限制了马匹和物资的情况下能够从帝国斥候的封锁线溜出去,不要说你这一路上没有做手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如果可能,尽可能抓活的,这一次红龙殿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找到天庙之门这么简单,我需要知道红龙殿寻找天庙之门的真正用意,天庙之门内,有什么值得红龙殿如此不惜一切的原因所在“
黑发皇帝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红龙殿调集如此多的高手和人手,甚至不惜对天庙大祭祀发动刺杀,冒着与天庙彻底翻脸的危险,绝对不是只为了进入真正天庙的腹地,一定是天庙腹地内有红龙殿在找的的东西,问题是,红龙殿怎么知道天庙腹地的存在,到底当初费兰先知留给了红龙殿什么!让红龙殿有那么大的底气认为能够让帝国在亚丁南部遭到惨败!在见识了天庙腹地内那巨大的神之眼之后,还将神之眼当成辐射爆炸源的想法就消失了,神之眼不是辐射爆炸源,而更像是某种提供能量的储存装置,
天庙腹地内还能长久保存下上一代文明的影像,甚至还能与一些其他基地产生联络,就是因为天庙腹地广坪上那颗巨大神之眼提供的能量
离开天庙,天庙大祭司立即下令对红龙殿展开搜捕,同时将天庙归入帝国的消息放出去,表明的天庙的立场,在帝国两万大军压境震慑下,城内原先跟红龙殿有瓜葛的贵族纷纷反水,积极配合天庙抓捕红龙殿人员,一日之间,抓获红龙殿人员64人,但是在天庙之门袭击的那批人依然没有找到,很显然,这批真正核心的人员在偷袭失败后立即就选择了撤离,甚至连滞留在云中城内等待消息的同伴都没有通知
“那批人应该当即就选择了撤走,可惜的是,我们怕是无法知道红龙殿想要进入天庙之内的真正原因了”
天庙大祭司脸色懊恼的找到黑发皇帝,这次红龙殿策反了他最得意的子弟,甚至潜入天庙腹地发动袭击,对于天庙来说绝对是一次巨大的羞辱,虽然黑发皇帝表示不追究丽娜穆娅的责任,甚至还表示将亲自指导丽娜穆娅破解弃剑石之谜,但是对于红龙殿,天庙大祭祀依然无法释怀,不得不说,对方是个狠人!一旦袭击失败,绝不拖泥带水,因为没有通知城内的红龙殿人员,所以就算这些人员被天庙抓获,也没有人知道这批人去哪里了!就像是从云中城消失了一样,天庙大祭祀就是前来救助的
“这批人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天庙之门所在,如果让他们回到红龙殿,天庙将永无令日,可惜对方可能已经不在城内了,陛下你也知道,对方里边还有高手潜伏,我无法离开云中城,丽娜穆娅伤势还没好,席琳也一样在修养,如果是其他的天庙女骑士去,怕是还拦不住他们。。。。。”天庙大祭司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要知道天庙大祭司的身份,在南欧巴罗就是武道大宗师,是被无数武技者崇拜的存在,传闻中的天庙大祭司不但是天庙秘密的守护者,更是南欧巴罗第一高手,红龙殿跑到他堂堂天庙大祭司面前摸了一把,然后转身就逃之夭夭
他这个天庙大祭祀不要脸的啊!,正常情况下,他就应该打上红龙殿,但是这家事自己知,天庙大祭司已经离不开云中城了
“城内的事情你负责,城外我来负责吧”黑发皇帝神色自若的点了一下头
“拜托了”天庙大祭司嘴角苦笑,转身而去,帝国虽然不追究丽娜穆娅的责任,但是天庙大祭司对于自己弟子的背叛还是耿耿于怀的,只有杀光这批红龙殿的人,才能将这一巨大丑闻压下来,否则一旦传出消息,天庙大祭司首徒丽娜穆娅竟然曾经谋划刺杀天庙大祭祀,整个天庙地区还不炸锅!而且培养一个继承人不容易,天庙大祭司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和心血,如果要从新培养一个,在时间
要在茫茫平原上搜寻红龙殿从云中城逃走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黑发皇帝早有人选,等到天庙大祭司离开,他徒步走到门口的近卫那里说道”立即让瓦里西恩来我这一趟“
瓦里西恩,那就不是问题,站在阳台上的黑发青年眼睛眯成一条线,
瓦里西恩本就是骑兵将领,也是擅长追踪的高手,最优秀的是,这货运气历来都不错,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头撞上东庭大军,意外斩获了东庭第一名将,一战成名,从此战功连连,平步青云,从一名旗团长在三四年时间内爬到了帝国军人的巅峰,帝国总督的位置来
而此次,虽然追踪需要技术,同样运气也极为重要
瓦里西恩麾下骑兵也是集中了库吉特西庭各部最好的骑手和猎人,在其他眼中茫茫一片的草甸,在这些世代聚居在大草原上的西庭人来说,这些看似一模一样的草甸,在他们眼前每一块都是不同的,草甸下方的地面也是各具特色,只要有人从上面走过,在没有暴雨冲刷的情况下,拖延两三天也可以找到目标的痕迹,就像控制兽群方向这种活,也只有出身大草原的猎人能够做出来
“是,属下明白该怎么做”
瓦里西恩右手放在胸口上,露出一口白牙,嘴角讪笑说道”陛下可以完全放心,只要对方离开了云中城,就绝对没有溜掉的可能,此次在驱赶兽潮的时候,属下为了控制兽群的方向,故意破坏了沿途的水源,对方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对方如果想要跑出天庙,唯有一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