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辉进入特种大队的事情,还未正式着落,陆续几波人马找来。
第一个,肯定是威武无比的段师长,怒气汹汹地跑来。
“炮灰!你给老子怎么保证的?……”
包辉闻言头皮一紧,满心苦涩:“您几位大佬自己玩儿去吧,我只是一个小兵兵,求放过!”还不得不赶紧笑脸招呼,这大叔对自己高低不错,不然自己才参军两年,便成了三级士官,跟他在上面的照拂有很大关系。
此时,训练场外一声咆哮:“段黑子,你小子长本事啦?敢到老子这里撒野!”
众人看去,却不是李德胜大人是谁!
包辉面色一苦:“这几个老混蛋,把老子当成肉馅饼啦?撕巴来,撕巴去的。唉,小兵兵的苦处,你们谁知道哇!”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段师长顿时面色一滞,瞪了包辉一眼,期期艾艾地被李大人召唤而去。
“噗嗤!”
一旁的秦勇笑道:“咱李军长可是有名的军中一霸,除了陈司令,谁见到他不发怵?何况,段师长是军长一手带出来的!你等着看,一会儿他俩准是高兴地出来……”
他跟一旁的其他人一样,笑得直喘气,话说的连贯是连贯,但是语速不免受到影响,极为缓慢。
包辉闻言一怔,秦勇还未说完,那边李军长和段师长近乎“哥俩好”地乐呵着从营区办公室出来。
所有人赶紧平复常态,恢复训练。
“炮灰,你过来。”
这次,段师长颇为和颜悦色。
包辉惊讶看去。
李军长朝他点点头后,转身回到办公室,只留给他一个爽利的背影。
段师长朝他招招手,笑道:“你小子,好好干,可不要丢老子的脸,知道不?”
“是!”包辉赶紧立正敬礼,心里却直翻白眼:“这什么情况?李大人真有这么神乎!”
段师长心情明显不错,嘴角的笑意始终放不下,拍了拍他,满意道:“去吧!”
包辉目送他老人家离开后,抓抓头,甩开疑惑,跑进训练团队,对着秦勇竖起大拇哥:“还真被你说中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秦勇神秘地说:“你小子绝对猜不到,马上换届,段师长升任咱们军长职位的几率最大!”
包辉嘴巴张的老大:“还有这事!”
难怪,他老人家再不反对自己加入特种大队的事儿哩!一定是得到李军长的口头许诺啥的。
一帮人在这里胡乱猜想着。
那边又闯进来一个人,却侦察营张营长:“炮灰!你给老子滚过来!”
包辉见他把拦他的特种大队的值勤班长踹倒在地,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对不住,班长!”
张营长轻蔑地看着那人道:“小德子,怎么着?敢跟老子叫板么?”
值勤班长赶紧送上笑脸:“老排长啊,我哪敢?只是刚才段师长来过了,恰好李军长在,他便回去了。”
张营长吞了吞口水,强硬撑道:“少来,老子不是吓大的。敢瞎说,信不信我踢你。炮灰你小子说说,真有这事?”
他的样子,让俩人想笑又不敢笑。
包辉闻言谢过,送走憋得通红的值勤班长,对张营长点头道:“是啊,刚才师长来过……军长好!”
张旭义闻言一惊,转身看去,正是一脸低黑的李大人,嘿嘿一笑:“叔,听说您在这儿,我今天休息就来看看,我老丈人邀请您和司令一起去家里做客。”
李军长顿时气乐了:“你个小狐狸,肯定是你上次打赌的事儿穿帮了,你老丈人制指定是想找老子秋后算账,有司令去就行了,老子才不去讨骂呢!”
张营长一脚踢开看傻眼的包辉,嘿嘿一笑:“不是,绝对不是,真是老朋友聚一聚。”
包辉闪开张营长的一脚,朝李军长敬个礼,在他老人家挥手时,轻笑着离开了。
随即身后传来张营长的一声惊呼,还有李大人得意的“撞在老子手里,算你小子倒霉”的话语。
包辉第二天才知道,原来张营长算是自己送上门来,被李军长抓了壮丁,单独为他做未做完的狙击特训。
“合着该我倒霉,我说你小子最不厚道!”张营长一直在吐槽。
“啊?我哪里不厚道啦。”包辉自然不服气。
“嘿!趴好别动,这次算你失败,重新再来。”张营长坏笑道:“该!说话动嘴就行,扭头怕别人发现不了你?”
“小狐狸!”包辉嘀咕道。
“哼!撞在老子手里,算你倒霉。”张营长不无得意。
包辉眨眨眼,这话听着耳熟。
……
这天,结束最后一次训练。
张营长搂着包辉的脖子,毫无形象地厮混聊天。
“你小子,枪法好,而且是天生的手感好,可比我当年强多了。当年我用Z16击中2200米的目标时,可是全军轰动。那场面、那家伙……”张营长拍拍包辉道:“现在你小子一出现,这Z16打得,啧啧,2400米,是怎么做到的?好在你小子只是枪法精准,正规狙击经验,完全就是一菜鸟……”
包辉已经被他打击惯了,对他的毒舌很具备抵抗力。
“也不知道你哪里看来的理论知识!记着,跟你们练古武的一样,花样再多没用,不是有化繁为简、无招胜有招么?枪法,特别是狙击,更这是一个道理。不外乎环境、枪、人三者的配合运用,创造出强大的杀伤力……”
包辉眼中一亮:“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一直把枪当作用具,就连灵剑也是一样,此刻闪悟到,这些一直跟着自己的伙伴一样的存在,待它们太轻率了,尊重它们,予以同等级别的平等身份,才能更好的融为一体。像张营长所言,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来。
张营长简直就为他开启了一扇窗,这样的明悟,绝对不是系统上的数据可以体现的。
此即,李军长派人来接他们二人出山。
……
包辉先被他们带到一处会客室,这里包辉见到了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汤丽的老娘。
“您来有事么?”
“我就代表我们汤家说一句话,我家丽丽,你一个小小士官,别想了!以后不要来打扰丽丽的生活……”她扔下这“颗炸”弹便走。
包辉呆立当场,但是他对汤丽有绝对的信心。他们二人从心底深处对彼此的依恋,是任何事物和人力分割不开的!
……
“你小子可以滚了!”
李军长听完张营长的汇报后,放下训练记录,一句话,便让张营长乐滋滋地“逃”回117师。
“至于你,现在你倒是不太方便。”
包辉“啊”了一声,道:“不方便?为什么?”
李军长显然不是有耐心的人,白他一眼:“哪有那么多问题!你陪老子好好待着就行。钓钓鱼、学学排兵布阵……”
包辉想起张营长说过一嘴的“军演对抗”,上次因为须弥山事件、生化危机事件耽搁到了现在,现在重新开启了几个军区之间的较量。
他不理解的是,李军长为何将他雪藏起来,现在不是应该让他立马传授《天山折梅手》提高众人的近身对抗能力么?这样才有更大胜出把握不是?
但是,几次试探口风,都让老李给言语抵了回来。
于是,包辉只好跟着军长大人,打太极、钓鱼、看文件、和模拟前几次的军演对抗案例。
其中,最让他有收获的是案例推演的两军对垒。
他有的只是“小型战术包”的集群知识,但是对于这样涉及到几万人的大型战役,从军需后勤、弹药补给、科技防御、营地的选择和构建、指挥部的选址搭建、各分部子级单位的任务分配和配合作战等等,包辉绝对是一个新手。
有李军长毫无藏私地教导,包辉的眼界越来越阔。渐渐,跟了李军长在沙盘上有了互相攻防,不再一味地被李大人得意地压着打、随时覆灭……
“嘿!跟你说过,这样的小队袭击,当别人有了防范之后,就再也不能作为致胜的奇兵了……”李军长乐呵呵地占领了一座山头。
“这山就让给您了……”包辉转瞬掐出另一队人马。
“什么叫‘让’!是老子正面打击,赢来……呃,你哪儿还有一队?”李军长随即一呆,不可置信地叫嚷起来。
“我知道您计算兵力的能力,在我之上。故而,我每一队奇兵,都留下一个空额。这个小队的建成,主要还是您太自信、疏漏所致,嘿嘿,谢谢前辈您把机场让给晚辈!”
李军长面色微微一红,道:“这次是你小子蒙骗的,不算,不算,重来一次。”
包辉抱头道:“天!怎会是蒙骗?这是‘精兵减灶’兵法变形而来的良计,不行,不能重来,除非您认输一次!”
李军长跳起来叫道:“啥?要老子认输?没门!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老子还教训不了你了。这机场给你啦!看你赢不赢得了……”他说得豪迈,语气却是万分不舍,捂着心口,一副“你敢拿我机场我便心梗”的样儿。
包辉早知道这老家伙壮实得跟牛一样,绝不上当,硬下心肠吃掉他的机场,接下来,便是大占上风的他,派出李大人的飞机,端掉他老人家的机动炮兵旅、和藏身山地旅的指挥部……
“YEAH!”
包辉终于赢了一次。
老家伙三天都没跟他说一句话,见面便是脸色极臭的冷哼。
包辉尝到甜头,每次手中便拿出那天得来的战利品——各种飞机模型,很是得瑟。
“开战!谁怕谁!!!”李大人这几天钓鱼,都觉着寡淡无味,终于一天,一把拽过这个混小子手里的飞机模型。
包辉哈哈一笑,慨然应战。
他心头的郁结,开始松开,也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军旅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