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快走到谢协跟前的时候,她突然皱了皱眉,抬头目光越过那大门看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幽深。这个时候,谢协才意识到,她并不是那个比卫宫切嗣还要天真的太太,而是作为位面之恶而存在着。那副深红的眸子在漆黑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冰冷而不近人情。
“我感觉得到,一个渣滓正在向这边靠近。本来能够容忍它在我的领地上存活已经是给了它无上的容忍了,然而它现在却想要靠近。一个连独立存在都做不到的垃圾,还想要觊觎我的领地与权力。也罢,你应该安排好人去杀死他了,如果他能过活下来的话,我就亲手了结了他。即使是初生的‘王’也不是那种垃圾可以挑衅的。”
她并没有刻意地掩盖这种冰冷,反倒是幽幽地笑了起来,瞥了谢协一眼。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人手就等着他靠近了,一定能够做死他的。”谢协很可耻地认怂了,赶紧点了点头。
怎么看这都是要翻脸的前奏啊!
“你想知道怎么样杀死‘漆黑’吗?也就是你所说的位面之恶。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只要你想,谁都可以杀得死。”
她笑着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捏着谢协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正对着自己的眸子,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
谢协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她突然放开谢协,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不告诉你~”
我怎么觉得我的智商被挑衅了呢……
谢协带着深深的无语和蛋疼的神情,看着开心得就快转起圈跳舞的她。
他突然意识到,位面之恶并不是没有任何情绪,也不是只带负面情绪只懂得破坏的生物。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又是什么?
“你似乎对我们的存在怀疑着,对吧?”
她再一次看穿了谢协的想法,停下转圈的身子,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轻轻绕了绕自己如白雪一般的长发。
“恩。”谢协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使一个位面迎来终结,不是吗?”
“对,也不对。我的目的并不是使位面终结,这是手段。只有在一个位面按照我们的意愿终结后,我们才能在这个位面上建立新的领土,那么总位面中的这一块将会划给我们漆黑。”她说。
“那有什么区别。”谢协忍不住说。
“区别大了……因为,这些领土本来就是我们漆黑所有,只是你所谓的‘初代’把领地从我们这里强行夺走了而已。我们做的,只是把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她的眼神很冰冷,语气淡漠得和刚才截然不同。
谢协张了张嘴,突然发现好像这些跟自己没有卵蛋的关系,这不是上一代的恩怨么。他只好说:“可是这也是我的职责。”
“你的职责是什么?”她突然笑了。
“恩……维护世界和平?”谢协想了想回答。
“我和你的利益并不冲突,说实话,我对他们的想法没有丝毫兴趣,我更在乎能够在这里得到什么乐子。领地再大,也不是我的东西。他们贪婪而龌龊,比人类更加丑陋。越高级的漆黑,其内心的贪婪就越庞大,连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我所追求的与他们不同罢了。”
她的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嘴唇,笑得更开心了。
“我相信比起他们,你会带给我更多乐子的。”
“漆黑分级吗?”谢协看着她那双鲜红的双眸,“你是什么等级的?”
“漆黑只分四级,垃圾,食物,王,还有漆黑之主。其中王只有七位,组成王之议会,而漆黑之主只有一位。我属于第三层,是万恶的统治阶级哦。”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要抱大腿吗?”
“抱,怎么不抱。”谢协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我就会面对着王级的漆黑了,告诉我怎么活下来就好。”
“意外的大胆啊,王级漆黑可不是每个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不过,王级漆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只需要记着一点,漆黑永远不会按套路出牌,他们永远都想要得到更多。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够杀死他们。只有他们心甘情愿地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他们才会迎来终结。”
她笑得很诡异,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谢协点了点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问:“你也是吗?”
她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弯下腰,跪在地上,探出身子把额头抵在谢协的额头上,与他四眼相对。
“我想要你。”
“不过不是现在。”
她说了这么两句话,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样子似乎是要离开。
谢协想了想,问:“他们两个人呢?”
她回头看了谢协一眼,说:“我看得到你内心的负面。我在圣杯里面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不过这些还是你自己去见证的比较好。我会把圣杯留在这里,它依旧会正常运行。至于我……我要出发去议会了,类似于新人报道吧,他们会给我重新划分领地。可惜,这里已经有王存在了,一块领地里面绝对不会有第二位王的存在,不然我还能给你放点水。”
说罢,她手轻轻挥了挥,圣杯便重新出现在那高台上,一之前一般无二,只是不再想外流出液体,只在杯子里盛满了鲜红。
“你要离开了么。”
谢协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不怎么讨厌。
“是啊,我们毕竟种族不同呢,是不能谈恋爱的。所以啊……”她笑着,眨了眨眼:“只能占有了。无论是你占有我还是我占有你。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而且不会太久。不要忘了我哦,不然我会很生气。”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谢协叹了口气。
她皱着眉想了想,才展露出新的笑容。
“叫我白姬吧。”
漆黑本就没有名字。不过,如果一个名字能够让谢协记住她的话她不介意为自己取一个。
她毫不留恋地转过身,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她身前,漆黑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在踏入一半时,她突然转过头,却发现谢协的视线一直留在她身上。
“你越来越让我喜欢了,我明白我所渴求的是什么了。这种东西,只有在你身上才得得到。”她妩媚地笑了笑,手指轻轻点在嘴唇上。
“这次这的要再见了,王的会议就要开始了,如果让他们觉得我这么一个新人也敢迟到的话恐怕会杀了我吧。”她毫不在意地说着,挥了挥手,眼中带着些许留念,那黑洞突然大张,把她吞噬进去。
“走了啊。”谢协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
“谁走了?”面板君突然问,”刚才我似乎进入了沉睡状态,是有位面之恶出现了吗?”
谢协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回头看着那光芒不减的大圣杯,轻声道:“他们不叫位面之恶,叫漆黑。”
面板君没有回答这句话,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谢协也没指望它会说些什么,只是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走出了寺庙。
“帮我通知赤瞳,让樱回去看家,然后和赵云过来与艾斯德斯汇合。对了,让她告诉吉尔伽美什:阿尔托莉雅出事了。”
“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