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殿下读的对与否?”战君铠抿唇一笑:“本殿下很好奇,王妃怎会写的这么好,若不是从小练笔,单单临摹几次就写到这个程度当真奇才啊!”琉菲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艰难的保持头脑清醒,大胆的问道:“你……你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穿来的?何意?”
“呃……当我没说。。”琉菲抹了把脸,脚下一软,感觉脑袋混了。
安翰朗长臂一展,将其稳稳的接在怀中,偏头对众人道:“本王的王妃最近身子多有不适,请见谅,萧明,送王妃回府。”
“是,王爷。”萧明应了声是,两个婢女上前搀着琉菲,在萧明的护送下离了宫。
“停轿……”出了宫门外,琉菲突然回过神来,她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心里的疑问还没弄清楚呢,所以匆忙撩起垂帘喊道。
“王妃,王爷命属下送您回王府。”萧明回道。
“等等,不急回去,先停下来。”琉菲一只脚已经迈了出来,急音催促着。
“停轿……”萧明见琉菲这架势似乎在不停她就会跳下来……无奈只得吩咐轿夫停下来。
奴儿掀开垂帘,扶着琉菲下轿。
夜色颇侬,几个随行的丫鬟提着昏黄的灯笼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萧明手中握剑,抱肩立在一旁,一副全神戒备的姿态。
时不时的转眸,看一眼坐在花坛边沿上沉思的琉菲,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时不时的站起身向宫门的方向张望,一副焦急等待的样子。
是放不下王爷吗?萧明心想。
她衣衫前襟上皆镶着的真珠翠领在月光繁星的璀璨下烁烁升华,几个闪神间就晃了他的眼,萧明在心底苦笑一声,收回了目光。
“来了……”一声低呼,琉菲忙起身,大步迎上了皇宫内走出的一行人。
萧明本想阻拦,但她已经走了出去,无奈只得跟上。
“我等你多时了。”一见面,琉菲率先说出这么一句话。
“噢?王妃可还有事情?”清清淡淡的嗓音,说话的正是战国太子战君铠。
“来,借一步说话。”琉菲瞥了眼他身后的力天与庞俊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率先走到了一旁,战君铠顿了顿,回头对战骏威使了神色,随即唇角一弯,跟了上去。
萧明形影不离,不论琉菲怎么使眼色,他都恍若未见,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没完没了,最后眼睛都酸了萧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笑话,他能走吗?打死也不能……王妃深夜在皇宫外院私会战国太子,此事若是被传出去,自己被打断腿不说……王妃的清誉可就不报了,还是跟着稳妥点,装瞎子,装聋子罢了……
琉菲清了清嗓子,贼兮兮的看向战君铠,小声道:“那啥……本王妃想问问你,那隶书书写的字体你怎么会认识?”
“王妃招来本殿下就是为要问清这事?”
“当然,要不然我找你作甚?”琉菲脸颊抽搐了一下,干巴巴的道:“我问你,难道你真不是穿来的……”
“呵呵,王妃看本殿下象是在说笑吗?不过本殿下很是奇怪,到底穿来的是什么意思?为何王妃一而再的追问本殿下呢?”战君铠挑了挑斜飞入鬓的眉头,一双尾角上挑的凤眼波光流转,妖魅带笑。
“这个……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琉菲脸色一板“你先说,那字体你从哪里认识的?”
战君铠笑了笑,心道:这安信王妃的性格怎的这般古怪?说话也是颇为幼稚,难不成安信王好这口??
“这字体乃是本殿下的父皇专属笔迹,所以本殿下也好奇,王妃到底从哪里学来的我父皇的笔迹,然后又带到这来坑蒙拐骗?”
“啥?你父皇?”琉菲又是一怔,完全没在意他后面的那句贬义词。
“王妃向来都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吗?呵呵,若是胆子小一点真是承受不住王妃的嗓音……”战君铠略带嘲笑的话音一落,顿时惹来萧明带着杀气的眼神。
琉菲现在根本没心情听他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心底不禁想到了越白玉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白云曦是战帝最宠爱的女子,不过此女子生性顽劣,喜好游力天下,不愿拘束于皇宫之中,因此在战帝册封她为皇后的仪式上文武百官以性命要挟,让战帝不要沉迷于美色而成为千古留名的一代昏君,战帝无奈取消了册封仪式,而白云曦也并不在意,她索性离开了战帝继续漂流在外……”
难道……战帝是穿越来的?
两个穿越来的男女跨越千年,在异国相恋,后来因为男人贪恋权势,没有守住心爱的女人,所以白云曦才会离开战国,浪迹天下,最终结识了那名神医吗?
这样一来……或许也说得通,既然白云曦是穿越来的,那战帝为何不能?况且他还懂得隶书……
看来这战国有机缘一定要去一次,当面验证一下或许会解开心中的迷雾……
这么一想琉菲脸上不禁露出释然的笑容,原本以为白云曦是最后的一丝穿越线索,没想到现在不但见到了自己的前身,又得到了战帝这条线索……
不过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又变成了苦涩,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还是要回去吗?对阿朗的承诺难道只是空口而言吗?琉菲极为的矛盾。
脸上一会笑一会苦,千奇百变着,看的一旁的战君铠一阵无语,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有这么多的表情,还是一瞬间变幻……
“若是有机会,真想见你父皇一面……”琉菲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嘀咕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微微屈膝对战君铠行了一礼,“那么,告辞……”话落转身在侍女的拥簇下缓缓离去了。
“皇兄,她说了什么?”战骏威奇怪的看了一眼琉菲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
“呵呵,很奇怪的一个女子。”战君铠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好了,我们走吧。”
“嗯……皇兄,那力天与庞俊毅想与您说句话。”说完战骏威微微错身,露出了身后两个满脸堆笑的家伙。
“太子殿下,咱们就这么算了吗?”力天回头看了看皇宫,不敢的问道。
“力公子,那你还想怎样?”身为四大古国排名第二的越国竟然派来了这么一个蠢货,战君铠很是费解,这家伙也能登得上台面?太丢人了。处处得理不饶人,无礼辩三分,当真是脸皮厚到无耻,竟然在人家皇宫内说出如此激烈的话,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什么一切后果他来担,靠!你担,你担的起吗?真是给越国抹黑啊……
“哼!那个安信王太不是抬举了,竟然逼着历某人在那么多人眼前向他赔不是,这口气历某人绝不会就这么咽下去,走着瞧……”力天狠狠的攥着拳头,大有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
“噢,那是力公子与安国之间的事情,和本殿下无干!”战君铠温文儒雅的一笑,脸上的冰色竟出奇的缓和了一下,但却无人知道他为何突然的笑了。
力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战君铠的身侧,欲要在开口时却吃了战骏威冷冷的喝叱。
小脸顿时一垂,辇头耸拉着脑袋,灰头丧气的不在支声了,本来他在几人中地位就是最低的,人家最次也是二皇子,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首相之子,比不了啊,自然没有说话的余地。
如此,庞俊毅机敏的没有在提及此事,因为刚刚在皇宫中说此事作罢,不再提及的人就是战君铠,既然人家排行第一的太子都作罢了,咱还扯啥……
但这力天就是不长眼睛,偏偏往火药口上撞,吃了一脸灰怪谁?本来那宝物就是虚无缥缈的,大家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虽然后来整出来一副奇字挺难懂的,都是一头雾水,就只有太子殿下认识,这也都不在预料之中的。
但说来说去人家安信王确实拿出来了啊,你最初保证了,就得赔不是吧?
过后了还说什么报复人家安信王,就不知道你这家伙能不能平安无事的走出安国,还五马长枪的得瑟呢……
无限鄙视!这傻叉!
……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三日,都在焦躁不安中度过。
安翰朗自从那日进宫以后就在未回来过,到底是什么缘由?
被皇帝怀疑了吗?被监禁了吗?还是什么……为什么毫无音讯?
琉菲心燥不安,在屋内来回渡步,萧明已经出去一天打探消息了,尚未回来。
“王妃娘娘,您不要担心,王爷不会有事的……”奴儿也在一旁焦急的很,看着琉菲一脸急躁不安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劝慰。
琉菲又何尝听不出来她的意思,但无用,琉菲也试图安慰自己,但不知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冥冥中好似会发生什么一般。
焦躁不安,如坐针毯,这就是她此时的心态。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琉菲惊喜抬头望去,却见是一些下人从旁走过,心底不免又有些失落,转身正要坐在椅子上,脑海中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翻涌着,琉菲慌忙伸手捂嘴,身体趔趄了一下跌在了地上……
“啊……王妃,王妃您怎么了……”小丫鬟奴儿大惊失色,慌忙过来扶着昏昏沉沉的琉菲,大叫道:“来人……救命啊,王妃晕倒了……”
恰巧打探消息回来的萧明闻言心底一颤,未加思索,撒腿冲进了屋内,只见琉菲虚弱的躺在奴儿的怀里,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萧明急忙奔过去将她抱起,放到了床榻上,转身吩咐奴儿:“快去请大夫,另外通知厨房的人煮一碗绿豆水端来……”见她面色不是自然的红润,萧明猜她许是中暑了……
“是……是,奴儿这就去……”小丫鬟慌张失措的跑了出去,临到门槛还被绊了一下,险些没摔倒,还是哎哟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随即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府内的几个老嬷嬷都慌忙跑了进来,忽左忽右的围着琉菲,满脸苍白。
萧明犹豫了一下,起身退到后方,望着她昏沉的面孔,心底不知为何就是那么不自觉的一疼……
萧明啊,萧明!你这榆木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你可要看好了,现在在你眼前的可是王妃啊,王妃……是你最尊崇的王爷的妃子,醒醒吧,拜托,不要这样……醒醒吧……
再说了,这混丫头哪里好?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也没有,快醒醒吧,别犯浑了……
大夫是半个月以来第二次来王府了,伴随着一阵萧瑟的秋风,树叶簌簌落下,半百岁的老大夫花白着胡子眯缝着眼睛,提着黑色的药箱子颤颤巍巍的迈进了门槛,一脸的虚汗,显然赶的很急,身后跟着小丫鬟奴儿。
大夫几步来到榻前坐下,探手搭脉,双目微闭,在就一声不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紧张,虽然已经入秋但汗水仍兀自的滴滴滑落,萧明站在一旁,默默的不知声。
许久以后,大夫张开了眼,脸上一片喜色,道:“不知王爷可在府内?”
“王爷不在。”答话的自然是萧明“大夫,怎么样?我们王妃身体无碍吧……”不确定的口气,略含着隐隐的担忧。
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了一声,许是什么事真的让他很高兴,一不自禁就将自己的胡子揪下来了一绺,疼的呲牙咧嘴的。
“老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都急的很呢,您快说啊,我们家王妃娘娘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啊?”反倒是奴儿不干了,抓着老太医的衣袖怏怏不乐的喊道。
“呵呵,无碍无碍,王妃不但无碍,反倒好的不得了呢……哈哈哈,且让老夫开一副药方,抓来补补身子。”说完大笔一挥,兀自的写起了药方。
聪明如萧明,在偷眼看了老大夫写下的几个药名的时候已经了然,神色不禁松懈了下来,脸上悄悄的爬上了一抹微笑,偏头看了看面光红润,睡得安然的琉菲,俊毅的脸上笑容更浓了几分……
“来,小丫头,按照这个方法熬药,晾凉了后给王妃服下即可。”老大夫伸手将药方交给奴儿。
“老大人,您还没说我们家王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呢?这咋就开药了?到底啥问题啊?”王府内的嬷嬷们也焦急的守在一旁问道。
“呵呵,王妃这不是病,是害喜了。”老大夫怀着一抹高深的笑容说道:“具脉象反侧,约一个月了,呵呵,王妃的身子略微有些虚弱,多吃点补品即可。”
“啊?害喜了?”这么快……
“王妃怀孕了?”太迅速了吧,这成亲刚多久?……
“嘘!小点声,你想吵醒王妃啊……”
在众多嬷嬷你一言我一嘴的叽叽喳喳中将老大夫送了出去,奴儿颠颠的前去抓药,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余床榻上的琉菲与站在一旁的萧明。
静静的看着她,一瞬不瞬,许久许久以后萧明转过了头,眼角略微发红,低着头大步的迈出了房屋。
……
桂子飘香红衰翠减。
京城,蔚蓝天幕上一朵朵白云飘毅悠扬,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秋风和煦而轻柔。
繁荣古街上坐落着京城内以商贸而富甲一方的李府,气派的朱红大门旁四名彪壮的汉子威严站立,不容侵犯。
在前方街角处,一个鸡窝般蓬乱的小脑袋悄悄探出头来,怯怯的注视着门内的动静。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被雾气氤氲,小鼻子一吸一吸的,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就在这时,朱红大门被轻轻的推了开,一身灰衣外袍的男子缓步走出,只见他身材消瘦,肤呈菜色,眼神空洞,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忧郁之中,不难看出此人先前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但如今不知遭遇了何等变故,竟是这般萎靡不振。
躲在角落里的少女只是探出半个头,露出一双水雾般湿润的大眼睛,默默的注视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眼泪滴答滴答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看到男子这般堕落,少女只觉心口处有万蚁同时啃噬一般疼痛,又如心如刀割。
喉咙呜咽了几下,硬生生的将冲到嘴边的某些话咽了回去。
少女悄悄的擦了擦泪水,决定跟着男人前去看看,四下偷瞄了一眼,少女转身而出……
这是一身破烂到不堪,且已分不出本色的衣裙,如乞丐般邋遢的少女已分不清原本面貌,枯糙的发丝盘错挂在头顶,蓬乱中还夹杂着几根稻草叶……
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静静蛰伏在她肮脏的小脸上,却是那么的引人瞩目。
隔着足有五丈的距离,远远的掉在男子的身后,小心的跟随着,凡是见到她的路人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这肮脏的人沾到自己一般,一脸的嫌弃,不过少女并不在意,只是默默的半低着头,跟在男子的身后。
82.第82章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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