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军中制度森严,各寨宿营区相互分离,还要间隔军法官队伍,呼啸营寨是大罪,最严重者要杀头的。{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是有些不讲道理,却还是很实用的,至少能确保军队不溃散。
既然吏士人心惶惶,又不可能发动大规模反攻,他决定发动一次短促反击,来振奋士气,顺便解救尚未押解出战场的袍泽,那么大的战场,金军不可能很快把俘兵后运,就是屠杀也要一夜时间。
说干就干,封元一直就是理智果断的人,在他的词典里没有‘犹豫’二字。
正当阿里和张启元、刘庄等人谋划时,却传来不和谐的喊杀声,任谁都明白宋军反击了。
“怎么回事?他们竟然反攻,难道不知死路一条?”张启元失声惊呼。
“大人,封子玄也是无路可走,在下本以为他会夜袭,却不想那么疯狂,竟然立即组织反攻。”刘庄也大为惊恐,他是了解封元的,也挺后悔没听封元告诫,如果有选择他才不愿投靠虏人。
“那我就去灭了他们。”乌烈站起身来,舒展了手脚。
郦琼眼珠子一转,道:“我军设置三道防线,他们就算反击,也不可能短时间攻破防线。”
“真是扫兴,各位且下去准备,待灭了拱圣军,我们再吃酒。”阿里并没把反击放在眼里,宋军主力半数被歼灭,剩下的不过是垂死挣扎,他有主力马军一万三千,步卒十万,尚有精锐部队正在开来,还能怕几万败兵反扑?
正在说话的当口,又一名急脚子匆匆进来,高声道:“南军约千骑,掠走数百俘兵,前方抵挡不住。”
“他们那么快?”阿里大吃一惊,那可是三道防线,就是组织大军冲击,也得半天功夫。
“左都监,我率队上。<>”乌烈愤然请战,一副拿下宋军的模样。
“速速传令各部严守营寨,以免被他们钻了空子。”张启元越想越不对劲,急忙向阿里建议。
封元的战术很简单,他并不是要打击金军,而要造成宋军进攻的气势,挽回衰败的士气,这就是说他不会硬碰硬。
他从选择从正面突击,金军绝不曾想到的地方,任谁也不会相信,宋军会从浮桥过河反击,打动了突然地闪击,出乎守军的预料,面对风驰而来的马队,又没有进攻营寨,金军根本来不及反应。
也是封元比较好运,冲过第一道防线两座营寨空隙,竟然发现几百名龙卫军俘兵,大好机会的确不能轻易放过。
他分出百人护卫俘兵回撤,自己率千骑和十余辆轻车继续突击,那些出寨的金军多是步卒,根本拦截不住宋军。轻车是必须的,这种小型战车尤为灵活,就算撤退也能快速通过浮桥,相对比较笨重的大型战车,几乎等同于马军。
不过,宋军也没有心情和金军过分纠缠,一鼓作气抵达第二道防线,一阵弩箭射击,打的出寨金军落花流水,又救出二百余俘兵,这才由车兵殿后开始后撤,没有半点磨叽。
前方,也驻扎部分女真族马军,他们立即组织反击,却因兵力太少,无法拖住宋军。
当乌烈点起两个猛安杀来,封元早就退到了渡口,开始掩护营救出来的人越过浮桥。
这厮大为愤怒,立即要靳尚调兵反击,大吼道:“不能让他们跑了,我先去拖着他们,你们给我上去,定要拿下西岸渡口。”
靳尚很不满乌烈恶狂傲,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女真族大将,自己不过是个镇守部队将校,要不是兀术大肆征签汉军,恐怕他只能领着两千人参战。
乌烈可不管靳尚感受,立即率马军追赶,却频频遭到轻车的反击,不要小看了轻车,就算没有战车上的犀利车弩,各轻车上的弩手也有改良型神臂弓,强劲的弩箭能洞穿马军沉重的铁甲,连续十余人阵亡。<>
女真族马军毕竟是训练有素,又是久经战阵,不等乌烈传令,就马上转变队形,分为两队两翼包抄过来。
宋军轻车也不甘示弱,立即列成两翼阵,交替掩护抗击马军,缓缓地掩护友军撤离,轻车配合三人,两人可以持弩作战,这种高精准的射杀,让金军马军不敢过分靠近,气的乌烈哇哇大叫,却不敢催逼吏士上前,这可不是单纯的车子,而是防御齐全的轻车。
几名马军偶尔冲到车前面,面对装有锋利狼牙刺的偏厢,也是一筹莫展,车上又有大枪对外击杀,又有人操起弩箭射击,没有几个回合,几名马军就被歼灭。
在没有步卒支援下,马军很难单独挑战车兵,哪怕是轻车也不行。
他们追击到沁水西岸宋军防御阵地,封元早就送了俘兵,率五百骑反身接应,投入对金军右翼的冲击,金军被打的狼狈不堪,待要组织反击时,宋军却进入弩箭保护范围。
“不好,传令不要再追了。”乌烈正在恼怒,却发觉进入宋军床子弩射程,不由地大为吃惊,急忙传令马军散开。
那些马军也是昏了头,被车兵打压的郁闷,又被封元再次反击,就算泥菩萨也火了,却不想进入床子弩射程,只听阵阵沉闷的弓弦声响起,一支支硕大的弩箭,划破虚空扑面而来,一个又一个被射落马下,注定金军要付出惨重代价。
乌烈心疼的暴跳如雷,却又无能为力,真是恼怒非常,他虽然残暴无比,却对自己的部下非常维护,这次无关紧要的反击,竟然损失百余人,让他心疼的发抖。
他的部下每一个都是精锐,都是从族人中精挑细选,经过严酷训练的精兵,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消耗。<>
眼看宋军阵地床子弩林立,他真的无可奈何,就算有靳尚的步军抵达又能怎样?
既然金军停止了进攻,宋军的马军也开始通过浮桥东撤,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封元没有过河,却在浮桥北端下马,由备身卫士帮他卸了沉重的甲胄,就坐在河边的青石上,长长吐了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