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琏惊讶地看着王秀,却没有太多涟漪,道:“七哥好运道,朝廷岂能吝啬区区县候,明天让监国宣召,赐封定远县开国候,食邑七百户,实食封三百户,嗯,再给他迁朝请郎官阶,其他有功之臣,让吏部南曹论功行赏,可以再给开国男爵位。”
“让他再接任机速司知事,如何?”王秀很满意朱琏的封赐,却要再把秦敏推上新高峰。
正七品上朝请郎,已经是文官中的关键,具备成为侍郎、尚书的资格,也就是说资深的朝请郎阶官,可以进入两府。
“外朝职掌,官人自己看着办就是。”朱琏浅笑道,她可不想煞了风景。
“也得给娘子说说,不然别人又说我狼子野心,去夺了自家儿子江山。”王秀笑呵呵地打趣。
朱琏翻个白眼,幽怨地道:“你还说,十一哥整天闷闷不乐,外面当然传言不好。”外面自然用赵家的称呼,私下自然是王家的,有了宗良、封元他们,赵官家只能委屈十一。
“只是,他还挺活跃的。”王秀意味深长地道。
朱琏敏感地看了眼王秀,脱离他的怀抱坐在卧榻上,警惕地道:“官人,你要怎样?”
“没有怎样,也不打算怎么样,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哦,还有十二娘。”王秀的话别样意味,目光瞬间变的凌厉。
朱琏心中一颤,她也是知道的,随着秘密审讯,还有暗中收集的证据,越发清晰地现实,儿子和女儿背后的动作,已经发展到可能是刺杀父亲的主谋,虽说不排除下面人自行其是,却不能不让她忧虑万分,不由地瞪着王秀,艰涩地道:“你打算怎样?”
“那年,我不惜火炼福国,迫使张子初身败名裂,就是为了震慑,却没想到有些人还是铤而走险,唆使官家和主主,还真以为我沉寂几年,不愿再杀人。<>”王秀语气冰冷地道。
他在战场上杀人太多,也很随意的有目地杀戮,那是以低成本完成高价值战略。庙堂上杀人的成本太高,他不愿被史书记载成杀人狂魔,才尽量用软刀子做事。
不能不说,这个时代你在战场上杀成千上万人,也比不过杀一个有名望的士大夫,要知道编辑青史的都是文人啊!他们可以一笔带过尸山血海,却会不吝笔墨,去描绘牵扯几个读书人的争端。
董卓要不是杀士族重臣,充其量也就是各地军阀,灵帝要不是党锢,也就一个中资君主。
“你打算下手了?”朱琏心中紧张,眼巴巴看着王秀。
王秀平静地看着朱琏,缓缓地道:“我要心慈手软,这把骨头,还不知被抛在哪处乱坟岗子上。”
“那可是。。。。。”
“放心,我心中有数,还是那句话,我给他们机会,就看他们怎样选择了。”王秀的话平静却杀机盎然。
“这么说,你不准备先发制人?”朱琏算是松了口气,王秀的秉性她非常清楚,不动手则已,动手绝对狠辣,不是斩草除根,就是让人身败名裂。
“看看再说,一群孩子闹出的玩笑,反手可灭。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是女真人,相信张启元不会让我失望。”王秀显然不太放在心上,他的目光放在了北方。
“不过,后院失火也不好,他们能活多久,就看折腾的怎样了,大鱼隐藏的很深,不钓出来实在不能心安。”
朱琏知道王秀说的他们,并非自己的儿女,也就松了口气,别人的生死不放在眼里,却不能让儿女受到委屈,能从强烈反对到默认孙子监国,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父子相残的事情决不能发生。
“行了,处理好国事,我也该北上了。<>”
无论是万国博览还是道佛儒家辩论,都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结束,这才刚刚是开始,一切都按部就班行进。
玉泉山书院几乎全军覆没,让刘仁凤丢了个不小脸面,浦沅书院异军突起,让人大摔眼镜,纷纷称奇,钟山书院中规中矩,倒是可圈可点,毕竟人家专注不同。
最让人诧异的是,朝廷公然处斩三十七名僧人,名义上勾结虏人刺杀当朝宰相,那些佛门各宗站到朝廷一边,宣称这些僧人乃是摩罗的魔子魔孙,是惑乱佛门的根源。
这也是有典故可以依据的,世尊和摩罗辩论,摩罗辩论失败被贬为外道,曾放出豪言:我道没落,他日我的子孙将披着你道外衣,毁了你道,世尊闻言不语,黯然泪下。
这些僧人做得很不地道,从勾结女真人到刺杀王秀,本身就突破了朝廷底线,牵扯到庙算大事,哪怕是再维护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佛门各宗已经看到了好处,竞相投入自家祖师册封佛祖菩萨热情中,引用典籍为自家争取更多利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再说,利用此事把讨厌的密宗排除出局,又能打压律宗、成俱舍宗,减少分蛋糕的祖师,何乐而不为呢?
律宗也是壮士断腕,直接有六位大德高僧出面,把所有涉案律宗僧侣定为活鬼,却不像成俱舍宗每每抗争,也就赶上了末班车,好歹捞到两尊菩萨果位,也算是聊胜有无。
成俱舍宗可就惨了,他们的抗辩引起僧人的不满,不仅一个罗汉果位也没得到,甚至有人声称成俱舍宗被摩罗子孙控制。
此事,直接促成道佛儒强力加速合流,成就无上天庭,也缓和了三家的矛盾。
对王秀最多收益是,确定了他在道教中的地位,是道祖、道尊下的护教道君,从组织上完善道教的一统,形成道门有了总坛,下设各道统形成传道区域的格局。<>
皇室也被赋予人王,承天运统御人族,秉承三皇五帝气运,这就直接从人格上神话皇家,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天子,而是真正被赋予天授权力的天子,再也不是可以推翻的。
皆大欢喜中却也不免不和谐,赵谌在福宁殿召见两府,为监国赵炅设经筵,引发朝野的一阵惊讶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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