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再次取得胜利,对夏廷的震动是巨大的,东部的某些党项部族,开始全族归降大宋行朝,各地守臣要么逃走,要么望风而降。
销声匿迹很久的景波,在这场战役中大发光彩,他身为控鹤军的旅镇镇主,率四千余将士为军锋,急行军当先抵达牛心亭,半个时辰就夺取关城,死死钉在主战场上,抵挡夏军疯狂的反攻。
那简直就是一场命换命的战斗,夏军必须夺回牛心亭关城,不然就无法掌握主动权,宋军必须守住,争取主力围歼夏军的时间。
双方数万人展开激战,友军也没有力量增援他,夏军都统军吴奴儿亲自督战,发誓要夺取关城。残破的关城几乎无法据守,几处已经被突破,宋军拼死抵抗。
就在危急时刻,他率二十名死士突然逆袭,犹如神兵天降,直驱吴奴儿的帅旗所在。
他们是身披重铠,手持马槊,直接杀透夏军进攻部队,景波一马当先,那是左右驰射,箭无虚发,无人敢近他五十步。
当他抵达吴奴儿二百步,他扔下黑漆弓,操起双锏纵马而上,吴奴儿的卫队围上来,却罕有他的一合之敌,沉重的双锏每次落下,无不是一人惨叫落马,除了脑浆还是脑浆。
他如同一尊纵横羊群的饿狼,杀的对手肝胆俱裂,勇悍绝不减当年,一身精良的冷锻甲上,十余支弩箭挂在上面,显得触目惊心。最终,杀透了夏军重重拦截,抢夺一杆沉重的马
槊在吴奴儿惊恐的目光中,扔出了沉重的马槊。
吴奴儿的阵亡,直接导致夏军溃散,宋军趁机掩杀,杀的是尸山血海。
至此,龙、洪、石、银四州被宋军控制,夏军东部只剩下夏州完整地在萧合达手中,还有左厢神勇军司、祥佑军司残兵退入德威镇以北,再就是铁门一线的息玉利理,自也没有能够抵抗宋军的力量。
面对夏军对西北行营的进攻,封元展现出高超的指挥艺术,天武军战时两万三千吏士,在他手中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在柳泊岭面对夏军的进攻,设三寨抵抗,并组织两个车营配合四个马军营,对卫戍军和擒生军交汇点缝隙,来了一场后现代式的快速突击。
殿前司编制较大,马军配备也相对较多,四个马军营两千骑兵,实际也达到一千五百人。
战车和骑兵配合,几乎相当于后世装甲集群的进攻,打的夏军莫名其妙,根本就没有好办法阻拦。
也很难怪,车兵是古老的兵种,但车兵战术却是后现代的,而且这种战车是四轮战车,装备器械就不是古老兵车所能比拟,封元以两个车营和四个马军营为核心,动用六个步军营跟进,攻击点不可捉摸,完全超过夏军大将判断。
他们的速度也让人忍受不了,上百辆战车的突击能力,让夏军马军也无可奈何。擒生军大将嵬立啰费尽全力,也没有办法确定,宋军的进攻点在何方,完全不同马军战术,更不是车兵战术,他意识到是新战术。
那是以一个车兵营为核心,两个马军营配合,实施战场穿插机动,三个步军营保护后方辎重供应,组成一个小型战术集群,两个集群南北呼应,形成钳形攻势,让他们无法进行防御,也不知道如何去防御。
好在,封元掌握的战车太少,马军也太少,无法实施经典的大规模钳形攻势,也无法形成持续进攻,只能进行战术进攻,算是对新战术和新兵种的测试,导致夏军有惊无险。
按到他的计算,如果他有两个车旅,加上六千马军,绝对能把夏军给击溃。
就算是这样,封元也把嵬立啰打的屁滚尿流,夏军的步军防线被撕开两个口子,要是宋军投入上万马步军,很有可能把夏军柳泊岭方向击溃。
无论怎样,西北行营仍在坚持,高平也证明,自己是合格的行营大帅,无论是天武军的反击,还是神卫军的坚守,都成功挡住夏军的进攻。
不过,这是一场苦战,面对七万余夏军正兵,他们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远离黄沙蔽日的战场,王秀没有进喧哗的开封城,直接走上前往京东的路程。
河北的金军仍没有撤退,力量却大大减弱,虽说仍堪一战,却不足以大规模南下了,明显的执行军事震慑,无法对沿河形成决定性的突破。
王秀就没有鸟北方的军事压力,继续向东前进,也没有刻意地隐瞒行程,一路上都是高接远迎,他和地方守臣相谈甚欢。
每到一个军州,他都停留一两天,召见守臣听取政务,要么接见当地的乡老商贾,暗中观察地方民情,或是校阅当地驻军,和那些年轻将校谈话,讨论兵法战术。
他作为当朝宰相,公务都会有录事在身边,除了私人性质的拜访外,都会被记录下来送往行在,由两府阅览后存档,李纲看了后飒飒笑道:“王文实又有心事了。”
诚然,王秀是有心事,还是大心事,他要去实地看看,不然总会是不放心。
大兴府内,秦敏已经不能再拖了,无论是宇文虚中,还是陈明都沉不住气了,蓝衣中年人甚至发出最后警告,机速司再不行动,那就要率自己人救援,既然别人都要行动,他也就顺水推舟。
一张颇为精彩的救援开始,秦敏是在大兴城外遥控全局,绝不敢趟这摊子浑水,现场的指挥,交给了陈明和宇文虚中的人。
此时,王秀已经来到了沙门岛。
那是海风习习,一股寒意凛然环境,他站在沙门最高点,俯视着大海、水寨、战船,胸中豪情油然而生。
他要征服,通过大海去征服他想要的一切,无论是南海还是扶桑,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为的还不再有后世的遗憾,他不是圣人,也不是超人,竭力而为罢了。
整整一天,他观看了水寨,登上了战船,也看了曾经的牢城,傍晚在行辕住所见了李宝、邵青,静静地听他们的讲述,偶尔地发问一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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