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在一旁笑道“三哥承先生真传,是士林青年俊杰的首领,可要说武双全,那是我们的二哥了,士林谁人不知哪人不晓。..”
李长一怔,旋即苦笑指了指时雍,道“一张刁嘴,难怪短短五年,成了判官。”
时雍切牙一笑,却瞥了眼刘仁凤,他不是王门九子的人物,却是王门十五杰之一。王门九子是当年王秀在宛丘收留的小子,士林公认的杰出人物,十五杰却是出身商水县居养院和小学校,宗良、李长、刘仁凤他们差了许多,他算是混的不错的一个。
自从在商水被王秀训斥,他也算一个胸有大志的豪杰,短短五年政绩突出,更兼守御商水得力,把耶律马五的部队拒之城外,并主动出击,斩杀二百人。
战后,被保荐从主薄成为知县,吏部南曹考功,那可是升迁的资本啊!三年一任把商水治理的蒸蒸日,显示出高明的才能。前年,被委任为两浙路转运判官,地位刘仁凤还高,也是十五杰官,唯一超越部分九子的人,进入李长他们的圈子,那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奴家三生有幸,能得到大人垂怜,也好在姐妹炫耀。”再不明白,那歌姬算是白混了,王门子弟初现峥嵘,在座竟然出现五位,大半是进士及第,甚至有武状元,大宋禁军最有学问的士人,每人一曲够她享用了,下手晚了后悔终身啊!
秦敏棱角分明的脸,挂着淡淡地笑,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似乎贵贱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只有眼角深处那凌厉的光芒,才能让熟悉他的人看到锋芒。
刘仁凤翻个白眼,笑骂道“你时子睦多嘴,把我和武状元提到一起,分明是削我面皮。”
王门九子自幼在宛丘相聚,关系非同小可,自然是亲入兄弟姐妹,除了在王秀府邸的李采薇,这群人是相当的抱团,他们和商水小学校出身的王门子弟,关系生分许多,言谈称呼表字,算时雍进了圈子,也无法真正相。
时雍撇撇嘴,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道“二哥是武状元不假,但那不是咱们这些俗人能望项背的,三哥是士林的翘楚,学大家,兄弟们还有机会看到。”
“好了,行首想是也困乏不支,去休息片刻,待会再研讨曲艺,如何?”李长打断了时雍的话,面色逐渐正经。
那歌姬也是风月场的老手,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官面的事,还是少知道些为妙,以免被卷入无妄的是非,当下乖巧的向众人告退,下去前向宗良抛了个媚眼。
歌姬走后,时雍不怀好意地笑道“大哥艳福不浅,程行首眼界素来甚高,算是读书人轻易瞧不,看来大哥要在钱塘多盘缠几日。”
李长摇了摇头,道“你这厮不要再消遣大哥了,咱们还有正事。”
美色,那个不喜欢?宗良暗自舒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含笑看着李长,意味深长地道“状元公清瘦了许多!”
不待李长说话,时雍当先道“可不是,二哥整日里出海操练水军,一年见不了他几日,这大海之,劈波斩浪、风吹日晒,不想黑瘦也不行啊!”
“当年,二哥以状元做惊人之举,确非我凡夫俗子所,当时世士林纷议,只有先生看好二哥前程,说是必有一番作为。如今,大宋水军逐渐成军,二哥年不及而立,已经跨过门宣赞舍人,走在四哥前面,前途真不可限量!”宗良无不艳羡,也佩服王秀的先见之明,李长一旦成长起来,大宋水军将被掌控的更加牢固。
李长眉头一挑,双目闪过一抹自得。诚然,他以武状元投身水军,沉寂了几年,眼看着别人建功立业,遭受士人的非议,被说成明珠暗投。别人却哪里知道,他一入水军入蛟龙入海,被李宝、官谦全力培养,王秀又极端重视水军发展,经过几年的不断努力,大宋水军已经拥有福船数百,战舰千余,吏士七八万人,虽说仍然隶属侍卫步军司,但明白人已经看出端倪,水军已成气候,独立成军只是时间问题。
他作为仅次于李宝、官谦、邵青的人物,在水军排名第四,单独指挥一支福船船队出海一年,前程可想而知。整个禁军才有四十名门宣赞舍人,他成为都校指日可待,绝不是将星璀璨的马步军可。
“大哥过誉了,全赖先生教诲,小弟投笔从戎,岂能和大哥相提并论。”
显然,时雍很羡慕,笑咪咪地道“二哥说的是,能在山长身边聆听教诲的,也只有大哥和胖墩、林四郎区区数人,咱们都成了奢望。”
宗良嘴角一颤,没有说别的,他却知道王秀对胖墩他们的重视,简直当成了宝贝,不容有一点闪失。这不,还要亲自为他们张罗一房娘子,待遇不是一般地好啊!
李长看了眼时雍,调侃地道“子睦想回朝堂还不容易,看你的政绩,先生少不得举荐你入馆阁。”
时雍嘴角翘,双目却闪过一抹焦虑。
“二哥刁嘴,你破了禁军转迁成例,一年七转,春风得意啊!不知几位太尉怎么受得了你!”刘仁凤风淡云轻地笑了,但他却心有所想,馆阁绝对吸引他心弦。
“二哥踏波斩浪,力挫海盗,保住数百万财物,吏部述功破例转官,亦是情理之。”时雍虽受奚落,但还是为李长添句公道话。
李长瞥了眼时雍,似笑非笑地道“还是子睦老成。”
“多谢二哥赞誉,升迁还醉人。”
李长淡淡一笑,又望着秦敏,玩味地道“慎之
行走大江南北,做了大财主,自从船一言不发,难不成还在想着古玩丝绢,能不能在蛮夷那卖个好价?”
时雍笑嘻嘻地道“要不是听二哥说,我还不知有人放着前程不要,沉迷陶朱之乐。”
秦敏脸色淡然,一副不在意模样,宗良的老脸却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