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可不是傻子,能在酒楼混的人,眼力头能弱?那还真没饭吃了。..复制本地址浏览他见秦敏、张过二人衣着体面,服饰考究,看举止谈吐不凡,应该是有功名的士子,这不刚刚殿试没多久吗?肯定是了,跑不了武举的士子。
让他们给这几个泼皮磕头,哪怕是同进士身份也很高贵,不是寻常市民所能拟的,这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吗?但眼前这四位可是一方恶霸,自己得罪不起,左右有点为难啊!不过,眼下只有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可别两边都不讨好,那可什么都砸了。
秦敏并不搭理辫子,一脸的若无其事,面对歌女温声道“小娘子不要怕,不是四个草头虫吗?南京江宁府是天子行在,百官居所,他们敢如此胡作非为,自有官府处置,怕他作甚,你先起来走吧!”
“谢二位官人,官人还是快走吧。”歌女已经站起身来,躲到秦敏身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那副小模样真让人我见犹怜。
“我不信会没有王法。”秦敏眼珠子一转,又冷笑道“叫我给无赖磕头,他也不打盆水照照,我这双膝盖,只给天子下于先生屈过,凭这几个贱民,也配让我屈膝,冲这句话他们该死。”
张过也是机灵人,知道秦敏不愿在酒楼惹事,要气势压倒泼皮,也不屑地笑道“这四个泼皮,也敢叫天子门生屈膝,真是可笑!”
话说到这份,再蠢的人,也会明白他们的身份,绝对是今科的进士还是武进士,难怪不会怕几个泼皮。武进士要是怕了泼皮,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歌女捂着嘴,吃惊地看着秦敏,美目闪烁着异样光彩。
四个地头蛇懵在当处,他们再混蛋,也明白天子门生是啥?这叫哪门子事,踢到铁板了,辫子几乎要哭了,不带那么玩人的,好不好?
将校在掌柜吃惊时,立即抱拳笑道“原来二位是武进士,在下失礼了。”
秦敏点了点头,还了半礼道“不知太尉何处供职?”
将校不认为秦敏托大,毕竟人家是进士,这身份能跟他说话,已经是给面子了,笑道“在下张,供役江宁府左巡军押班。”
“原来张节级,失敬了。”秦敏面带笑容,口吻带着矜持的客气,对方是巡军押班,虽说也属于禁军序列,但也仅仅是介于士卒和将校之间的吏士,却不需要他太客气。
张过似是有心地一笑,淡淡地道“七哥,你可是武进士啊!”言下之意很明显,还哪门子礼啊!不是个巡军押班嘛,要行礼也得对方来行礼。
张眼皮子一跳,惊讶地失声道“原来是。”武进士,只能是大建炎元年恩科和二年武举,双进士?最近茶肆酒楼纷纷议论的王门子弟,目光落在秦敏和张过身,难不成今个被自己碰到了?
他被自己吓死了,急忙拱手道“原来二位是王相公门人,失敬、失敬啊!”
秦敏瞥了眼张过,按到这厮倒会狐假虎威,拿名头压人。不过,有时候借势也是手段,能减少很多麻烦,笑道“太尉客气,不知如何处置?”
张一头大汗,别人称呼他太尉,还能沾沾自喜,有点成感,让王门进士称他太尉,实在杀了他还难受,急忙道“大人不要折杀小人,担不起太尉称呼。”
娘地,太尉是对高等武官的称呼,时下越来越不值钱,但也只有将一级大将,才有资格被称呼,他区区一个巡军押班,平时耍耍威风也得了,人家要笑掉大牙的。
“节级客气了!”秦敏和善地笑着,但无论是口吻还是态度,都站在某种高度。
“苟四,还给我滚,到巡军司衙门领罪,要敢耍花样,老子让你好看。”张低声怒吼,目光极为不善
辫子也是道混的人物,焉能不知这两人,那可是伸出手指,能碾死他的人物,领罪领罪去,好歹巡军司衙门是熟门熟路,也不会太苛求,立即是抱头鼠窜啊!
泼皮是跑了,秦敏和张过也没有阻拦,对付这些泼皮没有好办法,又不是大罪,算拿了进巡军司也不能怎样,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斤斤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张大大咧咧地道“老张,找间干净的雅座,酒菜,我要请二位进士痛饮。”
掌柜一副喜笑颜开,立即点头应诺,他能不应诺吗?不要张是巡军押班,光是两名进士足以让他亲自招待了。
秦敏稍加迟疑,他对张的印象尚可,结交他地面的地头蛇不是坏事,日后或许能用得到,决定给这个面子,笑道“节级客气了,敢不从命。”
张过似乎明白秦敏心思,笑呵呵地道“节制杀伐果断,也是为好汉,待会要浮一大白。”
张见他们应允,能有机会结识两位王门人,他感到兴奋不已。或许,这是他的通天捷径,要知道王秀两府重臣,又是钦命的五位辅政之一,权势不是一半地滔天,何况他也曾经热血过,曾经和王秀说过几句话。想想能打王门子弟,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笑道“二位请。”又看到楚楚可怜的歌女,眼珠子一转,道“小娘子,随我们进去,唱几个小曲吧!”
“多谢大人。”歌女脸蛋微红,低下粉面。
掌柜自然为他们安排最好的雅座,给了歌女一把好琵琶,秦敏、张过、张三人坐下,酒菜很快来。
随着优雅的琵琶声扬起,张满饮一杯,笑道“还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秦敏淡淡一笑,很客气地道“节级客气,在下秦敏,字慎之,这位是在下师弟张过,字改之。”张一怔,惊讶地道“原来果真是二位进士,失敬、失敬!”张过嘴角一抽,他是差点被罢黜的人,张的话似乎有点不入路,不由地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