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游骑已经出现在大河南时,开封城各门关闭,两次受到金军入侵,百姓们早是惊弓之鸟,生怕虏人再打过来。..
如今,金军再度入侵,自然让人想到次围城惨状,人人自危不可终日。城内一日三惊,流言肆起,奸佞不良之徒趁机打家劫舍,引起百姓更加惶恐,几乎引发了大规模骚乱。
新任知开封府事宗泽,那也是决不下李纲的狠辣主,他当机立断,立即发遣开封府差役、铺卒加强巡逻,斩杀数十名闹事之徒,把人头悬挂各门示众,并多次进行安抚,才让百姓情绪稍加稳定,但仍然存在爆发的可能。
朝大臣没想到金军会突然进攻,浚州防线几天被突破,个个惊的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正如还是坐而论道,思索怎样限制王秀权柄,如果辅佐天子亲政的宰相孙傅,在战事开始是,认为只是较大规模的骚扰,没什么担心的,不过一个大名府,费点嘴皮子而已。
但是,还没有几日,传来金军控制浮桥的消息,他当即面色煞白,全然没了主意,具有讽刺意味地是,他和许多重臣一样,第一个想到了王秀。
整个大宋朝廷,唯有王秀最镇定,他在都堂当值接到官塘,只是扫了两眼,淡淡地道“知道了,今个天色已晚,我还要回家陪妹子吃饭,有事明日再说。”
这话,让在场的人一身鸡皮疙瘩,军国大事还不如陪你家娘子吃饭重要,简直太过分了。
呈送官塘的枢密院都承旨,几乎惊掉下巴壳子,李成的投敌,让王渊背腹受敌,被迫退入白马,整个浚州已经失守,大河浮桥落入金军手,人家随时能过河杀来,王相公竟然能沉住气,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说,都承旨有紧急军情,必须叩关面见天子,但赵官家年幼,有太后和五位辅政大臣,他不得不委屈地先给王秀。看人家王秀一脸的轻松,他是满腹的委屈,王秀干都承旨时,那个才叫意气,不要说随时叩关入宫,连御器械都请下来过,怎么换成自己那么憋屈呢?人人,气死人啊!
王秀并不是轻视,在都承旨下去,他立即去枢密院到了何为的公厅,急切地道“治也,大名方向可有军情?”
何为也是春风得意,再次得到重用,虽说仍然是副承旨,但背靠着实权派的尚书左丞,在枢密院过的那个舒坦啊!连都承旨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大名方向没有消息,一切安好。”
“那好。”王秀稍稍放了点心,大名府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无非是妥协的筹码,丧失点面子而已。没有消息才是正常,估计一来消息对震动朝廷。
“实兄,虏人占据浮桥,会不会得寸进尺?”何为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很担心局面不可控,按照计划王渊应该能守住浮桥,开封也面临金军压境的尴尬,王秀趁机消除最后的顽固,尽快促成南迁,但一切似乎都不可掌握了。
王秀眉头微蹙,计划不如变化快,他对王渊报以极高期望,集结在沿河的后起之秀不少,哪想到李成这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浮桥的丢失,让开封直接暴露在金军面前。
过了河的金军,要是发起飙来,一日夜能达到开封北部天驷监,他可不敢保证人家不来。
跟随他的大部分将帅,都受命奔赴任所,京城虽然有十余万大军,但缺乏能够统御的大将,不太好办了。
“没事,开封有十余万精兵,虏人也不敢妄动。”
何为松了口气,心虚地道“但愿如此。”
次日,垂拱殿
已经有大臣提议再次和谈,但是孙傅、唐格、张叔夜等人主张抵抗,李纲尤为坚决,由于两府的空前一致,主战论调占了风。
“简直是无耻之徒,议和笔墨未干,背信弃义。”李纲激动非常,愤然道“臣以为虏人南下,凌厉神速不假,但他们显然并未完成兵马集结,徘徊渡口不敢南下。开封有禁军十余万,只要他们敢来,正好趁机树我国威。”
在众人眼,王秀一贯坚持抗金,却一反常态的沉默,静静的听他人慷慨陈词。主战风气的形成主流,两府重臣不约而同的倾向于抗战,让他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人心可用,忧的书生偏激,意气用事,在战略有时会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金军攻占渡口,没有引起大规模的主和论调,相反激起的朝野坚决反击呼声,是自他始料不及的,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真有点脱离自己控制,一个不好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第一次,他感到需要天下休养生息时,几乎是清一色的主战论调,未必是件好事!真想做个主和派。
王秀极力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决意要在朝野下掀起抗战浪潮,果断的了解此事,当即道“李大人说的是,虏人猖獗,盟约笔迹未干败盟南下,不给他们点教训,难保其日后轻视朝廷。”
悬挂大殿一侧的珠帘后,朱琏在无奈地瞥了眼王秀,她是明白人,知道王秀的计划,更明白没有浮桥失守的说法,不由暗自焦急。
“王大人,教训是何意?”李纲对王秀颇为敏感,听王秀的意思,似乎不想有大规模反击。
在他看来,无论王秀有无别的心机,在对金战和的问题,王秀该打的打,该和的和,较为让他满意的。今个细微的变化,不能不让他警惕,王秀是交割兵权不假,但他在军威望犹在,京城兵马大半都是旧部,不得不慎之又慎啊!王秀清清嗓子,沉声道“李大人,下官以为朝廷不可与虏人全面开战。何况,虏人也不一定有意开战,看着来势汹汹,也是想讹诈点东西。”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但也有很多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说白了,稍有眼光之人都明白,遭遇两次大规模战事的朝廷,再也不具备全面战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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