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破霓裳羽衣曲2第二九三章一自胡尘入汉关2
拉倒吧你!王秀很鄙夷地撇撇嘴,不屑地道:“还百万大军,女真一族能有百万人口?那些契丹、渤海、六奚杂胡和几个汉儿,都是乌合之众罢了。笔~@痴~!中@!文~C首发上国?契丹对于天朝也是先皇垂怜,才许给兄弟之国,赐给岁币,女真不过起于白山黑水间,能够征服契丹也全赖大宋天朝相助,他们不思感恩戴德,竟然窥视中原,实在畜生不如。”
话说的尖锐非常,不仅把萧庆骂了,还羞辱了女真人,连白时中也脸色变了几变,不知说什么好。
“拿我的血拌鼓,你要搞明白一点,这是东京开封府,大宋朝廷的国都,有数十万精兵拱卫的坚城,我先用你的头颅祭旗,让你家二太子看看还差不过。”
萧庆狠狠地咽了口唾液,眼角闪过一抹惧色,王秀那双冰冷狠戾的眸子,给他绝对说到做到的感觉。他是嚣张不假,但都是建立金军气势如虹的基础上,本来是奉命打探虚实,恐吓大宋君臣的,要真碰上硬茬子,还真敢把他杀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怕死。
蔡攸看了眼王秀,不悦地道:“直阁,不可对贵使无礼。”
王秀看也不看蔡攸,目视萧庆,阴森森地道:“好了,贵使来意,诸位相公也知道了,还是先下去歇息,我等会禀明陛下决断。”
萧庆吸了口凉气,人家王秀的硬气,压根就不鸟他,但气势上不能弱了,当即拂袖而去,还嚷嚷着:“胡闹,简直胡闹,一群宰执竟让都承旨猖狂,南朝无人。”
众人脸色很不好看,王秀的闹腾固然解气,但肯定会激起女真人的怒火,他们又暗自责怪王秀。
“直阁,太失礼了!”李邦彦看着王秀悠悠地道。
王秀碰到李邦彦哀怨的目光,简直就是深闺寂寞少妇,他忍不住打个冷战,笑道:“相公,别人刺探我虚实,要是朝廷唯唯诺诺,会让他们更加骄狂,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嗯,就跟恶狗一样,咱们把棍子一亮,他就夹尾巴了。”
这种形容引得众人忍俊不已,连蔡攸也嘴角猛抽,想保持威严却忍得好辛苦。
“那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白时中说的委婉,但也有责备的意思。
“相公说的是,在下孟浪。笔)痴(中&文bi”王秀对白时中还是客气的,这老伙计没什么大恶,对他也有善意,耐下性子道:“萧庆定然是奉命打探我虚实,朝廷应该借口他言辞不当,辱没先皇为由杀了。”
众人一惊,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秀,这也太毒了吧?他们还真想不到王秀手段。
“恐怕失去利益,激怒女真.”李邦彦摇了摇头。
王秀一阵牙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唠叨礼仪怕人家恼怒,不由地笑道:“相公,现在是他们两路南下,意欲侵占我疆土。萧庆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女真南侵是蓄谋已久的,相公认为放了他就会让女真退兵?激怒讨好有什么区别?”
是啊!人家都打过来了,你还缩手缩脚,这不是任人欺凌的软蛋吗?
“要是相公不愿杀人坏了礼数,那就找个借口关起来,绝不能让他带回朝廷实情。”王秀见众人脸色犹豫,他轻轻叹息,只好退而求其次。
“还是面见陛下再说。”李邦彦一脸的为难,他是完全没了主意。
这个时候,连蔡攸也六神无主,忘记借机打压王秀,女真人的凶悍给了他太多的压迫,让他大脑有点秀逗。
王秀回到家中,却见有琴莫言、文细君、秦献容三女正在品茶说话,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官人,女真人会不会打倒东京?”文细君一脸的担忧。
王秀看了眼三女,稍加沉吟道:“能。”
“啊。”文细君花容失色。
有琴莫言黛眉微蹙,凝重地道:“官人不用担心家里,全心应付朝廷事就是。”
“不用担心,没事的。”王秀莞尔一笑,有琴莫言的识大体,让他感到欣慰。
“奴家也能时常陪着大姐和十三姐,官人放心。”秦献容眸光落在王秀身上。
王秀落落大方地看着秦献容,淡淡地笑道:“多谢秦娘子,兵荒马乱的,我时常要在朝堂上,你们还是在一起安全些,不如娘子搬过来同住。”
文细君一喜,拉着秦献容笑道:“三姐那边太冷清,还是过来咱们姐妹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秦献容俏脸绯红,啐了声道:“不方便,有你这么说的嘛!你不能去我那说话。”
有琴莫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献容,又说道:“官人,东京能不能守住?”
“放心吧!”王秀温和地笑了,他决不允许有琴莫言出事,甚至已经考虑好了后路。
女真的大举入侵,让赵恒也一阵惊慌,好在有耿南仲、张启元安抚,他才暂时安静下来。
“女真背信弃义,眼看到了邯郸,这可如何是好?”赵恒喝了杯水缓过劲,再次陷入气急败坏中。
耿南忠劝慰道:“殿下不用焦虑,官家那里只有对策。”
张启元的心思可就活了,朝廷的危机,应该说朝廷危机四伏,面对女真人的疯狂进攻,朝廷已经束手无策,机会,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目光游离左右不定。
“张卿家,女真背盟交兵,你可有退敌良法,孤也好上奏官家。”赵桓的目光触及张启元,顿时一亮,张启元在他心中不吝足智多谋。
张启元起了一头虚汗,他哪里懂什么军事,谈何决策千里,不免踹踹道:“殿下,耿大人说的不错,自有官家做主。”
耿南忠瞥了眼张启元,嘴角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自从张启元进东宫以来,很快得到赵恒的信任,在赵恒的那里甚至还超越了他,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但这时候不是争闲气时,他淡淡地说道:“殿下,上午王秀在尚书省呵斥女真使臣,倒是让朝廷解气。”
“不过是争义气的伎俩。”赵桓很不高兴,有点不耐烦。
耿南忠摇了摇头道:“王秀献策,下诏两河士民结寨自保,汇集兵马死守三镇,并招西军火速东京,江南兵马进驻京东,臣看切中要害。”
“三镇在手,河北不失,这倒是真的,但江南兵马应该勤王京城,两河士民结寨自保,只能形成为大甩不掉。”赵桓并不太看好,继续道:“不过,王秀倒是有点将才。”
耿南忠并不同意赵桓说法,人家都打进来,河北一片糜烂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尾大甩不掉?他耐心地道:“王秀所言,京畿本有十万吏士,百余万人口,女真就算兵临城下也无奈何,倒是怕他们纵兵烧杀,江南兵马缺少马匹,不如防御大河南岸,威胁女真侧翼,打通与河北的联系。”
“这些都是常理,却不知官家要怎样。”赵恒一阵心烦。
张启元欲言又止,他忽然感到,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为妙。
正如赵恒的忧虑,赵佶更是心惊胆战,他在宫中来回度步,不安地问李邦彦道:“难道真要下罪已诏,真要罢了延福宫、西城租课和殿中省内外制造局?”
李邦彦咬咬牙,果断地道:“陛下,恐怕只能这样了。”
赵佶面如土色,嘴唇发抖,想说话却又不知怎样说。
“陛下,郎官李邺自请出使议和。”李邦彦拿出一封奏章,递到赵佶手上。
“好啊!看来这李邺是个人才,女真不过携威而来,嗯,既然他有心为国,朕要给他加官进爵,命他为使臣北上。”赵佶一阵大喜,但目光落到奏章后面,又犯难地道:“如今太府拿不出三万两金,这可如何是好?”
李邦彦眼皮子一动,自号‘浪子’也不辱‘浪子’名号的他,一反常态的闭嘴。笑话,这是说话开玩笑的时候吗?你能逗赵官家乐,也能当着妃嫔脱衣服,但要分时候,没有眼色的胡闹,只能让丢了吃饭的家伙。
“看来只能动用祖宗内帑了!命内侍取两坛子金,让书义局化了打成牌子,让李邺火速北上”赵佶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何曾想过自己能混到如此地步?
李邦彦嘴角一抽,果然被他猜中了,看来官家为了退兵,连祖宗的钱也用上了。
当天晚上,王秀匆忙去了钟离秋住所,刚进来就笑道:“先生,请郡奏章写好了吗?”
钟离秋瞥了眼王秀,淡淡地道:“你要能给我请开封府,那是最好。”
“先生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王秀一阵大笑,道:“不过,官家要是能耐,让先生入枢密院取代蔡相公,必能惊退女真鞑虏。”
钟离秋看也不看王秀,专心把茶水泡好,才说道:“战况如何?”
“很不好。”王秀脸色渐渐严肃。
“官家始终抱有幻想,举棋不定,士民惊疑,贻误战机。”钟离秋无悲无喜。
“学生该说的都说了。”
“尽力就好,今后也问心无愧。”
“先生,这是我明日上的奏章。”
“什么,你要.”钟离秋一看奏章,脸色遽然改变,错愕、不解、恍然、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