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事?”吴胜楠的惊呼传来,可我也来不及去看,因为右手边的那个白袍人,已经纵身扑上,他的攻击十分怪异,也超出了我的想象,赫然是张开他的大嘴,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探头朝我咬来。
我查,哥还没见过,打架上来就动嘴咬的,你丫属小强的?
他妹的,你没长手啊?
我瞅着他那一脸死丑死丑的凶相,心里暗骂,身体已经顺着刚才的拳势,向左边倾斜,看准右边白袍人的丑脸,右手顺势就是一个右勾拳。
啪!
这一拳击出,右边的白袍人立刻向左边倒去,与之前正向右倒去的白袍人,形成一个交叉。
我冷哼一声,等着两人相互绊倒对方,然后我再上去补枪!
可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交叉的两人,十分顺滑的完成了换位,就像只有两件光滑的丝质白袍,相互摩擦着,带着一股轻风,一滑而过。
卧槽,什么情况?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白袍人根本不给我思索的时间,一股浓烈的腥臭传来,两件白袍之下,两只红彤彤的胳膊伸了过来,朝我两只手臂抓来,我本能的反应,将两条手臂抬起,上去阻挡。
突然,白袍人那两条红乎乎的手臂,竟然柔弱无骨仿似一条毒蛇一般,朝我手臂缠了过来,冰凉柔软,带着股令人恶心的湿黏感。нéíуа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心中一惊,瞠目一看,那特么哪里是两条手臂,分明是两条红乎乎滑腻腻的肠子,顺着肠子,向上看去,只见那掀起的白袍下面,赫然是缀成一串的肾、肝、胃等人体器官。
这尼玛,什么鬼玩意?
我又是一呆,忽然,不远处的吴胜楠一声尖叫传来,连同着小强暴怒的吼声,将我惊醒,来不及转头去看,因为那两截缠住我手臂的肠子,已经借力,带着两颗大脑袋,朝我脖子上咬来。
我连忙用力挣动,可没想到,这恶心的肠子上,也有一股出奇的大力传来,紧紧束缚住我的手臂,非但没有挣脱,反而越来越紧。
我探头躲过两颗脑袋的攻击,顺势用脑门一顶,撞开一个脑袋,慌忙之中看了一眼吴胜楠,顿时心中大惊。这丫头赫然已经被一串肠子,紧紧勒住了纤细柔嫩的脖子,小强在下面发了疯的似的,扑向白袍人,却仅仅只是将白袍扯下,裹在里面的东西,已经露出原型。
隐藏在白袍下的,根本不是什么人,那是一颗狰狞丑陋的脑袋,下面连接着的心肝肠胃肺肾等内脏器官。
又是南疆降头术!
我心里狂跳,这次不是阴阳蛇降,而是飞头降!
飞头降是所有降头术里,最为神秘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的首席降头。是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
降头师刚开始练飞头降时,必须先找好一处隐密的地方,确定不会突遭干扰,才会在半夜十二点整,开始下飞头降。
飞头降总共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必须持续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德圆满。
在这七个阶段里,降头师每天晚上,脑袋和肠胃等消化器官都会飞出吸噬兽血或人血,填饱肠胃,天亮返回。七个阶段一过,飞头降大成,再施展时,只有头颅飞行,很是轻便。
飞头降练成之后,降头师便不用再吸食鲜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却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这个阶段的飞头降,简直已成为孕妇最恐怖的梦魇。
且不说此术的邪恶,飞头降本身就是个极具危险性的降头术。一旦开始练制,每次都必须练足七七四十九天,不得间断;如果有一天中断或没吸到血,就全功尽弃,再也不能练制,甚至降头师可能会因此功力尽失,再也无法施降。
而且,在前面七个阶段中,头颅拖着肠胃而行,其飞行高度绝不能超过三公尺,这就很容易被东西勾绊住。一旦,头颅肠胃被困住,无法在天亮之前返回降头师身上,待到天亮之后,阳光一照,降头师连人带头都化为一摊血水,永不超生,可谓下场极为悲惨。
所以,除非降头师对自己有无比的信心,或身怀血海深仇,想藉此报仇,否则一般降头师绝不轻易练飞头降!
这些飞头降的资料,自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战斗还在继续,荣不得我多想,另一边的吴胜楠已经有些快撑不下去了,因为那个降头忌惮小强的攻击,特意飞高了一米,肠子勒得吴胜楠两脚几乎离地,小强围着吴胜楠团团乱转,蹦跳不停,却无处下手。
我心里大为后悔,原来只想着抓几个匪徒,没想到有邪术的存在,也没给这丫头护身符,她身上只有一串五帝钱。
显而,五帝钱虽然可以驱邪除煞,但是没有道力催动,还无法对这种由人体器官组成的降头异术,进行防护,否则那肠子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我愤怒之下,道力用上双臂,那被邪术祭炼的肠胃明显一震,微微一松,我开口诵咒,双手捏印,插在背包里的铜钱剑,陡然一震,自主飞出。
唰唰……
两声脆响,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我两条手臂一松,肠子已金光耀耀的铜钱剑,当中截断。
斗手甩掉胳膊上粘粘的臭肠子,我手掐印决,剑指一引,铜钱剑急刺而出,化作一道金光闪过,唰的一声,斩断了勒住吴胜楠的肠子。
我冲上前去,扶住这丫头,伸手将她脖子上的断肠扯下,柔声问道:“没事吧?”
“咳咳,咳咳……”这丫头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才问道:“这……这什么鬼东西?”
“南洋飞头降!”
“小子,有点见识吗!”三个被截断肠子的飞头降,已经尽数扯下了罩身的白袍,并排一处,其中一个降头,嘴巴开合,发出阴戾的声音。
“他……他怎么会说话?”吴胜楠惊诧地说。
我随口答道:“脑袋肠胃器官都能漫天飞了,说句话算什么呢?”
“也……也是喔!”吴胜楠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扯下了披在身上的我的外套,拼了命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擦拭。
“你这个,不是正宗的飞头降,应该是变异的吧?”我看着三个狰狞的大脑袋,沉着脸冷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中间的降头讶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