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怒道:“我们当然……”
“马弟”,牛头出言打断了马面,转头看着我道:“周默,按理说,你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不该隐瞒你,但是这件事牵扯到地府几百年前的隐秘,有许多忌讳之处,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道:“那通缉名单,和其中的榜中榜是怎么一回事?”
马面沉声道:“通缉名单,就是自古以来积压的地府要犯,就像我们今晚抓的唐明飞,本是茅山弟子,死了一年了,鬼差抓不到,就会自动浮现在通缉名单上。今晚,他施展法术,被我们察觉,所以追了过来。而通缉榜中榜……”
他说到这里,牛头接过话来道:“这个我来说吧,其实榜中榜的由来,和我们犯的错有关。具体的就不和你说了,你只要知道这个榜中榜上的鬼,就是我们最重点抓捕的对象。只要我们能将榜中榜上的鬼,尽数抓捕,就能将功补过,官复原职!”
“喔,怪不得你们这么高兴呢!”我恍然道。
马面打了个响鼻,愤然道:“你有所不知,这几百年来,我们兄弟两个,到处游走,但只抓到一些外榜上的鬼犯,那些榜中榜上的要犯却像是人间蒸了一样,一个也没有遇到,你说怪不怪?今天,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四个要犯从眼前溜走还被蒙在鼓里。既然找到了四个榜中榜的要犯,我们也就看到了将功补过的希望,当然高兴了!”
“那要恭喜两位老大了!”我拱手笑道。
马面笑呵呵地道:“周默,你小子有本事,人又够意思,我们哥俩都很喜欢你。要不,咱们三个捻土为香,想来个烂尾楼三结义?”
我查,跟你们结拜?有没有搞错!你们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我心里嘀咕着,当然不能结拜了,一结拜就要指天为誓,说那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不靠谱誓言。这话我跟谁说都行,跟你俩老鬼说,哥们我是嫌命长了?
“马弟,你说啥胡话呢,周默是人,我俩是鬼,咱们跟他结拜,不是害他吗?”牛头道。
听牛头这么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还有个明白鬼!
“那……那咋办?”马面不甘地道。
我脑袋一转,笑道:“两位老大,结拜不过是个形式,咱们交友,贵在交心,兄弟之情,不在乎那些!”
“好,你也别叫老大了,叫马哥,那是你牛哥,我们就叫你小默!”马面大喜道。
我一听,心里比他俩还高兴,这俩老鬼,虽然相貌惊人,但决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俩势利小人。马面刚直自傲,牛头忠厚稳重,都是可交之鬼。
虽然他们如今有些落魄,但那也是声名赫赫的地府鬼官,跟他们成了兄弟,以后哥们下去了,也有个照应不是?
么的,想想我就兴奋,以后谁还敢跟哥比后台,我分分钟让他俯称臣!
你们市里有人,省里有人,哥们咱地下有人了!
“牛哥,马哥!”我抱拳躬身一礼道。
牛头道:“小默,既然是兄弟了,我们也不瞒你,在我们看来,你这家伙绝对是我们的福将,而且,你是吃阴间饭的,以后少不了会遇到一些冤魂厉鬼,老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牛哥直说吧!”我点了点头,刚才他们和我把地府的事说的这么详细,我大致已经猜出了他俩的意思。
牛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留意一下你遇到的鬼魂,如果是通缉名单上的,尤其是榜中榜上的,你可以通知我们,由我们哥俩出手应付。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摇头笑道:“牛哥说的哪里话,这是好事啊,万一我遇到了困难,还有两位老哥罩着,可是我怎么知道哪个是榜中榜里的鬼魂,又怎么通知你们?”
马面见我答应,顿时高兴地拍着我肩膀道:“这个好办,通缉名单,我和牛哥各有一个,我们整天在一起,留一份就行了,另一份,就放在你这里。你咬破手指,在通缉名单上滴一滴血。”
我接过通缉名单,咬破左手食指,依言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只见黑光一闪,一股阴凉的感觉传来,通缉名单已经消失不见,只在我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黑色符印。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没有任何的不适,心念一动,通缉名单又出现在我手上。
“我来教你画道符,可以用来打开通缉名单!”马面道。
我应了一声,跟他学了两遍,又试验了两回,确保学会了符箓的画法,才停了下来。
牛头从自己脑袋上拔出三根毫毛,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道:“这是我的毛,你想找我的时候,就拔下它们,喊上三声牛哥,我就会出现!”
我伸手摸了摸,与我细密的头不同,这三根硬邦邦的牛毛很容易辨别。我心里大乐,这岂不就是观世音给孙悟空的救命毫毛?
到时候,见到厉害的鬼物,哥们拔下毫毛,对空气大喊三声牛哥,就有地府鬼帅降临,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还有,就凭咱这交情,日后万一遇到危险,就算不是通缉榜上的鬼犯,这两位老哥,还能看着兄弟我下去和他们团聚不成?
“咳咳,小默,那个一般的小事,就不要叫我们了,毕竟我们也是很忙的!”牛头似乎看出了我的打算,略有些尴尬地道。
“了解!”我嘿嘿一笑,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对了,两位老哥,你们的忙,我帮是帮了,可是我可能帮不了太久了!”我心里一动,想起了黑白无常的事,于是脸一垮,装可怜道。
“怎么回事?”马面严肃地道。
我指了指自己,叹了口气道:“我只剩下五年的寿命了!”
“你年纪轻轻的,也不是早夭之相,这怎么可能?”马面瞪大了眼睛。
“咦……真的只剩下五年了……还是判官改的命,你……你小子干啥缺德事了……”马面仔细打量了我一会,不可思议地道。
“哞的,不对,就算干啥缺德事,那也是秋后算账,下了地府才有计较。这一辈子的命,是上一辈子决定的。小默,你老实说,你怎么会惊动判官,削减你的寿命?”牛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