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黑衬衫面前,直接一把抓住头发,将他扯了起来:“说,你们是谁?”
“叽里呱啦……”
我拍了一下额头,丫的,这群货虽然长着一张国人面孔,但既然是外军雇佣兵,基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同胞,指望他们说普通话,实在是个笑话。
松开黑衬衫,我走到另一边,提起一个戴耳环的小混混,来到紫阳师叔等人面前,开口问道:“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想来骊山游览一下……”
我二话不说,兜头就是一巴掌:“你特么的,本地人一个,游览风景什么时候不能来,非要现在来?还有,就你丫的一个混吃等死的小混混,游览什么风景,胸前别着钢笔,你丫跟我装什么文化人?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懒得做审问工作,我直接恐吓起来。
“我……我们……”戴耳环的很是害怕,但眼睛还在打转。
“先跟你说清楚,我不是警察,也不是现役军人,那些警察对待犯人的条条框框,对我没用!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说!说假话的机会,只有一次,刚刚已经被你浪费过了,想再编点也随你,但最好不要再被我拆穿了,否则我有的是方法,跟你玩!”我咧嘴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捏住他的左腿膝盖上,微微一挫,立刻就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我手掌一松,这家伙立刻忙不迭回答:“我……我说,就是前天,有人找到我们老大,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今天这个时间段,分拨过来冲击各个路口的关卡,无论冲不冲得过去,事成之后,都有双倍重谢,还说警察不敢开枪,让我们尽管放心大胆的往前闯!”
似乎觉得已经说了,说多说少都一样,戴耳环的混混,便放开了,不用我追问,接着说道:“对了!今天临行之前,我们老大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来一辆车,车上有九个人,老大让我们找些衣服,给这些人换上,然后将这九个人分别插到我们几拨人之中,由我们带着,一起来执行任务!”
“分成数拨”,我眼睛一眯:“你是说,你们有很多拨人了?”
“不只是我们!”戴耳环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我们老大,只是我们县的几股势力中的一股而已,他手下能用的人也不是很多,也就分成了三拨罢了。但是,我认识另外一股势力中的一个人,那是我一个小学同学,昨天晚上,我们哥几个去KTV喝酒时遇到他,本来我想跟他借车,开车一起过来的,结果他说他也要来骊山,不能借不了!我心里好奇,就随口套了几句,发现他和我有一样的任务!他还说,他和他老大收钱的时候,遇到了包括我们老大的在内其他几股势力的老大!”
“你们一股势力,分成三拨,你们县城至少有几股势力,那就是说,和你们一样的小拨冲击势力,至少有十个了?”
“十有八九!”戴耳环点了点头。
我和紫林等人相视一眼,神色同时凝重起来,十几拨人,不可能脱离人群,单独冲击关卡,肯定要藏在大批的游客之中,否则目标太明显,很容易被拦截。这样的话,他们的选择,就不可能是小的路口,这么算起来,十几拨人,差不多将几个主要的出入口,都给覆盖了。
略一沉吟,我转身走到一旁,将人群中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两个家伙,从里面拎了出来。
看了两人一眼,我将那个小领导模样的先丢在一边,转身朝向另一个家伙。这家伙带着个鸭舌帽,脸庞有些黑,皮肤粗糙,眼神灵活,确实是一个导游模样的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嗤笑一声:“我还没问你,你特么居然问起我来了,胆比刚才那个混混还肥啊!”
“我……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你凭什么抓我?”鸭舌帽眼睛滴溜溜地转。
“干没干坏事,你说了不算!”
“那……那谁说了算?”
“小强,告诉他,谁说了算!”
汪唔……
小强一声低吼,如同闷雷一般,雄健如牛犊子般的身形,猛然窜出,一下将鸭舌帽扑倒在地,两只强壮的前肢,踩在他的胸膛上,两排闪烁着亮光的犬牙龇了起来,低着头在鸭舌帽脖子间嗅来嗅去。
“啊……”鸭舌帽叫了一办,就被吓得收了回去,一股尿骚味传来,胯下湿了一片。
“我问,你答!K?”
“……K!”鸭舌帽涕泪横流,不住地点头。
“你说,你是哪个旅游团的?”
“秦王旅游团!”
“你们旅游团,难道没有收到旅游局关于骊山禁游的通知吗?”
“前几天好像收到了一份!”
“那你们还组织这么多人,过来旅游?”
“是……是领导安排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他……他说,给我三倍工资,让我带着旅游团无论如何,进入骊山!”
“你们领导是谁,电话!”
“我……我有他的名片!”
“小强放开他!”我对小强说道。
小强又吼了一声,吓唬鸭舌帽一下,这才跳开,鸭舌帽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名片,也没有多说,放开鸭舌帽,转身走到另一边的小领导模样人身前。
“你是干什么的?”
“市……市招商局的副科长!”当官的小领导,胆子最小,看到刚刚的一幕,早就被小强吓坏了,直接开口回道。
“那些老外,是你带来的!”我指了指人群里,几个金发碧眼的家伙。
“是……是……“
“你丫的,居然违背上面的命令,胡乱带人过来?”
“不……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小副科长……”
“那是谁?
“是……是我们副局长,他吩咐下来的,让我借着公职的身份和老外的名头,冲击关卡,找机会进入骊山!”
问过了那位副局长的身份资料,我取出笔,直接记在刚才的那张名片上,然后指了指小混混和鸭舌帽问:“你们相互之间认识吗?”
“不……不认识!从来没……没见过!”副科长想也不想,就直接摇头。
“你们呢?”
“不认识!”鸭舌帽和戴耳环的同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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