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说出这句话好像费了极大的力气,如同小孩刚学会说话似得,并且说几个字,嘴里就随之打上一个嗝,别人听她说话,都替她感到着急。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我妈一听这话,差点当场吓的昏过去,哭喊着哀求道:“仙家,求求你想法子救救我孩子啊,我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报答你都成。”
我爸也是慌的要命,不过他一个大老爷们嘴笨,不会说话,站在地上只有干着急的份,情急之下,他竟然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王婆子碰碰的磕起来响头。
“这是做甚,呃,快起来,用不着这些。”王婆子见我爸跪在地上磕头,劝了他一句,随即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别着急嘛,那地方,呃,我虽然不敢去,可是有人,呃,敢去啊,后山里的白云观,呃,知道不?那有个,呃,姓蒋的道士,他要来这事准成的嘛。”
我爸一听,当即面色一喜,猛地起了身子,二话不说,迈开腿向门外走去,迫不及待的就要跑到后山白云观,请那位蒋道士去。
“等等!”这时王婆子突然说道:“这事挺急的,呃,耽误不得,等你把他,呃,请来天都亮了,罢了,我,呃,就帮忙帮到底,替你,们把他喊来吧。”
王婆子说完又闭上眼睛,嘴里叽里咕噜开始说起话来,好像说什么蒋老头你快点来吧,啥?你还有心思睡觉呀,再不来这孩子小命不保,啥?你不来?不来你等着后悔去吧?这孩子我看了,是难得一见的通灵体质,你不是要收徒弟吗?这个娃儿正合适,你要是不来,我可就收下啦。
王婆子说了一大通话后睁开了眼睛,她伸了伸胳膊,打了几个哈欠,开口道:“我是王桂香,仙家让我转告你们,别着急,一会蒋老头就来,你们在家里候着就行。”
这次王婆子的语气变得正常了,也没有打嗝,看来仙家已经走了。
我爸妈一听,顿时喜极而泣,连忙感恩戴德的对她说了几句好话,王婆子神情疲惫的点了点头,动身下地穿鞋,披上外套向门外走去。
还未等她走出门口,我爸急忙追上去,又是一张大团结塞给她兜里。
这回王婆子没收,拿出钱拍在我爸手上,板着脸说:“国华啊,你这钱挣的也不容易,双喜身子还虚,给他买点补品吃吧,再说刚刚不是已经给过我了吗。”
“一码归一码,你为了双喜这么辛苦,我可是看在眼里的,这钱你说什么也得收下,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我爸说什么也不干,又把钱推了回去。
王婆子轻哼一声,面色不悦的说道:“香火钱我已经收过一次了,怎么能再收第二次呢,国华,我知道你出于好意,不过我要是在收一次钱,便又沾了一桩因果,你送钱非但不是好意,还变相的等于害我呢。”
我爸一听这话,顿时把手里钱收了回来,连忙解释道:“你看我这榆木脑袋,也不懂仙家的规矩,险些害了婆婆的修行。”
王婆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嘱咐了我爸几句,才被我爸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大门外。
目送王婆子远去,我爸随手关上大门往院里走,不过没等他走到屋门口,大门就咣当当的响了起来。
我爸回过身打大开门后,发现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浑身泥土的衣服,踏着一双残破解放布鞋,手里拿着一根铜烟袋杆子,浑身一股烟油子味。
我爸一愣,打量了老头几眼,问道:“大爷,你找谁?走错门了吧。”
“你是李国华吧?”老头探着脑袋伸进门里,贼眉鼠眼的在我家院子里打量一阵,问道。
“是我,大爷你有什么事儿吗?“我爸见老头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模样,心里暗自警惕起来。
老头伸手指了指后山,说:“没有错,就是你家了,我是后山来的,别废话了,赶紧进屋,晚了你儿子小命不保。”
我爸一听,猛地清醒,原来这老头就是后山白云观的蒋道长啊,不过看他这埋汰样,连一身像样的道服都没穿,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道士。
要不是老头自己报名身份,我爸还以为他是上门要饭的叫花子呢。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爸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老头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啊,他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的把老头引进了屋里。
老头进屋后,看了看昏迷不醒地我几眼,突然目露诧异之色,说道:“这不是白天在小湾子抓鱼的那个孩子吗。”
“蒋师傅,你见过我家双喜?”我爸听他这话,一脸的诧异之色问道。
“见过,估计这小子白天去小湾子抓鱼,魂才丢的,我且给他看看。”老头说完,便上前伸手在我的身上摸索起来。
当时我全身上下,凡是有肉的地方,都被老头摸了一遍,甚至私密之处的小jj都没放过,他还笑眯眯的伸出他那脏手拔弄了几下。
当时还好我昏过去没有知觉,不然的话,非得暴走这死老头一顿不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呢。
我爸一见老头那猥琐的动作,心里顿时一阵恶汗,我妈脸也瞬间红了,不过因为老头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二人任由老头猥亵我,也不敢吭声说个不是。
老头一边摸着我的身体,嘴里啧啧称奇,双眼放光,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黄老二这厮果然没有骗我,这孩子果然是个修道的好苗子,看来得想办法说服他家大人,让孩子跟着我皈依三清门下才是正道啊。
我爸看老头在我身上摸摸索索的,嘴里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也不提救人之事,赶紧咳嗽一声问道:“这个,蒋师傅,听仙家说你能救我儿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吧,晚了怕出什么变故啊。”
说完,我爸把裤兜翻个底朝天,拿出仅剩的三张大团结,面带肉疼之色的递给了老头,那个时候,一张大团结的面额是十块钱,当时那个年代,一天的公分都是按照几分几分挣的,十块钱,已经赶上我爸几个月的工资了。
老头没接钱,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没好气的对着我爸说:“就你这点钱我还看不上眼,收起来吧,要救你家孩子不难,不过我有个要求。”
我爸忙不迭的点头,说老人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能答应得都答应你。
老头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子,轻咳一声,就说:“这个嘛,你家孩子与道家有缘,我要收他为徒,去后山道观随我学道,你觉得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