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说的也对,不过跑题了。∈↗,”雷鸣笑道,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他是穷人家出身,看不惯那些有钱人的作派而已,不然的话当年又怎么会做劫富济贫的‘侠盗’呢?
“......,那些日子为了躲避程普华的追踪,我是吃尽了苦头,受够了压力,差点儿就被逼疯了,所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走在路上看见谁都象是要告发自已的人,不敢住客栈,不敢进馆子吃饭,风餐露宿,渴了喝溪水,饿了啃干粮,半夜睡觉,风稍微大点儿都会被惊醒,那时我二十多岁,也是一个爱漂亮爱耍帅的人,虽不说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至少也是个干净利索,相貌堂堂的小伙子,但被程普华追捕不过短短十几天,就变成一个胡子拉茬,眼窝深陷,满眼血丝的邋遢大叔,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强些,比起街上讨饭乞丐的气色也未必好得到哪儿去。”
“......,或许是猫捉耗子的游戏玩的太久了也会觉得腻,又或许知道我的精神快要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又或许还有别的案子需要查办,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类似我这样的小角色身上,总之有一天,他不再神出鬼没的突然冒出来吓唬我,而是悠悠然的坐在我前行路旁一棵大树的底下,待到我走过去以后才叫住了我,居然还问我这样的游戏还想不想继续玩儿下去......,呵呵,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他之前并没有尽全力抓我的原因。”
“......,我当然回答说不了,我那时已经尽乎绝望了,十多天吃不好,睡不着,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逃亡生活早已让我身心疲惫。体力和精神都处于低谷,只是在还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没有勇气主动去结束,现在程普华不想玩下去了也好,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是可以有个了结。”
“......,于是,我拔出剑来,要和他决一死战,虽然我知道自已远不是他的对手,但不战而降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动手的结果可想而知,十几天前体力和勇气都处于最强状态时候的我在程普华面前都占不到半点儿便宜,十几天之后体力和勇气都处在最差时刻的我就更不用想有更好的结果了,仅仅一个照面,就被他在大腿上划了个一寸多长的大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足以影响到我身法,由此可知,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要抓我。不再给我跑路的机会。”
“......,所谓困兽犹斗,见到了血,我的斗志也被激发出,也不再讲究什么剑法奥义。攻防战守,完全是以命拼命的招式,怎么凶险怎么来,即便是用一条命换对方一条胳膊也照干不误。”
“......这样拼命的打法一开始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程普华自然不愿意为了抓我这样的小角色付出太大的代价,见我拼命他也放缓了攻势,十招中倒有七招采取守势。他剑法比我高,内力又远远超出于我,全力防守,我就算是不要命的硬攻也没办法伤到他半根毫毛,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阵猛攻全无效果,后继无力,攻击自然也就失去了气势。”
“.....此涨彼消,程普华是何等厉害的高手,我这里攻势稍弱他便反守为攻开始反击,也不捡要害的地方动手,只是朝我皮糙肉厚不致命的地方招呼,什么肩膀后背,什么大腿屁股,没过多久,我身上就挨了七八剑,虽然都不是重伤,但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鲜血淋淋,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尽管伤痕累累,我还是死战不休,到最后体力耗尽连站都站不起来,却仍然以剑拄地,不屈的盯着对方,但心里也清楚的很,不管我再怎么坚持,今天也不可能脱身了,此时的剑在我手中其实和烧火棍没有两样,接下来便是程普华一脚踢飞我的武器,再取出锁链套在我的脖子上吧?”
“......,就在我以为事情就要这样结束时,一声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却原来在我和程普华打斗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在一旁观战,这个人身高体壮,虎背熊腰,头顶逍遥巾,身披英雄大氅,脚蹬薄底快靴,一身江湖豪客的装束,手里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鞍得胜钩上挂着一把金背大环刀,整个人气宇轩昂,一看便知非是寻常之辈。”
“......,见此人是江湖人物,又不清楚此时出声是何目的,程普华收剑停手,亮明身份,问对方是谁,要做什么。”
“.......,那人抱拳行礼,向程普华表明身分,却原来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祁家庄祁老大祁连山,为访朋友途经此处,恰逢我二人在此打斗,便停下来看看热闹。见我被打得满身浴血还死战不休,不由得心生怜悯之心,所以才出声阻止,想要问清事情的缘委,如有可能,他愿意做个和事佬。”
“......,虽然没见过祁连山,但祁连山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程普华虽是官府中人,却也不愿轻易得罪,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当然,中间我也插了不少的话,免得祁老大偏听偏信,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祁老大为我向程普华求情,原来他和我的师父认识,也听过我在山西做过的事情,知道我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而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美色的江湖败类,虽然失手伤了程万雄,但官兵捉贼,一方是职责所在,一方是为求生逃命,刀剑无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程万雄伤的不重,养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也就好了,并不影响程家传宗接代,程普华是天下有名的捕头,办过的大案要案数不胜数,也不差我这么一个小虾米,追了我十多天,又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气也出了,火也发了,所谓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何必把事情做绝,非要把我关进大牢呢。如果程普华肯放我一马,他祁老大愿做保人,第一,让我发誓这辈子不进山西地界,第二,以后不论程普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他祁老大会无条件的帮助一次。”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