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老太太说。
“既然我已经结婚了,还是不要挤在一张桌子上用餐为好。奶奶觉得呢?”詹艋琛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叉在盘中很优雅地切割着,却并没有吃,而是用戴着手表的左手执起左前方的红酒,预备喝下去。
这样的决定让所有人都震惊,最沉不住气的便是荆淑棉:“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难道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好么?不会是华筝的意思吧?”
不快的目光瞪向华筝。
华筝一愣,这关我什么事?我一个星期就回来一趟,完全不受影响的,好不拉?
餐厅璀璨的灯光打照下来,詹艋琛的脸上有明暗不清的阴影。没有替华筝解释,似乎很有耐心地等着答案。
对于荆淑棉的疑问和暗指苗头没有人搭话。老太太只说:“你们高兴就好。”
嘴上这样说,脸色显然不太好。
这让华筝看着内心不适,也看不透。詹艋琛想干什么呀?
离开餐厅的时候,华筝立马追在詹艋琛身后。
“为什么不一起吃饭?你这样会伤了奶奶的心。”
“华筝。”詹艋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需要面对承受的是那张严冷的脸。
这么突然间被点名的华筝有些愣怔:“啊?”
“跟不跟他们同餐,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可是为什么华筝听的和感受的却不一样呢?就好像他在问天气的温淡,实则是在谋略将你置之死地呢?
华筝的背脊腾升出毛骨悚然的战栗。
撑着嘴角笑着:“嫁夫从夫,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没有任何异议?”詹艋琛很绅士地问。
就像他在餐桌前主动而有修养地替你拉开椅子让你入座,其实是挖了个大陷阱。
华筝才不会傻地往里跳。
“完全没有。”
“那就好。”说完,詹艋琛便消失眼前。
华筝想说的话全部被迫塞入肚子里。她算是看出来了,詹艋琛和詹家其他人格格不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
詹家的别墅很大,分开吃就有如成了隔壁邻居了。那接下来的问题是,她和詹艋琛不是只有两个人孤男寡女的面对了么?
这很危险。就像将她和一只猛兽关在同一个铁笼。
以防万一,华筝依旧穿着那身时装,并拦下詹艋琛的座驾,然后不经同意地就钻了上去。
“顺便捎我一段吧,谢谢。”华筝说。
“下车。”詹艋琛勒令。
“别那么小气嘛!只此一次。”实在是担心周毕华他们还在蹲守。坐詹家的车子出去会更安全些。
詹艋琛无声胜有声地凝视着华筝,视线冷硬。华筝便推开车门识趣地下车了。
车子启动,离开。
站在原地的华筝气得脸色都要赤红。詹艋琛故意让她一筹莫展,这是非要让她上报么?心眼也太坏了。
这时,另辆车缓缓驶停在面前。詹楚泉的脸从车窗内露出来,儒雅的面庞。
“上车吧。”
“这……好么?”华筝犹疑不定。
“难道你想走着去?”
华筝穿着高跟鞋走那么长的路肯定是要脚残的,权衡了下,便拉开车门上去了。
“谢谢大哥。”
詹楚泉并没有问为什么从詹艋琛的车上下来,说:“会开车么?到时让艋琛给你配一辆车,上下班也方便。”
“我有车,只是放在家里没有开来。”
詹楚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出了别墅,透过车窗,华筝看到了那远远停着的面包车,那是东方时刊为记者配的。
华筝了解公司的记者是多么敬业难缠,不拍到东西是不罢休的。
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碰到周毕华。华筝和冷姝一起坐他桌子上。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华筝问。
“想必东西已经弄到手了?”冷姝笑说。
而华筝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我想詹太太肯定坐着詹艋琛的车子离开了。我们的另一批人马坐计程车远远尾随的。可惜詹艋琛的车是直接开进詹氏的。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人啊!”周毕华苦恼地很。
“大哥,我觉得还是不要拍了,肯定没戏。”华筝见他们那么辛苦,不由劝说。
还说坐詹艋琛的车安全,完全是低估了东方时刊的敬业程度。
“这句话应该对丛昊天说。”周毕华来一句。
“说什么?”丛昊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
三人防不胜防地被嘴里的食物呛着了。
周毕华第一个缓过气来,对这个昔日的同学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就算现在是他的上司。
“说什么?说拍詹艋琛的太太难如登天!”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前你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么?这是个机会。不难又怎么会叫你去?”丛昊天嘴角叼根烟,睥睨着他。
周毕华有口难辩,憋地一肚子气。丛昊天明摆着整他,可偏偏他是自己的上司,整地又名正言顺。真是可气又可恨。
“还有你。”丛昊天看向闷着头的华筝。“叫你没听见?”
华筝迷茫地抬起头,对上丛昊天带冷光的眼神:“总编,你叫我?我有名字。”什么叫还有你?不懂礼貌。
“不是说稿子十一点之前发我邮箱?有什么问题?”完全无所谓华筝弱弱的抗议。
“我还想自己再看一遍,所以想吃过饭再发的。”
“我说十一点发,我的邮箱就该那个时候收到。”丛昊天吞云吐雾,那眼神往下,就好像要将华筝一劈两半似的。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华筝回答。
就算她吃完饭回到电脑面前也不会超过多长时间。真跟冷姝那时候说的严格啊。倒确实是她的问题了。
回到办公室,华筝就将稿子传进丛昊天的邮箱。下午时分,边整理着手里的工作,边等待审核,时不时瞅向丛昊天的脸色。
希望那紧闭的刚毅双唇永远别张开来。
可是,事与愿违。
丛昊天游览着四千字左右的稿子,随后背脊往椅子上一靠,提声:“华筝。”
华筝全身的经脉立刻像上了发条,紧绷着。
早死早超生地推开椅子,身体僵硬地挪到丛昊天办公桌旁。
丛昊天伸手,拎过华筝的耳朵将她的脸扯近电脑屏幕,让她看仔细。
华筝抓着那只扯她耳朵的手,痛地惊呼:“痛痛痛!总编,请放手!”
“你这写的什么?垃圾?”丛昊天手上用了力。
“啊!总编,您先放手,痛死我了。”华筝哀嚎。
丛昊天放开她:“重写!”
“是是是,我立刻去写。”
华筝捂着发烫通红的耳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抬头发现冷姝正在那里偷笑。再观其他同事,都闷着脸,但是那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们。
太没良心了。
笑吧,笑死你们拉倒。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丛昊天!
华筝将视线射向那个不受外界影响一丝不苟工作的男人,暗暗咬牙切齿。
洗手间内。
“你笑够了没有?”华筝对着旁边忍俊不禁的冷姝忍无可忍,弄得她耳朵好像又在隐隐作痛。
“没有。”冷姝很没良心地说。“不过也难怪,你的稿子总是不过关,拎耳朵也正常。”
“什么正常?他就一墨索里尼,法西斯主义。我保佑他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就算找到了也被人抢去。”哼,还抢大哥女朋友,也让他尝尝那滋味。
“这个好。如果真有人要抢他女朋友,那场面一定很激烈,很刺激。我一定会围观。”冷姝点头赞同。
华筝很囧。
各种心情压力导致华筝的月经再次有如杀人放血般的痛苦夸张。
她因为稿子总是差强人意,所以习惯在同事下班后一人守着电脑码字。谁知月经凶残地来报道。
从洗手间出来走至办公桌前,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伏在桌面上,一手按在平坦的小腹处。整个身体机能都被痛感占据,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行。她得回家,让冷姝伺候她。
拎着坤包吃力地站起身,刚扭转就看到走进办公大厅的丛昊天。
此刻的华筝状态真的是不怎么好,鞠着身体,本就白希的脸蛋苍白地几乎变成透明,连嘴唇也微微失色。
“怎么了?”丛昊天问。
“没事。我先走了。”华筝暗暗咬牙,撑着身体从丛昊天身边经过。
走到电梯前摁了按键,一手撑在墙壁上,盯着那往上攀升的红色数字。您老倒是快点啊!
电梯门打开,华筝走进去,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一只有力的手掌扒住门。吓得华筝一跳。
拿了资料的丛昊天走进电梯内。
电梯缓缓下降。
一阵沉默后。丛昊天开口:“回去多喝点红糖水。”
低头垂眼想掩饰自己病态的华筝听了后明白,脸不由红了。他怎么看得出来的啊?
好丢人。
到了楼下,丛昊天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
华筝站在原地愣愣地,总编这是要送她回家么?
没几分钟,那辆被她撞过的牧马人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她面前。
华筝犹疑着这一切的真假。
“是不是还要我拎你耳朵。”驾驶座上的丛昊天威胁着。
华筝一怂,打开门坐上副驾驶。
车子驰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华筝是极端不舒服的,不是真皮座椅的原因,而是一动不动只会让痛感加剧。
她觉得没有到家就已死在车上了。
摸索出手机,提前发了条短讯给冷姝。内容如下:路上,红糖水,救命。
车子停在路边。华筝想着这到的也太快了,上车后五分钟还不到呐。
而只见丛昊天从车上下去,绕过车前,进了路边的甜品店。出来后手里拎着东西,上车后直接递给华筝。
一股暖意从掌心蔓延。她看着手里的茶饮,惊愕抬头:“这是……给我的?”
“喝了会舒服点。”丛昊天说完,启动车子。
“谢谢。”华筝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转过看着专心开车的丛昊天的侧脸,他到底是冷酷凶残,还是其实是温柔的?
这种感觉,就像寒冷的冬季被男朋友塞进冰凉手里的奶茶。
华筝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情侣互动的画面,然后,脸又红了。心脏还不正常地跳动。
这就更不正常了。她一向喜欢温文尔雅的男子。
或许她该对丛昊天的本质改观一下,至少该收回白天对他的诅咒。
茶饮喝到一半的时候车子到达租住的地方,华筝道了声谢便下车了。
丛昊天什么都没说,方向盘一转,车走了。
华筝捧着茶饮看着那车影,直到完全消失才转身。
一进屋子,冷姝一张八卦的脸就凑过来,神秘地挤眉弄眼:“你有没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没有。”华筝扔下坤包。
“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冷姝朝窗口指了指,意思是她什么都看见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清清楚楚?你确定么?难道你没看出来此刻我有多么不舒服么?你的眼睛一定有问题。”
“……我已经煮了红糖水。”冷姝。
“谢谢,麻烦你帮我端进房间来。”华筝说完就进了房间。
冷姝:“……”
华筝一躺*上,片刻的舒服,迷蒙着的眼睛里是旁边*头柜上的茶饮瓶子。
冷姝的猜疑华筝没有放在心上,可晚上却做了有丛昊天的梦,她从睡梦中惊醒。而本能地想拿旁边的水喝时,却拿到了那个没有扔的茶饮瓶子。
华筝吓得直接扔老远。
甚至导致在公司看到丛昊天,她的脑袋里都是懵懵的,工作起来也心不在焉。丛昊天一往这边看来,她就跟个羞涩的少女似的将脑门低地更深。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陈冲打电话来,告诉她詹艋琛订好餐桌共度晚餐为止。
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是詹艋琛的妻子。
她真的是忘记了……
一时间,内心的某种失落居然找不到它的归属。
华筝如约而至。稳当当地坐下,看着对面沉稳温雅的男人:“怎么好端端的要一起吃饭?”
“因为我们是夫妻。”詹艋琛波澜不惊地像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
华筝听着却感到防备的系统在横穿整个身体。
不过表面却完全附和点头:“当然当然。”说完她看了看那张刀削斧刻的严冷脸庞,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华筝抻着脖子微微往前,想听答案。
“此话怎讲?”
“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夫妻不正常啊。”
詹艋琛略抬起漆黑的双眸,深邃的视线凝视着华筝,须臾翕张薄唇:“你指的是性生活?这个不难。”
华筝倒抽冷气,笑比哭还难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豪门婚姻没有感情基础才是正常的。”
“您不会想这样过一辈子吧?”华筝深深恐惧。
“你很想知道答案?”詹艋琛深邃的眼神有了凉意。
华筝立马讪笑:“我就是纯属好奇。就像看言情剧似的,总想知道后面的结局。好做心理准备嘛!”
“……”詹艋琛。
华筝没想到难得和詹艋琛吃个饭会遇到莫尼,直到他们用晚餐离开,莫尼就一直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看得华筝浑身不适。
出会所门,詹艋琛自顾上了座驾离开,将华筝一人留在那里。
华筝不生气。因为她不想詹艋琛送她回去的时候被从窗户口偷窥的冷姝看见。而且,詹艋琛本就不是会送女人回家的那种男人。
这样一辆豪车,一定会让出租屋整个晚上都处在冷姝制造的轰动之中。再危险就是被人发现那是詹艋琛这尊神的座驾。
“怎么,被抛下了?”背后冷讽的声音响起。
华筝转过身,看着高傲孔雀般的莫尼。
“好巧啊,莫尼小姐,您还是那么漂亮。”华筝打哈哈。
女人,夸她漂亮要比夸智慧要动听得多。
“这算是被我抓了个正着么?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计较。老条件,让詹艋琛解除对我的封杀令。”莫尼颐指气使的样子。
华筝不解了,你不是他的女人么?吹吹枕边风不就得了?
“莫尼小姐,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逼无奈的。”
“你当我是瞎子啊!”莫尼不高兴了。
“难道你不知道詹艋琛的手段么?”华筝煞有其事地靠近莫尼,“其实是詹艋琛想占有我,而且要我心甘情愿雌伏他身下。所以一而再地请我吃饭。我当然得赴约。可是心里是不愿意这样的。我有喜欢的人,所以莫尼小姐的交代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您还是另谋出路吧!”
华筝觉得,如果她不说这一番话,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事。以致她悔得肠子都打成蝴蝶结了。
发生此事还不到三十六小时。
习惯加班的华筝七八点的时候才坐上回家的班车。
到站后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小区门口。
华筝独自前行,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身影。当发现有诡异的影子罩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一棍子挥下。华筝闷哼一声,扑通倒地。
莫尼拎着棍子满意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嘴角扬起得逞的冷笑。
洗完澡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的詹艋琛正在给自己倒酒,宽厚的肩膀,线条狂野,一点都没有穿上西装时那种微微的温雅。
就像这个人有两面性格一样。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疯狂如吸血鬼。
手机响起。
詹艋琛执着酒杯靠近,拿起手机接听。
“总裁,莫尼说有个礼物要送给您,此刻正在酒店套房的大*上。”陈冲意有所指地说。
“这种事也要打电话过来?”詹艋琛的嗓音有被酒侵润的性感。
“但是这个礼物是詹太太。莫尼说,如果总裁您不要,她就送给别人了。”
华筝清醒过来时,知觉恢复,整根脖子痛得她直皱眉头,想用手去摸,又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捆绑住了。
而身处的环境陌生。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绑架了,不,是肯定!
更让她为之惊悚的是,薄如蚕丝的被单下面的身体是浑身*的。被剥落下来的衣服揉成团扔在墙角。
她惶恐,这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想着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欠钱不还?再或者抢人家男朋友?
好像都没有。
而貌似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这一切显得就越诡异了。
华筝撑着手肘坐起来,丝滑的被单滑至腰间,袒露出易让人涩域熏心的美妙浑圆。
在陌生的环境里如此身无寸缕,华珍肯定会不安。可是眼下似乎是她逃跑的好机会。
于是她忍着裸露的羞涩小心翼翼地下*了,走向墙角。
反剪着的手不能动,只能笨拙地用脚,可这简直就是难为她嘛!
挑着衣服,露出里面的手机。
华筝一喜,她可以报警。于是她试图用脚去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首先她得开机。绑架她的人已经将手机关掉了。
一脚踩着手机,另一边用大脚趾顶侧面的开机键……
而正在这时,耳边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分贝不大,却让时时警惕的华筝听见。
顿时让她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至少此刻身上得有一块遮羞布啊。
没有手的帮助下,地上的衣服是起不到作用的。于是她不顾胸前沉甸甸的弹跳向大*奔跑而去。
尚了*,像小狗似的用嘴叼着被单,这才盖住了她的身体。
刚躺下,里面的门打开。
进来的人让华筝瞠目结舌。
詹艋琛径直靠近*边,颀长的个子就像一团厚重的乌云遮盖过来,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线都变暗了。
汩没了华筝的纤细身体。
詹艋琛黑褐色的双眸温淡地俯视她。华筝渐渐惊惧:“你想对我怎么样?”
詹艋琛的沉默让她惧意又深了几分。
“你就算想得到我,也不该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吧!万一力道没准,给我打残了怎么办?”
“……”詹艋琛。
“你这样子做是犯法的!”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所以这是合法的。”詹艋琛说。
“詹先生,您不会真的要硬来吧??求你放过我,我不适合您这样的情趣。”
华筝感觉到自己一根纱都不带的在詹艋琛面前,虽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单,但是总觉得是形同虚设的危险。
“什么都没穿?”詹艋琛似乎在问,也似乎在陈述一件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差点没把华筝吓得魂飞魄散。
被单盖的并不严实,香肩外露着呢!
“詹先生……你要干嘛?”华筝声线带着颤音。
话音刚落,只见詹艋琛伸出手捏着被单一角,猛地掀开——
华筝冷抽一口凉气,与空气直接接触的肌肤颤抖着,紧接着她大叫出声——
“啊!!”
“闭嘴!”詹艋琛醇厚的嗓音一沉。
华筝立马闭上了嘴,羞辱让一双明湛的眼睛溢出水雾,微微潋滟着。
詹艋琛就像在欣赏一具带有深度艺术含量的完美桐体,晶莹,白希。
眼眸也在瞬间变化成深不可测的黯沉。
浑圆的胸型,顶端的凸起,让人立即想到了三月桃树梢上的花骨朵儿,粉尖尖的。
华筝羞耻地想转过身朝下覆盖,只是詹艋琛的动作比她更快,男人沉厚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要,詹先生……”华筝是真的吓着了,带着哭音,双腿无助地在他身下噌着。
他的力气太大了,再加上华筝的手是被束缚着的,这样的姿势跟挺着胸脯送到詹艋琛嘴里一样。
可是接下来詹艋琛却控制住了自己的强烈*,他的修长手指微微施力,将华筝偏着的脸扳正。
气息炽热,嗓音暗哑:“我不会在这里要你。虽然什么都准备好了,很方便,我詹艋琛却不喜欢被别人摆布。”
华筝泪眼朦胧地看他。下一秒詹艋琛起身,顺便将华筝手上的绳子解开。
“你是什么意思?”一得到自由的华筝抓过被单遮住自己。“难道不是你把我绑在这里的?”
“如果我想要你,随时随地就可以办了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詹艋琛整理着他那并无留下皱襞的衣着。
很讲究。
华筝不明白了。谁这么有计划地将自己带到这里的?
詹艋琛并没有解答华筝的疑惑,如果不是看透华筝真的是不清楚,他都要怀疑这是她和那个明星一起搞得鬼。
“詹先生,您一定知道是谁做的吧?能不能告诉我?我不想下次又莫名其妙地躺在陌生的*上。看在夫妻情面上,和对您的声誉影响上就告诉我吧!”华筝说。
詹艋琛回头瞥了她一眼,说:“这个不用担心。在下一次到来之前,我已经彻底地要了你。”
说完,詹艋琛就身姿挺拔地离开了,带着浓墨的深沉。
华筝裹着被单傻傻地愣着。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被绑架的事不一而再的发生,自己就可以明哲保身了?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如深陷兽窟随时被侵犯的危机呢!
华筝穿妥衣服走出内室时,詹艋琛正挂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
他转过身朝华筝瞥了眼,随即抬起长腿朝门外走去。
华筝也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们双双踏上走廊红地毯上时,另一侧墙角探出的半颗脑袋,华筝看见周毕华惊愕的表情。
华筝更是吓得魂不附体,随即脑袋瓜以迅电流光的速度转动着。转身对旁边的詹艋琛恭敬有加地说:“谢谢詹先生的帮忙,这次真的是多亏了您了。”声音故意提高。
不敢去握詹艋琛的手,而是作深深的鞠躬。相当谄媚。
“……”詹艋琛看着她。他当然知道有记者埋伏,之前在套房里就接到陈冲的电话。
只是华筝如此反应灵敏倒让他意外。
詹艋琛淡淡一眼,一言不发,然后离开。
华筝松口气,朝周毕华走去。
“大哥,你跟踪詹艋琛?”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你和詹艋琛进酒店就是为了请他帮忙?帮什么?”周毕华震惊的心灵还未彻底平息。
“拍他妻子啊。他说可以私下给一张只有背影的照片给报社。”华筝说。
前一句还挺中听,后面那句周毕华就皱眉了:“这算帮的什么啊?要是拍背影,我们早就拍了!不过詹艋琛怎么会愿意帮你的?而且还进酒店套房。你知道这能造成多大的误会么?”
“其实他能见我是我朋友牵线的。”华筝说。
“什么朋友?”周毕华追问。能搭到詹艋琛这条线,华筝朋友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华筝定定地看着他:“大哥,您不是真正的记者,您有更辉煌的前途。”
“什么意思?”
“不该这么八卦!”
“……”
最后这件事还是被华筝糊弄过去了。虚惊一场。
最终,偷,拍詹太太的版块搁置换成其他的娱乐报导了,因为再拖下去时间不允许。
但是不代表他们会放弃。
华筝从林一凡那里得到小道消息,说只是不会刻意盯梢,但还是会拍的,以此作为终极目标。
华筝放松的心又提了上来。
做豪门太太真难。
华筝和林一凡在茶水间里说着话,丛昊天扣着水杯走进来。
华筝一愣,又想到丛昊天之前针对办公室恋爱的警告,绯闻对象又是林一凡,想想便迅速离开。
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多一点误会耳根就少一分清静,完全没必要。
华筝觉得丛昊天在她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变,本质里差劲之极!
“华筝。”不高不低的声音,听着平静,而——
正埋首工作的华筝背脊一僵,往总编的办公桌看去。只见丛昊天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
是的。在两小时前,华筝有将稿子传进丛昊天的邮箱。
刚挪着身体靠近丛昊天,一只带力的手扯着她的耳朵:“这是什么?”
“啊!总编别扯了!我都快被你扯成阿凡达了!”华筝凄惨地求饶。
“……”丛昊天。
“总编,我错了,您饶命!”
“至少也该让我看着不会那么火大。可是华筝你很有本事!你这是写得爱情,不是亲情?”丛昊天,怒。
“我知道,是我胆大包天,下次不敢了。”
丛昊天松手,绕过那凄惨的耳朵。看着华筝捂着耳朵不敢出声憋屈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想让她写一百篇稿子。
“以后你的笔名就改成阿凡达。”丛昊天命令。
“为什么??”华筝愕然。
“我高兴。”
你高兴……你这个人渣!
华筝将他腹诽一万遍。她的笔名特别文艺,好多作者读者都觉得好听。这下一改,像个什么鬼?
而且她是个女人啊!为什么总编就不会怜香惜玉!
这大厅里又开始少不了偷笑的窸窣声。
晚上回到租住地。洗完澡躺*上的华筝正在看书,冷姝敲门进去。坐*边。
“你喜欢黑荆棘的书?”
华筝将书合上:“嗯。他是我人生最初的教科书。”
“这人可厉害了,听说还没读高中就开始出版自己的书籍了。这是天才啊!后来听说封笔了,真是可惜。”冷姝也大约了解。
“其实我的理想也是能出一本自己的书。可是你看看,我连应付丛昊天都困难重重,还不过是四千左右的稿子。”华筝一想到丛昊天耳朵就会痛。忽略冷姝的窃笑,她问,“我是不是真该谈个恋爱?”
“这很有必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瞅着办公室里谁和你胃口。”
“公司不是不可以办公室恋爱么?”
“你傻啊!在公司是同事,在外面就可以恋爱了。谁知道?”冷姝给她出主意。
华筝捧着书,下颚搁在书上思索:“你说的对。”然后看向冷姝,上下打量。
叫冷姝一股毛骨悚然。
“你干嘛?”
“我们俩儿谈恋爱怎么样?”
“……”冷姝迅速搂紧睡衣襟口,惊恐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唉,那个……”华筝囧。
跑那么快做什么,她只是提个小小的主意而已。你可以不采纳啊。
华筝有黑荆棘的所有书册,一直细细收藏真爱着。白天的时候,华筝抽出一本带到了公司。
手头没工作的空闲下她就拿出来看,希望能学到点什么。
“事情做完了?”头顶上砸下来的声音让华筝一惊。
她合上书,露出书名。转过头说:“做完了。”
“你喜欢看他的书?”丛昊天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书面上。特看不上的态度。
华筝觉得像黑荆棘如此有名,圈外人都知道,更别说整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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