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无忌拱了拱手,“项大哥,不,项前辈,今日得你相助,武当山定然无事……”
“你还是叫我项大哥啊,叫我项前辈,总感觉不得劲……算了,上了武当山,你要听我的,明白么?”项一鸣笑着说道。
“好!”张无忌心里安定了许多,两人快速追着前面的僧人而去,张无忌说道,“看此人轻功,应该是少林弟子了……”
项一鸣并不说什么,两人继续跟随那僧人前进。
见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所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张无忌微微一怔:“原来他是少林派‘空’字辈的前辈大师,和空闻方丈、空智、空性三大神僧是师兄弟辈。他不辞艰辛的上武当山来,自是前来报讯。”
武当派的一名道人说道:“大师远来辛苦,请移步敝观奉茶。”说着在前引路。空相除下腰间戒刀,交给了另一名道人,以示不敢携带兵刃进观。
那道人将空相引入紫霄宫三清殿,只听空相大声道:“请道长立即禀报张真人,事在紧急,片刻延缓不得!”
那道人道:“大师来得不巧,敝师祖自去岁坐关,至今一年有余,本派弟子亦已久不见他老人家慈范。”
空相道:“如此则便请通报宋大侠。”
那道人道:“大师伯率同家师及诸位师叔,和贵派联盟,远征明教未返。”
张无忌听得“远征明教未返”六字,暗暗吃惊,果然宋远桥等在归途中也遇上了阻难。
“走,我们进去武当山,先隐瞒身份,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项一鸣开口说道。
张无忌点了点头,,两个人随后便偷偷的潜入了武当山,在张无忌的带领下,两个人走到了俞岱岩的房门前。
项一鸣嘿嘿一笑,说道,“等一会儿!”
项一鸣身子一晃,抓来两个小道童,直接打晕,说道,“来将衣服换上,先看看会发生什么!”
“好!”张无忌也不迟疑,关键是两个道童都被打晕了,他就算拒绝也没什么用途啊!
两人刚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有人叫道,“来人。”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跟着前面的道童走进了俞岱岩的房间里,看到俞岱岩和空相都在房间里,俞岱岩的脸色蜡黄蜡黄的,虽然有些沧桑,但是双眸之间却隐隐有一丝正气蕴含其中,俞岱岩说道,“抬我去见师父。”
“是。”四人齐声答道
四人抬着俞岱岩快速离去,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
俞岱岩正要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少林派哪一位高僧光临寒居,老道未克远迎,还请恕罪。”呀的一声,竹门推开,张三丰缓步而出。
张三丰身着纯白色道服,满头银丝,但却神采奕奕,道骨仙风的老人从闭关室里走了出来。
“参见师尊(师祖)。”众人看到张三丰之后恭敬的鞠躬说道。
项一鸣和张无忌抬起头来,张无忌一脸怀念的看着张三丰,眼圈都渐渐的红润了起来,而项一鸣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张三丰,但是却发现,他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貌似随时可以羽化飞仙的人,会是当年少林寺的那个小和尚!
“晚辈少林派空相,见过武当掌教祖师张真人。”这时站在张三丰身前的空相恭敬的鞠躬说道。
张三丰合十还礼,道:“不敢,大师不必多礼,请进说话。”
五个人一起进了小院,空相道:“张真人,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之浩劫,魔教突施偷袭,本派自方丈空闻师兄以下,或殉寺战死,或力屈被擒,仅小僧一个拚死逃脱。魔教大队人众已向武当而来,今日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全系于张真人一人之手。”说着放声大哭。
张无忌心头大震,他明知少林派已遇上灾劫,却也万万想不到竟会如此全派覆没。
张三丰虽然拥有百年修为,猛地里听到这个噩耗,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道:“魔教竟然如此猖獗,少林寺高手如云,不知如何竟会遭了魔教的毒手?”
空相道:“魔教假装俘虏,我少林凯旋而归,自然人人不会在意,却不想那些俘虏突兀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张三丰心下黯然,说道:“这魔教如此歹毒,行此恶计,又有谁能提防?”
只见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黄布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一颗首级,环顾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空相泣道:“我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说着特空性的首级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张三丰凄然躬身,合十行礼。
张三丰见空相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便伸手相扶,说道:“空相师兄,少林武当本是一家,此仇非报不可……”他刚说到这个“可”字,冷不防砰的一声,空相双手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
霎时间,内息爆发,张三丰的衣服和头发长须尽皆被内力鼓动而起。
师父!”俞岱岩惊慌的叫道
“师公!”张无忌也惊慌的叫了起来,抬步就要冲过去,可还没等动,就被旁边的项一鸣伸手拦住,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无忌咬了咬牙,停在了原地。
便见张三丰左掌挥出,拍的一声轻响,击在空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空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
俞岱岩忙道:“师父,你……”只说了一个“你”,便即住口。只见张三丰闭目坐下,片刻之间,头顶升出丝丝白气,猛地里口一张,喷出几口鲜血。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俞岱岩道:“是灵虚么?甚么事?”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三师叔,魔教大队到了宫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俞岱岩喝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