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4: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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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44:危机!
    黑暗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道,宋酒蜷缩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证明他还活着;许艾菲衣衫不整,眼神空洞,倚靠着地上的宋酒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滚烫泪珠滴落在宋酒脸颊,混合着血迹流进了嘴角,咸咸的。--
    金发女和黑白双煞已经走了,宋酒二人被关进了地牢,钢筋闸门挂了一把锁,钥匙被金发女随手丢掉了。他们没有从暗门离开,而是潜入了仓库,地牢里隔音很好,下边的动静没有惊动地面的守卫,同理,此时的仓库发生了什么,宋酒也无从得知。
    面对三个活尸的强力压制,宋酒只能选择认栽,黑人就是那晚出现在县城的活尸之一,宋酒对他没印象,而他却记得宋酒。至此,宋酒的谎言不攻自破,泼给冷漠男的脏水转了一圈全浇在了自己脸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活尸压根没想过眼前的宋酒就是目前营地的最高司令官,所以只询问了营地大概的防卫力量便放过了他们。
    当然,对于活尸而言,没有杀掉两人就代表着网开一面,可许艾菲遭受了奇耻大辱,宋酒也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黑人并没有信守承诺,在得到宋酒真假参半的情报后,以他开始不老实为由,切断了他的左手小指。
    精神上强烈的挫败感以及*的疼痛让宋酒难以承受,他自己也说不清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担忧自己?还是挂心营地?令人抓狂的是,无论哪一个,自己目前都无能为力,他连牢门都出不去,谈何其他?
    两人进入仓库已经差不多半小时了,按理说仓库外的守卫应该有所警觉,不过想想那皮糙肉厚的活尸,只怕三个守卫小伙儿也是凶多吉少。
    许艾菲的啜泣声回荡在地牢里,那强忍着的哭腔更让宋酒心痛,因为金发女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施虐的,而他却无能为力,自顾不暇。
    “宋酒,你怎么样啊?”许艾菲抹了把眼泪,用肩膀碰了碰地上的死狗,她的手还铐在身后,活尸看似对二人毫不在意,但也没有留下任何后患。
    “暂时死不了。”宋酒艰难的回了她一句,勉力撑起身子,捂在断指上的衣襟已经被浸透,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用以止血的工具,再这样下去,光失血也够他喝一壶的。
    “你伤到哪里了?”许艾菲能闻到血气,但不知道他哪里受了伤,听他说话都费劲,更是怕得不得了。此刻虽然身陷囹圄,起码宋酒还能陪着她,万一宋酒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呼…”宋酒靠坐在冰冷墙上,咬牙道:“被那黑鬼剁了根指头,妈的,变残疾人了。”
    许艾菲花容失色,急切的凑过去试图帮他,无奈自身活动范围有限,而且视线中只有黑乎乎的影子,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死?我应该怎么做!?”
    “别急别急。”宋酒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安抚道:“一时半刻死不了,冷静点,你身上有没有止血的东西?皮筋?或者绳子?”
    “我、我不知道,你找找看。”许艾菲脑子里闪过各种残肢断臂的血腥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不敢想象宋酒此刻是什么惨象。
    宋酒也是无从下手,勉强脱下衣服包住伤口,用另一手在许艾菲身上摸索起来,乌漆墨黑难免失手碰到些敏感部位,上下摸了一通也没找到口袋,宋酒这才记起她今天穿的似乎是裙子。
    “算了,先凑合包吧。”宋酒一阵泄气,拿牙咬住t恤奋力扯开条缝隙,另只手顺势用力撕下一截布条,凭感觉扎住了指根部位,然后把已经染成血包的衣服裹在了手上,能顶一刻算一刻。
    宋酒刚才琢磨了一阵,估摸着三个活尸应该不至于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仓库,最大的可能应该还是在仓库里守株待兔,等到夜晚再伺机而动。
    钢筋闸门上的锁足有拇指粗细,两人身无长物,硬来肯定没戏,被抛走的钥匙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宋酒倒是想到了用湿衣服把栏杆掰弯,然而手头也没有撬棍,凭自己一只手根本使不上劲儿。除了等待救援,基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怎么办?怎么办?”
    ……
    都说胖人心思细腻,辛梦凡这回算是领教了,白胖子所说的毒品作坊着实够隐秘,从野林外下车步行至此已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饶是梦凡方向感出众,在这千篇一律的林子里也不免有些转向。可白胖子却好似一个人肉gps,肥硕的身躯在山林里穿梭潜行,东拐西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仿佛作坊窝点的坐标印在了脑子里。
    刘焱和他在前,小田带着民兵在后,辛梦凡拉着粉刺妹一路小跑勉强跟着步伐,终于在趟过两条涓涓溪流之后抵达了白胖子所说的加工作坊。
    小队人马站在一处野草丛生的土丘之上,四边尽是参天白杨,茂盛的树冠遮天蔽日,斜阳透过缝隙洒下点点余晖,可见度正在一点一点变暗。
    辛梦凡顺着白胖子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边除了茂密凌乱的枝叶,看不到任何人工修凿的建筑。
    “那片灌木林后头是空地,那边树木没有这么密集,地上有个大坑,入口在坑里边。”白胖子满脸灰土,脸色倒是兴奋,自豪道:“阿拉脑袋灵光,只要给我看过一次,那就忘不掉。”
    “那地方该不会是个墓坑吧?而且你不是说离得不远吗?开车加走路,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辛梦凡有些泄气,这个地方隐蔽倒是隐蔽,但是距离河岸有段路程,最近的那两条小溪也得步行个三五分钟,更何况树冠遮蔽阳关,也不利于农作物种植。
    “侬不晓得,咱们兜了个大圈子,要是有羊皮筏子,咱们过了河岸走十多分钟就到啦。”白胖子给几人指了指方向,笃定道:“侬们都被绕晕的啦,实际上我们在营地对面的,从这里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河岸,站在河对岸就能看到营地的!”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一直往南走呢?”辛梦凡有些发懵,脑中没能构出立体的图像。
    “应该没错,咱们是从营地后方走的,绕了个圈子。”刘焱似乎有些不太确定,于是从土坡跳到几块青苔密布的巨石之上,打算先过去看看白胖子所说的作坊。他和辛梦凡的猜想差不多,防空洞不可能修在这种地方,不是墓穴就是自然陷坑,想来备用营地的战略目标得搁浅了。
    然而当刘焱拨开一丛草叶之后,一双冷静的眸子却酝酿出了震惊的情绪。
    正如白胖子所言,灌木林后边有一小片空地,斑驳老树排布也比较分散,十多米之外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坑洞,近旁还有一条略宽的长长浅坑,看位置,似乎是一条干涸的河道,大坑更像是河水倒灌引起的塌陷,四周满是厚厚的落叶树枝。
    这些都不重要,真正令刘焱难以置信的是,大坑旁边的空地周围竟然停着一辆汽车!
    刘焱吞了吞口水,回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自己爬过草丛靠近了一些,倚在一颗大树后边细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辆加重的越野车型,地盘很高,隐约还能看到筒式减震器。车门关着的,玻璃贴有反光膜,看不到里边是否有人,车辙很新,不像是遗弃车辆,有明显的脚印延伸到了大坑那里。
    刘焱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猎枪保险,猫着腰从大树后边绕了过去,压着脚步靠近了这辆莫名出现的车子。屏息倾听了片刻,车里没有人,刘焱松了口气,拉了拉车门……居然开了。
    车里还有一股烟气没有散尽,驾驶位扔着的一件外套,刘焱皱起了眉头,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惊讶,颤抖着拿起了那件外套轻轻抻开,藏蓝色的衣服后边,三个灰白字母击碎了刘焱最后的侥幸。
    “天…”一贯冷静的刘焱居然有点慌了,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刘焱豁然转身,疾步跑向那个堆满落叶的大坑,坑洞很深,向下一段距离之后便折向正前,里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不看到。
    几分钟后,一脸惊惧的刘焱返回了土丘。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梦凡一眼看出他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刘焱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皱眉看向了粉刺妹,问道:“古丽,你说你是在一次转运时逃出去的,是吗?”
    “啊?对,对啊。”粉刺妹本来就有些紧张,被他一问更是慌了神。
    辛梦凡脸色一凝,惊讶道:“不会吧?”
    白胖子和小田几人一脸迷糊,不知道几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粉刺妹被两人一唱一和给搞糊涂了,怔了片刻,旋即反应了过来。
    “你不记得地形了吗?”刘焱问道。
    “我我我,我不记得,他们带人的时候都给套头,而且大半夜……我也不知道具体方向,一直到白天我才回到河岸东边的。”粉刺妹大为惊诧,面露异色:“不会就是这儿吧?”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了?”梦凡隐约意识到一丝不妙。
    “洞口有车子,应该是活尸回来了。”刘焱脸色刷白,急忙站起身:“快走,快回营地,它们来了!”
    白胖子几人石化在原地,仍然没弄懂几个人的意思,而梦凡和粉刺妹同时脸色剧变,正要随同一起撤离,梦凡却又停下了脚步。
    “下去看看,或许是别人呢?咱们现在不是在河对岸吗,难道地道还能从河流下边穿过去?”梦凡不解道。
    “……”刘焱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跟她们解释那三个刺眼的字母,想了想道:“或许下边真的是座古墓,大河不算深,横穿过去也并非不可能。”
    “总要去看看,不然不是白走了一趟。”梦凡蹙眉道:“假如真的是活尸的密道,那咱们正好可以背后偷袭,总比原路折返要快啊!”
    “梦凡说的对。”粉刺妹总算开窍了一次,附和道。
    刘焱皱眉几番思虑,道:“这样,我和小田下去看,你们开车回去,这些活尸很危险,我带你俩出来,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
    “哎呀别废话了,真要是活尸,营地现在也不安全!”辛梦凡要是急了也难劝,说完便跳下土丘跑了过去,刘焱无奈,只好派回了小田和另一个民兵,带着剩下几人匆匆跟了过去。
    ……
    坚守正门的焦子谦正和民兵说着话,猛地鼻子一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甩了民兵一身大鼻涕。
    “抱歉抱歉,有点感冒。”焦子谦大为尴尬,急忙讪笑着掏出纸给他擦了擦。
    民兵一脸无语,正说着角楼换防的事,你喷个什么劲儿啊。瞟了眼胸口黏糊糊的一滩,民兵厌恶的偏开了脑袋,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火烧云。
    暮色下的山林大河很美,橘红色霞光匀匀铺开,映得水面波光粼粼,郁郁葱葱的树林随风摇曳,荡起圈圈翠绿波纹。
    民兵被这美景感染到了,突然很想吟诗,拧着眉头搜肠刮肚了半天,志得意满吟唱道:“秋水共长天一色……”
    “啥?”焦子谦丢掉纸团,看傻逼似得瞅了他一眼。
    民兵回以一个白眼儿,大步走向角楼边,朝着虚空如伟人般挥了挥手:“落霞与孤……孤……”民兵的抒情卡壳了,眯起眼望向摇摆的树林。
    “文盲。”焦子谦噗嗤一口笑,纠正道:“念鹫!狮鹫的鹫!”
    民兵仿佛没听到小队长的嘲笑,微眯的眼睛瞬间瞪大,飞扑到角楼旁拉响了黄铜警铃,扯开嗓门嘶声高呼:“有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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