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叶小东赞了一声,突然间右腕陡振,这次却不是挺剑直刺,而是将剑一横接连劈出三下,当真快似闪电,嗤嗤有声,所使的倒是田伯光自己的“飞沙走石十三式”,每一劈刺、每一砍削,无不既狠且准,不像是初学,反倒像是演练了多年一般。。
那田伯光习练这套刀法多年,乍一见叶小东使出一模一样的招式来,心中又如何不惊?他心道:“这人莫不成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何看了一遍,便能将我这套刀法使得浑然自如?”他对自己这十三式刀法熟悉地很,脚下自是丝毫不慢,虽是有些惊险,但每一招都能堪堪躲过。
叶小东这十三招未尽全力,只是按着田伯光的水准随意发挥了一通,那仪琳在一旁也看得呆了,见着叶小东以剑代刀,与田伯光的刀法一般无二,心中顿时胡思乱想起来:“这人莫非是田伯光的师弟?不然怎会这采花贼的独门刀法?”一时之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得刀剑相交,使到后来,叶小东出招更快三分,那田伯光只得专心防守,再无暇关注其他。
叶小东将这十三式使完,口中已是默默念到了二十六,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小心了!”随之长剑一抖,刺出快若闪电的一剑,比之刚才那以剑代刀的攻势,又不知快了多少,他这一剑招式平平,却灌注了极大内力,当真势若奔雷,诀窍全在一个“快”字之上。
那仪琳只见得银光一闪,却是看不真切,再一睁眼,叶小东长剑护手已碰到田伯光的胸膛,眼见这一剑是在他身上对穿而过,直没至柄。
那田伯光退后几步,只觉着这一剑乃是自己平生从未遇过的高招,剑光笼罩之下,自己仿佛避无可避,他举刀去招架,右手却是一疼,长刀顿时脱手。
田伯光见着这一幕,端的是心如死灰:“没想到我田伯光一世,最后却是要倒在这无名人士的手上了!唉,便是可惜了那个娇美如花的小尼姑了…………”他也真是好色如命,都到了性命不保的境地,还记挂着一旁的仪琳妹子。
待得长剑及身,他心中陡然生起一股豪气,双目圆瞪,大喝一声:“死便死了!我田某人这辈子也没亏着了!”随即闭目等死。
仪琳终究是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一见此场景,当即不敢再看,赶紧闭上了双眼,心中只是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那田伯光等了一阵,却觉着浑身皆无大碍,略感怪异,他睁开眼来,看着叶小东一脸笑意,低下头去,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又见得一片片寸来长的断剑掉在自己的脚边。
叶小东哈哈一笑,缩回手来,手中的长剑已只剩下一个剑柄。
“田伯光,服不服气?”
仪琳听到此话,这才缓缓睁眼去看,却见着田伯光好好地站在原地,身上又何曾有半点伤口?
叶小东将手中剑柄一丢,脸上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不急不缓问出这番话来。
“阁下好本事!”
那田伯光见叶小东手下留情,嘴上最不说,心中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不多话,收刀入鞘,转身便走,临走之时却还不忘向那仪琳瞥了一眼。
“这个田伯光,还真是…………”
叶小东见其明显有些念念不舍,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解开仪琳的穴道,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仪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关心之意,本以为这次已是在劫难逃,不想却是被叶小东出手救下,当下甚是感激,躬身行了一礼:“这位道…………少侠,救命之恩,仪琳不敢忘怀,若不是少侠出手,那可就…………可就…………”她见着叶小东年纪轻轻,又身着道袍,“道长”二字刚说了一半,便觉着不妥,停顿了一会,才改口称为“少侠”。
说到后来,一想起自己若是落入了田伯光的手里,定然是贞洁不保,不由得心头发凉,实是害怕得紧了。
“少侠少侠,你叫起来就不觉着少了什么东西?”
叶小东摸了摸鼻子,对仪琳这初入江湖的菜鸟也是无话可说了,不等她答话,便自顾自地说道:“记住了,我叫叶小东,叶子的叶,大小的小,东西的东,以后叫少侠的时候,可别忘咯,在前头要加个叶字。”
仪琳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仿佛自己真是做错了甚么大事一般,心道:“这江湖上的事情,规矩还真是不少了…………”
“仪琳,仪琳,你在哪里?”
却在此时,仪琳的三位师姐又到这附近找寻起来,叶小东不想与那群尼姑打交道,只得说道:“小尼姑,以后可得小心点了!若是有了下一次,还指望着我救你不成?”说罢,他摆了摆手,便抽身离开了此地。
仪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他几个起落便掠出老远,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这人轻功如此了得,为何却从未听师父说过?”她一时半会却是想不出答案,听得几位师姐叫得急了,这才开口应道:“师姐!师姐!我在这里!”
……………………
又行了半日,本来的一场小雨却是越下越大,叶小东加快脚步,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衡山脚下,一入城,见着大街上来来往往江湖人士甚多,他见雨势甚急,无暇多看,找了家茶馆径直走了进去。
这茶馆中坐满了人,腰间大都挂着明晃晃的兵刃,叶小东略微扫了一眼,却于其中见着一个面目可憎的驼子,只见他脸上贴着三张膏药,左边嘴角露出半副牙齿,背脊高高隆起,一副说不出的猥琐之感。
叶小东微微一笑,心道:“好戏便要开始咯…………”
他随意找了个座头。叫着茶博士去街上买来一碗牛肉面,这才一边吃面,一边观察起茶馆中的众人来。
只听得右侧几人却是纷纷议论起刘三爷金盆洗手的事来。其中一花白胡子说着说着便自言自语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可是当局者迷,这急流勇退四个字,却又谈何容易?”他旁边一瞎子接过话来:“是啊,因此这几天我老是听人家说:刘三爷的声名正当如日中天,突然急流勇退,委实了不起,令人好生钦佩。”
第七十七章 田伯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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