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双立的表情,郑忠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需要罗双立回答,他也已然知道了答案,摇了摇头,郑忠强叹道,“双立,你自己去跟陈市长坦白认错吧,至于案子,由市局接手了。”
“郑局,我如果说我没有徇私枉法,您信吗?”罗双立声音干涩的回答道。
“我信你,但关键是陈市长信不信你?你之前没有对陈市长坦诚,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你要让陈市长相信你,你拿什么让他相信你?”郑忠强看了罗双立。
郑忠强的话让罗双立哑口无言,他和陈兴没有任何交情,之前更没什么交集,如果不是这次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陈兴或许都还记不住他这个区分局局长的名字,在陈兴那个级别的干部眼里,他一个区分局局长只能说是小人物一个,而双方之前也不认识,他拿什么让陈兴相信他?
“郑局,我只能说我真的没有徇私枉法,虽然我隐瞒了仕明跟我的关系,但在这件案子的调查当,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干预。”罗双立苦涩的说着,这时候,他也只能说给郑忠强听了,只有郑忠强才会相信他。
见郑忠强疑惑的看着他,罗双立一下子明白过来,忙补充道,“仕明是那家拆迁公司的老总,他是我侄子。”
郑忠强闻言恍然,点了点头,道,“双立,我信得过你,但别人信不过你,所以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拿事实说话,案子调查出来,如果证明你没有徇私枉法,我想是最有力的证明,到时候陈市长那边我也会去帮你关说一二,相信他也不会为难你。”
“郑局,谢谢您了。”罗双立苦笑,沉默了一下,罗双立问道,“郑局,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您怎么知道我和那家拆迁公司有关系的?”
“这个问题你不要问了。”郑忠强摆了摆手,瞥了罗双立一眼,“双立,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背后伤。”
郑忠强说完这句,站起了身,今天来立园区分局的目的是当面问罗双立,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郑忠强也不想多呆。
毫无疑问,询问的结果让郑忠强有些失望,但郑忠强也不能完全不管罗双立,否则他今天不会亲自来这一趟,两人终归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
郑忠强回到市里,并没有急着去找陈兴汇报,案子调查结束之前,他也不适合再为罗双立说什么辩护的话,倒不如等案子查清楚了再去找陈兴。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陈兴在办公室坐着,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陈兴有些坐不住,今天下午他给曾静发了条短信,到现在却是还没回,这让陈兴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已经下班了,陈兴犹豫了许久后,还是给曾静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打过去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陈兴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心里还真没把握曾静会不会接他的电话。
“也许她不会接吧。”陈兴叹了口气。
果不如陈兴所料,电话响了许久,最终自动挂断,曾静并没接电话。
陈兴有些苦笑,曾静这次看来是真下了决心,要和他保持普通的朋友关系。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兴也没再打,把手机往桌一搁,陈兴琢磨着晚要哪吃饭,今天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这会都有些疲惫了,陈兴晚显然不想再留下来加班,六点左右准备离开。
其实作为市长,陈兴有的是应酬,桌的一叠请柬都被他推到了一旁,都是本地商会或者什么协会之类的请柬,还有不少企业老总的邀请函,陈兴却是懒得去参加,他这个市长,可以说是应酬最少的一个市领导,因为陈兴把能推的饭局都推了。
抬手看着时间,陈兴正准备叫于致远去物色一家较地道的农家菜时,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下号码,陈兴神色呆愣了一下,打电话过来的是张然,这个名字,尽管存在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但双方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近一次的联系,陈兴都忘了是多久以前了,两年还是三年了?他要是没记错,两人最近一次见面是他过年回去参加黄明组织的同学聚会,那也都是挺久以前的事了。
没有刻意的挂掉对方电话,陈兴神色淡然的接起电话。
“陈兴,晚有空一起吃饭吗?”电话那头,张然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你在江城?”陈兴挑了挑眉头。
“我在江城很怪吗?我的家在这里,我在江城是很正常的事。”张然咯咯笑了起来。
“行,你说个地点。”陈兴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
“江城大酒店吧,我定个包厢。”张然笑道。
“好。”陈兴点头。
“嗯,那你得赶紧过来,我快到了。”张然声音里一点也不跟陈兴见外。
听到张然的话,陈兴眉头微蹙,也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对张然的感觉,陈兴心里很复杂,要说感情,那是肯定没有了,但张然这人,明明两人之间已经相处得不愉快,对方打电话过来,却是跟没事人一样,这让陈兴很是无语。
收起手机,陈兴离开办公室,坐车前往江城大酒店。
车子还没到酒店,陈兴又接到了张然的电话,这次,张然倒没多废话,只是告诉他包厢号。
十多分钟后,陈兴在酒店高层的豪华包厢里见到了张然,一身黑色吊带裙的张然看起来还是老样子,除了多几分妩媚和成熟,张然其实和刚毕业时差别不大,皮肤依然白皙,脸没有一丁点皱纹。
这其实也不怪,像张然这样的女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没吃过苦,不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烦恼,再加会保养,皮肤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变差并不怪。
“来得挺快的。”张然笑眯眯的看着陈兴,主动过来给陈兴拉开椅子。
张然的热情,倒是让陈兴有些不习惯了,瞅了瞅对方那吊带裙内的两团雪白,陈兴嘴角抽搐了一下,里头竟然是真空,难怪他刚才乍一看觉得怪,合着里面真是没穿,不动声色的看了张然一眼,陈兴无奈的想着,这张然已经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张然了。
一直在悄然观察着陈兴神色的张然,似乎猜到了陈兴此刻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陈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太开放了?”
“呃?”陈兴被张然问得一愣,看了张然一眼,陈兴恍然,自己的心思看来是被张然猜到了,这种话他显然不好正面回答,只能淡然的摇头,“没有。”
“呵呵,我还不了解你吗,说谎话时有个小动作,眉毛会往动。”张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兴。
陈兴有些惊讶,没想到张然对自己的观察这么仔细,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自己的了解依然不少,不过想一想两人毕竟是大学四年的情侣,朝夕相处了四年,张然要是不了解自己,那才叫怪了。
见陈兴不说话,张然继续道,“其实你算回答是也没什么,我现在的做法,在别人看来,不仅是开放,还有些不正经了,估计没少人在背后议论我。”
张然很不以为意的笑着,“陈兴,知道‘freethenipple’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陈兴点了点头,他的英虽然不算好,但也不至于连简单的单词都不会,张然所说的‘freethenipple’是‘解放孚房’的意思,而听到张然此刻这么说,陈兴也一下明白了张然想要表达什么要的意思。
“去年去了一趟欧洲,在欧洲游玩了大半年,当时正好碰一些女性在街宣传这个,其一些还脱了衣表达对这个的支持,说实话,当时我还觉得挺震撼的,后来我也了解了一下,其实女人不穿衣对反而更健康。”张然笑道。
“你的生活倒是越过越精彩了。”陈兴瞥了张然一眼。
“那当然,女人嘛,一辈子不长,自然要对自己好点,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离了婚,把自己搞得离群索居吧。”张然傲然道。
听到张然的话,陈兴没说什么,把玩着桌那镂空雕花的精致杯子,陈兴沉默了一下,道,“张然,你今晚找我出来,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请我吃一顿饭吧。”
“怎么,我不能单纯的请你吃顿饭吗?”张然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兴。
“当然可以,只是有些惊讶。”陈兴笑笑。
“其实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活在过去的人,终究都是弱者,只有强者,才会一直向前看,不受过去的约束,所以人要活得潇洒。”张然嫣然一笑。
张然的话可真的听得陈兴有些惊讶了,瞅了瞅张然,陈兴还真想不到张然现在说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大有教育人的姿态。
“陈兴,江城现在的书记一职还空缺着吧?说不定以后咱们可以经常见面哦。”张然话锋一转,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