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了怀疑,就忍不住直接向葬城求证。·
葬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神秘一笑道:“故事要慢慢的听,你现在就知道答案了,故事的过程就难免有些乏味了,你说是吗?”
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在这个故事里,是不是会有一个叫翎姬的人,不,是神出现。”
葬城又是一笑,然后问我:“还要不要听故事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间。”
我自然很想知道自己过往的事儿,也就不再多问了。
虽然我吃了平绣之给我的药,也能够想起过往的事儿,可那个药毕竟是平绣之给我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
所以那药还是不能乱吃的。
见我不再问问题了,葬城才继续说:“提到蓝海乐,那就不得不提柳永这个人,因为蓝海乐这一生受到柳永的影响特别大。”
“柳永的祖上是山西人,他的祖父柳崇到福建做官,柳家随即迁到了福建,不过在山西还有不少柳家的亲戚。”
“柳永的父亲柳宜开始在南唐为官,后来南唐被宋所灭,便在北宋供职,去了山东做县令,他先后在雷泽、费县、任城三地任职,而柳永就是他在费县任职的时候出生的,排行老七,所以又叫柳七。”
“后来柳宜的官越做越大,到了北宋都城汴京任职,柳宜官做的大了,就想着衣锦还乡,可朝廷里事儿比较多,他又离不开,就让他的弟弟带着他的画像回福建崇安去,他名义上说是为了告慰家母思念,实际上就是在显摆。·”
“在柳宜弟弟携带画像回福建的时候,柳永也是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柳永那个时候不过才十四岁而已,也是那一次回崇安,柳永认识了蓝海乐。”
葬城不紧不慢地讲着柳永的故事,我心里的确是有些着急,不过好故事就得慢慢的细品,作为听故事的人,只能跟着讲故事的人的节奏走,如果打乱了他的节奏,我或许就听不到详细而精彩的故事了。
更何况这个故事还是关于我自己的。
提到蓝海乐的时候,葬城微微愣了一下,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到他带着一丝的缅怀,由此可见,他好像也是认识蓝海乐的。
过了一会儿,葬城才继续说:“蓝海乐家居福建武夷山,是一座道观里的小道士。”
“有一日蓝海乐随着师父下山游离,正好途径崇安,而那个时候,柳宜的弟弟正好带着柳宜的画像风光回城,他们的排场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那个时候蓝海乐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
“在人海中,柳永和蓝海乐对视了一眼,蓝海乐就忽然拦下柳家的队伍,他说柳永身体里有鬼怪作祟,如果不及时驱邪救治,怕是有生命危险。”
“而柳永在跟随其叔叔回崇安的路上,的确身体有些微恙,也找郎中看过,说只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病变而已,并无大碍,而且郎中已经给柳永开了几副药剂进行调理。·”
“所以在听到蓝海乐的一番话后,柳永并不相信,反而怀疑蓝海乐是江湖骗子。”
“蓝海乐本来想辩解几句,却是被师父给拦下了。”
“柳永的叔叔见状,也没有多加追究,毕竟自己是带着哥哥柳宜的画像衣锦还乡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搞的不愉快,随即差遣下人给了蓝海乐和其师父一些银两便继续赶路了。”
“柳永的叔叔,是把他们当成了变相要钱的江湖术士。”
“本来蓝海乐是不准备接那些钱的,可他的师父却是很不客气的收下了。”
“等着柳永一行人走远了,蓝海乐才问他师父,为什么要接他们的钱。”
“蓝海乐的师父说,收了这钱就说明他们和那一家人有缘了,有缘了也才能对那个小子施救啊,道家万事皆讲究缘分自然,没有机缘,是不能随便帮助他人的,否则会惹上不必要的因果。”
蓝海乐师父的话,听着像道家的禅,可又有一些佛家禅理的味道。
所以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可我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葬城捕捉到了,他问我在想什么,我如实说出我的想法。
葬城道:“武夷山是儒释道三家聚集之地,又称三教圣地,在这里道和佛有很多共同之处,佛和儒又息息相关,儒和道又有一些相通,总之这里是儒释道三家交集最多的地方。”
“当然,有交集的地方就有矛盾,这三家的矛盾也是不少的。”
葬城这么说,我大概就明白了,三家聚集一地,难免会取长补短,他们的禅理中有相同之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葬城见我没有疑问了便继续讲那个故事:“柳永一行人打道回府,而蓝海乐和师父便在崇安城中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蓝海乐问其师父,为什么不继续游离了,为什么偏偏要在崇安停下。”
“蓝海乐的师父告诉他,游离是为了寻找机缘,而现在遇到机缘了,自然要停下来把握机缘,这才是外出游离的真正目的。”
葬城把故事的细节讲的很详细,特别是蓝海乐这边,他好像是亲身经历了一样。
难不成蓝海乐并不是我的前世,而蓝海乐就是葬城?
又或者说,他是蓝海乐的师父?
我脑子里的猜想忽然多了起来。
葬城继续讲故事:“柳永一行人回到崇安,柳家人难免会大肆操办酒席,崇安城不少的达官贵人都到柳府去贺喜,可就在操办酒席的当天,柳永却是因为身体不适,一个人待在房间没有出来。”
“等着酒席过后,柳永更是病情加重,高烧不退,而且胡话连篇,他的祖母去看他,他直接叫他祖母姐姐,还说让他的祖母救救他。”
“这一下家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柳永是中邪了。”
“此时柳永的叔叔就想起来了,刚才在路上拦路‘要钱’的两个道士,特别是那个小道士的一番话,便将这件事儿禀告给了家母。”
“柳永的祖母听了,就立刻差人去城中寻找那两个道士的住所。”
“再说蓝海乐和他的师父,他们选择住的客栈在崇安城也算是比较好的,只要柳家的人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他们,他们是故意留下线索给柳家人找的。”
“所以当晚柳家的下人就带着蓝海乐和他的师父到了柳府。”
“柳府的人自然是盛情款待,在柳家人的指引下,蓝海乐和其师父到了柳永的房间。”
“柳永房间的房门禁闭,站在数米外就听到柳永在屋里胡言乱语,还能听到他不停的吟唱一些词牌,只不过那些词牌的词却都不太正常,多数都在唱男女之事,而且十分的露骨。”
“蓝海乐在听到柳永的吟唱后,不由脸红耳赤,心中暗骂柳永是*。”
“可再一想,柳永是中了鬼怪的招,*不是柳永,而是柳永体内的那个鬼物。”
“想到这里,蓝海乐就指着柳永的房间道,孽畜,休得在本道面前胡言乱语,本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的考虑,要么出来乖乖受刑,或许本道还可以给你一条活路,让你轮回转生,要么本道亲自动手了解你。”
“蓝海乐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个十六七的小道士,在柳家人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靠谱,所以就把目光投向了蓝海乐的师父身上,蓝海乐的师父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这点小事根本不用他出手。”
“他对自己的徒弟很有自信,因为蓝海乐是他所有的徒弟中最有资质的一个,十岁入天师,十六岁已经是渡劫实力,有望在二十岁迈入仙级大门。”
“蓝海乐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说到这里的时候,葬城的表情忽然变得温和起来,我心中明白了,葬城极有可能是蓝海乐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