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借酒倾诉（2）
“绮翘，暖一壶酒来！”慕离歌刚上了车，便对蜷在她脚边的绮翘大声嚷嚷。
绮翘早已被她刚才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后又听到龙傲天的怒声呵斥，她只觉天都要塌了，伏身叩头，一个劲地哭着求饶。她身后的几名宫女也跟着哭个不停。
“绮翘！”慕离歌拉她起身，“这里没有人想要你的命！你快去温壶酒来！”
绮翘颤颤惊惊偷偷看了龙傲天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愠色，她那一颗心才稍适放下。
慕离歌同龙傲天一左一右，挨着窗前的一方案几坐了下来。
龙傲天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帕，细细地擦去她脸上的水珠。她不禁展颜而笑。
“还以为陛下从此都不肯再理我了呢。”
龙傲天手上一顿，收了丝帕，淡淡地说：“你不是还没准备好吗。”
慕离歌并没有接话，只是望向车门，轻声嘀咕道：“绮翘怎么还没来？温一壶酒要这么久吗？”
“殿下，酒温好了。”绮翘在门外应声回答。
“端上来吧。”
绮翘拉开车门，将酒壶酒杯摆在案几之上。
“怎么只有一个酒杯？”慕离歌瞟了一眼，说,“再拿一个过来，本宫也要。”
“殿下？……”绮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伺候她的时日不长，但她几乎从不饮酒的。今日这是……
见她发怔，龙傲天开口道：“再拿一个来便是了。”
绮翘无法，只得照作。
“都退下吧。”慕离歌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让马车正常走就是了。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车里伺候的几名宫女依次下了车。
慕离歌亲自斟满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龙傲天说：“陛下，离歌刚才有所冒犯，还望陛下念在离歌是出自一片好意，不再追究任何人。”
龙傲天扬了扬眉，沉着脸说：“你知不知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我知道，他们都怕陛下。”慕离歌端着酒，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面无惧色。
龙傲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难道就不怕吗？”
慕离歌正色庄容地说道，“怕。但我的怕，和那些人的怕是不一样的。他们怕陛下，是因为陛下的权力，陛下是一国之君，天之骄子，不怒自威；而离歌怕陛下，是敬畏在先，关怀在后。离歌怕陛下为赌一时之气伤了身子，更怕陛下从此冷落于我。对陛下来说，离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可以捧在手心，也可以抛诸脑后，全凭陛下高兴与否；而对离歌来说，陛下是我的夫君，是我今生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如果失去了这个依靠，离歌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眼里已有泪光闪动，却强抑着没有落泪。
龙傲天端起酒杯，郑重其事地道：“好，我答应你，喝下这杯酒，今天的事，一笔勾销。”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
慕离歌也跟着将杯中酒喝下，随即又将两枚空杯斟满。
“这第二杯酒，是离歌多谢陛下宽容。离歌虽身为公主，却因从小便去了母亲教诲，性格自是比一般人乖张了些，今后若有得罪，还望陛下念在今日情份，从轻处罚。”
龙傲天微微一笑，仰头又是一杯。
“这第三杯……”慕离歌持着酒壶的手开始微微有些颤抖。
120. 借酒倾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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