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自由了（2）
他像一棵青松一样站得笔直，月光将他融在夜色之中，一身白衣，飘逸若仙。
马儿吧嗒吧嗒向他走去，在离他还有五步之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慕离歌紧紧拉住缰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款款发问道：“不是说三日之内吗。为何今夜就急着要引我前来？”
他直直盯着她，从鼻子里发出微微一声冷哼：“有人食言在先，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没有食言。”慕离歌答得有些心虚。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儿？”他咄咄逼人。
慕离歌定然道：“你明知故问。”
他微微垂下头，略一沉吟，复又抬头，倏地眯起了双眼：“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是。”慕离歌咬牙道，“我不会嫁给龙傲天，我也不会跟埜九走。”
“为什么？”他一只手背在了身后，似乎想拔出那杆银枪。
“我昨天已经告诉你了。”她紧张地握住刀柄，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昨天只是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肯嫁给龙傲天。今天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也不愿跟埜九走。”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岿然不动。
“有区别吗？”慕离歌反问，眉间微微耸动着，挖苦道，“龙傲天和埜九，不都是你吗？”
“当然有区别。”他昂然辩道，“嫁给龙傲天，是情非得以；跟埜九走，却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可以不在乎龙傲天，但你不可能不在乎埜九。”他突然抬起一只胳膊，将衣袖狠狠向下一扯，露出了手腕上的那枚发带。
慕离歌急忙道：“那是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起码在今夜之前，我没有误会。”他执拗地望着她，目不转睛。
“你别自做多情了！”慕离歌急了，手上一使劲，那马吃痛，长啸着在原地转起了圈。
她慌忙稳住马，强调道：“我送你这条发带，只是为了给你留个纪念而已！再无其他！”
“是吗？”他怪声怪气地揶揄道，“但你一听说自己将要送往虢国和亲，你第一时间来找的，就是埜九！”
不等她再做辩解，他已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缰绳：“是你提出要埜九带你走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叫埜九带我走，不是因为他是埜九，是因为除他之外，我找不到能帮我逃走的人！就算是阿猫阿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一样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慕离歌猛地夹了夹马肚子，想要逃跑，却被他牵制，无法成行。马儿在原地转了几圈，早已不耐烦，奋力扑腾了几下，慕离歌控制不住，一头栽倒下来。那马趁机跑掉了。
还以为自己会摔个嘴啃泥，却不想，一双大手出其不意接住了她，将她稳稳抱在了怀里。
“快放我下来！”慕离歌已是恼羞成怒，使劲推搡着他，他却执意抱着她，转身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慕离歌惊得声音都变了。
“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他用力将她向上托了托，加快了脚步。
慕离歌大骇，直骇得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
素闻虢国民风纯朴原始，他若要施蛮，她一个女人又怎么抵挡得住。
慌乱之中，慕离歌无意间碰到了别在腰间的匕首。
23. 你自由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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