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吃了饭下楼换衣服。”姜楠自然没意见。
简暧霖侧头看他：“你住我家？”
姜楠腆着脸，笑着说道：“BOSS，你让我打扫卫生呢，这不是劳逸结合，合理利用嘛！我要是回家，来去多麻烦。”
简暧霖不为所动：“我记得，你有一套房子离我这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姜楠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两居室，通常情况下都住那里。
但在这里他也有一套房子，只是不和简暧霖同一栋。
“我那不是租给别人了嘛，再去住多不合适。”姜楠笑容可掬，又连连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会打扫干净。”
简暧霖忍了忍，问道：“还要多久？”
“最多再一个星期，我保证！”姜楠也不敢把时间拖得太长。
这个时间还算在简暧霖的接受范围内，勉强点了点头：“如果下周还没弄好，罚扣一个月薪水。”
回想起楼下除了昨晚刚打扫干净的卧室，和其他灰蒙蒙的地方，姜楠发誓的手指有点缩回来。
“早餐做好了。”这时，复漫馨揪着手指走过来，目光触及到简暧霖手臂上白色的绷带，立即垂下了头。
简暧霖眼神微敛，没说话。
“这么快！漫馨等我两分钟，我去刷个牙洗个脸马上就来！”姜楠似乎不受另外个人低压的气氛，冲到卧室，找到一次性牙刷牙膏，开始洗漱。
客厅里又只剩下复漫馨和简暧霖两个人，一个怯懦，一个木然。
复漫馨迟疑地开口道：“你的手……”
“先吃饭吧。”简暧霖打断，起身朝餐厅走去。
复漫馨的心里很愧疚。
姜楠风风火火地出来，坐到餐桌前就一阵夸张地赞叹：“漫馨你这厨艺赶得上酒店大厨了啊。”
简暧霖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从来听见别人夸奖她厨艺都会开心得无以复加的复漫馨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谢谢。
拘束、紧张、担心……
和第一次在这里时一样，还多了一份愧疚。
复漫馨的情绪低落让简暧霖没来由的烦躁。
看着复漫馨给他倒豆浆，简暧霖终于出声：“我不喝豆浆，拿咖啡来。”
复漫馨手上一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昨天，简暧霖还说豆浆味道不错，让她第二天再熬一点。
姜楠忙对复漫馨笑着解释道：“漫馨我喝豆浆，都给我吧，简他从小就不喝豆浆。家里还有速溶咖啡吗，他早上喝那个就行。”
“……哦。”复漫馨点点头，将大杯的豆浆移到了姜楠那边，又轻声道，“我去冲咖啡，马上就好。”
看着复漫馨进厨房，姜楠端着豆浆杯子，压低了声音说道：“简，人家是女孩子，忙活了一早上，多少给点面子。”
简暧霖扫过他的手，伸手直接抢过杯子，咕噜咕噜几大口喝完豆浆，再把空杯子放进姜楠手里。
由始至终面无表情。
“……”姜楠机械地看着自己手里空荡荡的杯子，眨了眨眼睛，无言以对。
他目光触及从厨房走出来的复漫馨，佯装刚喝完的样子，堆满笑容道：“漫馨，豆浆味道不错。”
复漫馨浅浅笑了一下，将咖啡放在了简暧霖面前，说道：“你要喜欢喝，我这杯也给你。”
姜楠还没开口，就感觉一股冷意袭来，忙说：“不用不用，你喝你喝！这不是还有嘛。”
三杯豆浆，简暧霖抢的也是自己说不喝的那一杯，只是他的那杯大一些，复漫馨和姜楠的小一点。
简暧霖一言不发，喝着自己的咖啡，就着火腿吐司。
三个人吃的不声不响，姜楠压抑得不得了，想开口逗逗复漫馨笑一下，可身边那个压力更大。
好不容易吃完，姜楠觉得自己去办公室得找秘书要两颗消食片。
“复漫馨，帮我换衣服。”简暧霖喝止要收拾碗筷的复漫馨。
复漫馨有些诧异，也有些不情愿，可一看到简暧霖手臂上的绷带，她就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哦。”她放下碗筷，跟着简暧霖进了卧室。
姜楠一副想要跟进去看个究竟的表情，但最终还是迫于BOSS的威严，只能在外面等着。
在原地走了两个来回，姜楠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复漫馨刚才一直回答的是……‘哦’？”姜楠自言自语，然后恍然大悟，“难怪简不要我‘哦’，原来是有特殊意义的！”
那这么看来，里面是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了。
然而，此时卧室里的气氛却不如姜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帮我脱衣服。”简暧霖的手不是不能动，但他故意不动。
复漫馨依言上前，怯生生地去拉简暧霖的黑色背心。
撇开复漫馨闪躲的眼神和微红的脸，衣服脱的还算顺畅。
“裤子。”简暧霖又示意。
他穿的是系绳的短裤，其实一只手就能完成，但他就是执意要复漫馨来做。
而复漫馨也并没有拒绝。
看着对方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双手，简暧霖脸色阴沉，一把按住了复漫馨的手。
复漫馨倒吸了一口气，仍旧低垂着头。
“我现在让你和我上床，你是不是也不会拒绝？”简暧霖声色俱厉地问道。
复漫馨身体都不由僵住，半晌才有些干哑地说道：“对不起，我害你受伤。”
简暧霖松开手，有些无力感：“我说过，这件事你没有错，不用向我道歉。”
复漫馨有些哽咽道：“妈妈总是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以前就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现在还连累……”
她骤然噤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久久不能回神。
简暧霖将复漫馨抱在怀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安抚道：“你没有错，也没有连累我，是我考虑不周。”
复漫馨怔住：“你说什么？”
简暧霖看着她有点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发：“我说你没错，也没有连累我，你已经做得很好。”
复漫馨错愕至极，除了生生母亲，简暧霖是第一个说她做得很好的人。
母亲是她最亲的人。
简暧霖呢，他只是个陌生人。
可是，他真的还只是一个陌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