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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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拍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沈宛月来到龙澈的院子里,见舒金全守在屋门口,上前将一卷银票快速的交到他的手里,柔声问道:“舒公公,皇上可歇下了?”
    舒金全又得了赏,态度自然极为恭敬:“皇后娘娘在里头呢,娘娘你稍等片刻。”
    里头,皇后陈桑正与龙澈坐在靠窗的矮榻上品茗,听见外头的说话声,遂端着温婉的笑道:“皇上,婉妃妹妹或许找你有事,臣妾便退下了。”
    龙澈放下茶杯,淡淡的道:“嗯,你去吧,早些休息。”
    “臣妾告退。”皇后起身行了个礼才退下,一切都遵循礼仪礼制,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屋门打开,皇后见沈宛月要行礼,忙阻止道:“婉妃,这里没外人,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好好服侍皇上吧。”
    “是。”沈宛月半蹲行礼道:“臣妾谨遵娘娘旨意。”
    皇后走出门外,摆摆手道:“嗯,你进去吧。”
    门,在身后关上,皇后领着自己的贴身嬷嬷往院外走去,只是在转出屋外的时候,眼风淡淡扫过亮着灯光的窗户,嘴角立即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沈宛月一进门,便直接走向龙澈,对着他跪了下去,感激涕零的道:“臣妾代臣妾的父亲再次叩谢皇上隆恩!”
    “呵,爱妃心里明白朕的心意就好。”龙澈说着对沈宛月伸出手:“过来。”
    沈宛月柔媚一笑,将手放在龙澈的掌心,就着龙澈的力道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双臂圈住他的脖子。
    “小妖精。”龙澈笑着在沈宛月的脸上亲了一口道:“爱妃,不如给朕说说药王谷的事吧。”
    沈宛月顿时笑颜若花,满眸神往的道:“药王谷啊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机关算尽,没有委曲求全,生活得很是简单,每日里除了采药炼药背医书外,就是到周围的庄子为人看病,看着那些因为无钱医病的百姓在臣妾的手上好起来,心中真的好满足。”
    龙澈插话道:“爱妃觉得在宫中生活很委屈吗?”
    沈宛月察言观色,见他的神情并没有不悦,才道:“臣妾并非是觉得委屈,臣妾从八岁就到药王谷学医,如今已经七个年头,其间就回过三次京城,早已经习惯了药王谷简单的环境简单的生活。突然进宫,难免有些不适应。在臣妾心里,皇上是臣妾的男人,是臣妾的天,但是皇上却又不是臣妾一人的夫一人的天。臣妾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总担心皇上哪天不喜欢臣妾了,臣妾又该怎么办呢?”
    龙澈捏了把沈宛月的鼻尖道:“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呢?你温柔、懂事、善解人意,最主要的是,朕和你在一起,感觉年轻了十多岁,朕怎么舍得不喜欢你,不寵你?你自己说说,朕的后宫佳丽三千,你进宫这段时间,朕有几天是宿在别的女人那里?没良心的丫头!”
    “皇上!”
    沈宛月满面娇羞的一声娇嗔,听得龙澈心猿意马,就势抱起她往大牀走去……
    龙肃炀带着罗欣儿漫无目的的一阵狂奔,待意识到面前是悬崖时,吓得赶忙住了脚,往后退了好几步,狠狠的将罗欣儿甩在地上。就算奔了这么久,依旧不能平息罗欣儿惹怒他的怒意。
    “来人,全都给本宫出来!”龙肃炀红着眼大声唤道。
    十名黑衣暗卫闻言,跳到他的身前,单膝跪地道:“太子殿下。”
    “嗯。”龙肃炀鼻子里轻嗯一声,指着倒在地上的罗欣儿道:“今天晚上,她是你们的了,尽情享用,不必跟本宫客气!”
    十名暗卫顿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罗欣儿瞠目结舌,看着龙肃炀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她怎么也不相信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会因为她的几句话,便要让人羞辱她!不过也只是惊愕了一瞬,她便朗声笑骂道:“哈哈哈,龙肃炀你果真是个大变態(态的繁写),居然自己给自己找緑帽子戴!孬种,变態!来啊,你今日敢让他们羞辱我,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也算是豁出去了,与其跟着这样一个男人痛苦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的好!但是,临死,她一定要看清他龙肃炀是真孬种还是假变態!
    “賤人,果真是賤人!”龙肃炀目光阴鸷的道:“本宫今儿倒要看看你能賤到什么程度!动手。”
    罗欣儿本就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或许除了龙胤看不上她外,想必是个男人都会想要拥进怀里温存一番,但是她是太子的女人,他们平日连肖想都不能,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有这样的福利!一人吞咽了口口水,为了确定太子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遂道:“太子殿下,她是太子妃……”
    龙肃炀不屑的道:“本宫说她是太子妃她便是,本宫不认她,她便是连最低賤的靑楼女子都不如!”说着声音陡地一寒:“怎么,本宫的命令对你们来说不起作用了是吧?”
    如此好事,百年难遇,又怎么会不愿意?十名暗卫个个心中狂喜,暗卫头领虽然心有所动,但是却不敢贸然前去,对其中一名暗卫一示意,便有一人解开裤带就朝罗欣儿走去。
    罗欣儿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虽然蒙住脸,她却从他的眼中看见了饿狼一样的光芒。心中对龙肃炀愤怒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当真枉为男人!
    “哈哈哈哈!”看着罗欣儿害怕的反撑着手倒退着向后爬去,龙肃炀忍不住狂笑起来:“还以为你有多硬气,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忽然,龙肃炀一个激灵,神色顿时清明,声音戛然而止,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罗欣儿迅速的爬起身来,猛地以头撞开那名逼上前的暗卫,丢给自己一个残忍的笑,然后绝然而然的跳下了悬崖,连一个留恋的眼神也不曾给自己。
    十名暗卫全都傻了眼,太子妃跳了崖,这下该如何是好?
    “不——”
    龙肃炀嘶吼着扑到悬崖边,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抓住急速下坠的罗欣儿,可是又哪里能抓住她半点衣角?
    原来,她真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呆在他的身边!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她会不要太子妃的荣寵,他甚至为她虚设后院只寵她一人,却原来,她真的看不上啊!
    欣儿,欣儿,本宫那么爱你,又怎容许旁人玷污你?本宫这样做只不过是吓吓而已,你回来啊,本宫再也不伤害你了,就算你喜欢龙胤,本宫也不在意了,只要你回来,本宫会想办法把他绑来交给你!欣儿啊——
    不!你生是本宫的人,死也是本宫的鬼!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远不可能逃离本宫的手心!
    忽然,龙肃炀站起身来,眼中带着嗜血的寒意逼向那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提着裤子忘记穿上的暗卫,一把抽出他的佩剑,刺进了他的心窝子,然后猛地一脚将他踹下了悬崖。
    剩下的暗卫莫不是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
    龙肃炀狠狠扫了他们一眼,扔掉剑冷声问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暗卫头领趋前看见夜幕下一条灰白色纽带蜿蜒向前,忙回道:“回太子殿下,下面是怒江。”
    这怒江源起南疆沸城,横贯东陵最西边的五个州县,再流经北戎与西越的交界,形成一道天然的保护线,最后流向西北边的沧海。
    如果下头是坚硬的崖底,欣儿跳下去必死无疑,可如果是江流……
    龙肃炀心底漾起一抹浅薄的希望,沉声吩咐道:“给本宫派人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记住,不可惊动任何人!若被父皇母妃知晓,本宫唯你们是问!”
    暗卫们顿时傻了眼。
    怒江之所以叫做怒江,乃是因其江水滔滔,汹涌澎湃。太子妃掉下去这会儿,就算没死,只怕也被冲到数里外了。让他们去怒江下面寻人,这任务简直比让他们九个人去杀百个人还要艰巨得多!再说,堂堂太子妃失踪,怎可能瞒得了太久?
    暗卫的迟疑,让龙肃炀双眼危险的眯起。
    暗卫头领感觉到龙肃炀身上的气息变冷,立即抱拳道:“属下等领命。”
    ……
    那边龙澈完事后,搂着沈宛月心满意足的靠在大迎枕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爱妃,药王云中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宛月柔婉的笑着道:“师尊他是个七十多岁仙风道骨的老人,他为人低调,不喜金钱不慕权势,所收弟子都是颇有天赋的寒门子弟,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研制各种各样的丹丸。”
    沈宛月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指在龙澈的胸膛上画着圈圈,挠得他心里痒痒的难受,想要再一次的寵幸她,却又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赶忙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云中白只收寒门弟子,又怎会收了爱妃你为徒?”
    “呵,具体是怎样臣妾可不了解,不过臣妾听父亲说过,沈氏先祖早年救过还不曾出名的他,娘亲见臣妾有心学医,才让父亲写了封信给师尊,臣妾才有了拜他为师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龙澈点点头淡淡道:“不知道云中白除了炼制益元丹外,还会炼制什么样的丹药?”
    “师尊从六十岁开始便专职炼丹,什么养血生肌强身健体的丹丸都炼制。在他炼制的丹丸中,益元丹乃是最为难炼的药丸之一,耗时耗力,其材料珍贵难寻,往往炼制一两百颗能成功一颗便是幸运的了,是以其价值根本不是金钱来衡量的。那日给太后服食的益元丹,乃是师尊临走时留给小师妹的,臣妾花了许多钱物才换了过来,不成想正好救了太后一命。”
    “怎么云中白不在药王谷?”
    “半年前便与鬼医邪月尊相约去了海外,怎么,皇上要寻师尊吗?”
    龙澈也不否认:“朕想让云中白炼制几枚丹丸,不知爱妃能不能为朕搭个桥?”
    “臣妾为皇上搭桥自是没有问题的。”沈宛月蹙眉道:“可是师尊前去海外少说也要三五载才会回来,不知道皇上着不着急?不过说起炼丹,臣妾的三师兄纨夙公子在学医方面天资过人,得师尊亲传炼丹,比师傅也差不了多少呢。”
    “呃。”龙澈兴致浓厚的问道:“他可在药王谷?”
    沈宛月摇头道:“听闻三师兄在晋王府上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次臣妾问晋王世子,他没承认。”
    龙澈的眼波微微荡了荡。
    “晋王世子寵爱二姐,可是二姐似乎很是厌恶臣妾的家人,臣妾有心进晋王府探知一番想必也是不被允许的。”沈宛月想到什么,面上忽然一喜:“不过下个月药王谷会组织去北戎的那支山采摘雪中火莲,想必三师兄也是会去的。臣妾先前原本想好带着师妹随师兄几个去看看的,只是现在有幸进宫服侍皇上,宫妃轻易不得出宫,更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惋惜和失落:“雪中火莲百年结苞,百年开花,百年成熟,乃是难得一见的圣药,听闻海外传来的剧毒“蚀骨”,便需要雪中火莲为引呢。”
    龙澈心里一个咯噔,眼中暗芒流转。转而捏了捏沈宛月的鼻子,乐呵呵的笑道:“这皇宫乃是朕的皇宫,宫里的规矩又岂能胜过朕的恩寵?”
    沈宛月眼睛一亮,惊异的唤道:“皇上,你的意思是……”
    龙澈寵溺的亲了亲她的脸道:“爱妃年纪轻,喜欢到处走走无可厚非,倒是朕把你给困住了。”
    沈宛月不乐意了,撅着嘴道:“皇上说的什么话?能服侍皇上,可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有的人想要这份恩寵还要不来呢!”
    “哈哈哈哈,这小嘴越来越甜了。”龙澈心情大好:“既然爱妃想去,便去吧。”
    “皇上你对臣妾太好了。”沈宛月欣喜若狂,连忙谢恩道:“臣妾叩谢皇上!”
    ……
    晨光熹微,溯京城还处于沉睡之中。
    两道人影从一处守卫较为薄弱的地方,悄无声息的进了城,然后直奔鄱阳王府而去。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得了君绮萝的命令赶回来的乐箫和无殇。
    就在他们进城没多久,一支二十余人的队伍亮出皇上的令牌叫开东城门,大约半个时辰后,到了鄱阳王府大门外。
    一随从打扮的年轻人上前叫拍大门。
    不多时,大门从里打开一道缝,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将脑袋伸出大门问道:“谁啊,这天还没大亮呢,拍得啪啪响的作甚?”
    随从打扮的年轻人当即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回来了!快把门打开些,王爷王妃要进来。”
    “王爷王妃?”少年看了看台阶下骑在马上的沈锦城,不屑的道:“听闻昨儿晚上皇上已经剥了沈大人的爵位,沈大人已经不是鄱阳王府的王爷了,所以这门,沈大人进不得。”
    龙肃云骑在马上,睥睨着那少年道:“想不到鄱阳王府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倒是叫本王小瞧了呢!”
    “哟,原来是安王殿下。”少年当即笑嘻嘻的道:“安王殿下这么早到鄱阳王府作甚?难不成是找沈大小姐?可是安王殿下不是和沈大小姐解除婚约了吗?这样明目张胆来找她有些不大好吧?再说沈大小姐参加狩猎去了,可不在府上呢!”
    龙肃云一张脸黑得犹如锅底。找沈宛心?他到阴曹地府去找她吗?
    “你找死!”飞鸾受不得别人这样说他的主子,当即抽出佩剑,飞身便掠向少年。
    少年也不害怕,在飞鸾的长剑刺到自己的瞬间笑嘻嘻的将门关上,长剑被夹在门缝里,飞鸾正要拔出,只听得一声“叮当”脆响,飞鸾的宝剑竟然应声而断。
    飞鸾作为龙肃云的贴身侍卫,所用的武器自然不会差,不管对方在门后用的什么手段断了宝剑,这般轻轻松松的,还是让人有些吃惊。
    屋门再次打开来,一朵大大的笑脸在少年脸上绽开:“什么破铜烂铁?小爷轻轻一弹就断了,简直丢安王府的脸啊!”
    “他……他不是鄱阳王府的人!”那随从忽然在一旁指着少年道。
    “原来是贼人!”龙肃云眯着眼睛道:“来人,给本王将这贼子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立时便有十数名暗卫从暗地里跳出来,直奔少年而去。
    “小七,你真调皮,怎么把安王殿下给惹怒了?”就在这时,两道黑影直接从鄱阳王府的门楼上跳下来,拦在暗卫前。
    众人望去,二人一冷一热,身姿颀长,身上皆是一身黑色劲衣。
    龙肃云认得,那顶着一张棺材脸的乃是龙胤的影卫无殇,至于那脸上挂着嘲讽笑意的清俊男子,则没见过。
    “老大你可冤枉我了。”小七睃了眼龙肃云,一脸委屈的道:“我只是告知安王殿下明目张胆的来找沈大小姐不大好,他的侍卫便想要杀了我,还好我躲得快,否则早便与老大阴阳两隔了。”
    这被唤着老大的乃是龙胤素衣卫首领青衣,君如初祭日的时候,便是他带人与无痕一起绞杀了文妃的暗卫。
    无殇与青衣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心想沈宛心都死了,还是被他给踢死的,你还说人家来着沈宛心,人家能不气吗?
    “安王殿下,这里可是鄱阳王府,你在鄱阳王府门口亮剑,未免太不将晋王府和鄱阳王府放在眼里了!”听声音,显然刚刚指责小七调皮的人正是青衣。
    “尔等擅闯鄱阳王府,乃是小偷行径,本王今儿就算杀了你们,想必君王爷也不会怪罪本王的!”龙肃云颠倒黑白道。
    “安王爷此话差矣!”一道女声在屋内响起,随着小七打开大门,身姿窈窕的走了出来,立于台阶之上,微笑着看着龙肃云道:“他们乃是我家小姐新聘的守卫,可不是什么小偷!安王今儿如果要硬闯鄱阳王府,那就别怪鄱阳王府的人不懂规矩了。”
    龙肃云认出乐箫是君绮萝身边的丫头,有些诧异的道:“昨晚上本王离开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猎场吗?怎地竟比咱们还先到?”
    “呵呵。”乐箫泠泠笑道:“这似乎和安王殿下无关吧?”
    龙肃云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气,状似大度的道:“既然他们乃是君王爷新聘的护卫,本王自然不会不给君王爷面子。只是沈大人如今的府邸还未落实,还望姑娘行个方便,放沈大人与沈夫人进去,将沈大小姐的丧事给办了吧。”
    昨晚刚夺回王位,今儿便入驻了守卫,龙肃云怎么会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龙胤的人!可是这二人却是他不曾见过的,莫非是龙胤私底下培养的?
    突然想到什么,龙肃云眼睛一亮。难道他二人便是当初灭了母妃十四名暗卫的其中之二?
    如此,似乎该让父皇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不好意思,安王殿下。”乐箫很是歉疚的道:“咱们王爷说了,如今王府乃是她君氏的王府,任何闲杂人等不经她允许不得放入府内,更别说让不相干的人进府办丧事了,这对咱们王府可是大大不吉利的。如果今儿奴婢放人进去,就是奴婢失职了,咱们王爷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还望王爷海涵。”
    沈锦城在马上气得面色铁青。
    君绮萝做得太绝了,不让他们进府,他们要去哪儿给心儿办丧事呢?再说除了原本属于鄱阳王府的财产外,他沈氏原有的财产可都在里面呢,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不计其数……他怎么也得去搬一些出来啊!否则他这个大学士将是开国以来唯一一个身无分文的一品大员!
    “沈大人可不是闲杂人等,他乃是君王爷的生身父亲。”龙肃云耐着性子道。
    乐箫难得嘲讽的道:“呵呵,有找杀手杀自己女儿的爹吗?安王爷既然这么关心沈大人的事,昨晚上又言辞凿凿的说早将沈大小姐当作妻子,不如带着沈大人一家去安王府上办丧礼吧!就算这辈子做不成夫妻,能为沈大小姐办一场丧礼,也算是全了安王殿下对沈大小姐的一番情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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