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跟他们两个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立刻停住了脚步。
我一停,云韵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身上,大雄在后边一脚踩上来,幸好刹车快,要不然就撞在云韵身上了。
“宁娃子,你又抽什么疯?”
大雄在后面大骂不止。
我指了指墙壁:“我们走了有十分钟了吧?这墙上怎么没壁画了?还有,我们下来时的那个盗洞在哪里?”
呃……
大雄和云韵也都傻眼了,四处打量起来。
确实,这条甬道的墙壁很光滑,上面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
三个人都意识到,我们走错路了。
“要不,我们往回走吧?”
云韵低声说道。
很显然,云韵也有些害怕。
大雄挠了挠头:“都怪我,领错路了。”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在冒汗,心情极度不稳定,我的手在不停的哆嗦,我只能把它插入兜内,束缚住它。
就在我的手伸入兜里的时候,我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心情没来由的淡定了一些。
是那枚铜钱!宁霸道给我的那枚铜钱!
我想起了云婆婆跟我说的话,没事的时候,多把玩一下,能平心静气。
要说铜钱这东西,也是人气极重的,寻常的铜钱都有驱邪效果,想来宁霸道以礼物送出来的必然不是什么凡品,我捏着那枚铜钱在手里转了几圈,还别说,真的把心情安定了下来。
平心静气之后,我拍了拍大雄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实他不领错路,我估计我也会带错路。
道理很简单,我们都进入了一个错误的思维之中,原本就在密室之中吓了一跳,精神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出来后又碰到突发状况,在那种激动的情绪下,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更何况,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灵感的问题,我和云韵这种灵感算是很强的人都没能准确的找出那条来时路,更何况是大雄这种普通人。
所以我并不责怪大雄选错了路,相反倒是很自责,自己虽然看起来做事很稳妥,可是那些都是表面现象,很明显刚刚在选择路线的问题上就是很轻率的表现。
“还是往回走吧!”
我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
大雄和云韵也都表示同意。
‘轰隆’
就在我们决定原路返回的时候,在距离我们不远的甬道深处,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我们同时向甬道内看去,奈何这条甬道实在太长,里面又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有声音?难不成是爷爷他们?
我和云韵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希望。
大雄也欢喜的喊道:“这是欧爷爷他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想了想,回去的话还要面临那三岔路的选择,还真不如过去看看,这墓里除了姓高的,也没其他人,就算是碰到了姓高的,我们也有三个人呢,更何况这里面诡异的厉害,我们小心一点,不行找个地方藏起来总是可以的。
或许是那声音极大,也或许是对弄出那声音的人感到亲切,毕竟我们三个都还破天就是两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小丫头片子,下墓以后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碰到其他人了,那肯定是显得很亲切的。
三个人加快了脚步,往甬道内走去,很快,我们就走到了这条甬道的尽头。
幸运的是,这条甬道的尽头并没有给我们出现三岔路口的选择题,而是一拐,狭长的甬道前面豁然开朗,一扇大门,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不得不说,能在这样的墓下建筑这样一扇大门,实在是很艰巨的一件事情。
怎么形容这扇大门呢?跟某位王公贵族的府邸似的,高大的门楣,粗壮的门柱,门柱是血红血红的,大门禁闭。
或许和王公贵族的府邸不同的是,它没有庄重威严的那股子气势,有的,只是满门阴森诡异的氛围。
大雄向前挪了两步,眯缝着眼睛看了又看这扇大门,嘀咕道:“这门,我咋有种熟悉的感觉?”
云韵也向前走了几步,一拍大雄的肩膀道:“别在那装神棍了,你都没来过,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难道你梦里梦到的?”
她这么一说,大雄反倒兴奋了,拍手道:“还别说,还真是的,真是在梦里见到过,就这样的大门,这门环,这门楣,没错,就是这样的,尤其是这俩红色的门柱子,错不了,就是这扇大门,看来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云韵一捂脸:“雄哥哥,我看你除了脑子傻点,还有幻想症,吹牛也是一流的,你就吹吧。”
大雄忿忿不平的喊道:“怎么跟哥说话呢?哥啥时候吹过牛?不是忽悠你着玩的么?”
我去,这家伙,把他当年跟刘姥爷尸体亲嘴的事都拿出来炫耀了,真不知道这货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豆浆。
云韵惊讶的看着大雄:“就你?吹,你接着吹。”
我打断了云韵的话:“他没有吹。”
云韵似乎不敢相信,张着小嘴一副吃惊的样子。
大雄洋洋得意的晃着脑袋:“怎么样?是真的吧?欧宁可以作证。”
大雄得意完了,暗地里给我竖了个大拇指,那意思就是你真够哥们,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我都能帮他圆场。
我一步上前,身体有些晃,嘴唇有些颤抖,舌头有些打卷,从大雄的身上提起军用水壶,狠狠的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道:“他没说错,他不是做梦来的,是灵魂来过。”
大雄和云韵同时惊奇的看着我。
我舔了舔嘴皮道:“在大雄七岁的时候,我跟他因为在山里贪玩迷路,就来到了这老坟前,当时我们睡着了,再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扇大门!”
没错,这扇大门,就是九年前大雄掉魂所遇到的那扇大门,当时,还有一个红衣老头在大门口站着对着我们招手,让我们进去吃饭。
此时唯一不同的是,那个老头不在,但是这扇大门还在,只是位置变了,当年那扇门在坟外,如今在坟内。
我这么一提,大雄也想起来了,他想起来的自然不是这门,而是自己掉魂的事,想到这事,大雄就忍不住的害怕,尤其是现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扇门,想想当年多么悬,只要再进一步,我们两个就要饮恨东山,消失的无声无息。
大雄看着那扇门,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开始后退。
其实不用他后退,我们也没想着要进去看了,童年的记忆太深刻,让我对这扇门的畏惧之心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消除。
就在我们想要离开的时候,那扇门内突然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和之前我们在甬道内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