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两个男子的身份,奚云妆大概也能猜到。
王府嫡出很简单,应该年轻一点的是,王府的嫡长孙,王文玉,这个男子的确是如金似玉的金贵,因为王府的这一辈里头,两方加起来的嫡出,就他一个男子。
脸色白净,瞧着便是个书生摸样。
王文玉是王文嫣的兄长,亲兄长。
至于后头那个年长的,是老太太的二儿子,王府二房老爷,是个武将,看着脸上红红的,大概是常年被晒的原因吧,总是与王文玉的白净不同。
老太太听着王氏夸王文嫣,心里头也高兴,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一行人就朝正厅里走去,到了坐位置的时候,老太太才将奚云妆的手放开。
王府还是按规矩来坐的,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一边是儿子,孙子,与凤湛。令一边是以儿媳为首的,老大,老二,王氏,下头就是奚云妆为首的几位姑娘了。
当然,王文嫣肯定是要挨着奚云妆的坐的。
老太太瞧样子应该平日里就是个话不多的人,现在做那来,也就瞅着王氏傻笑,想必是心里欢喜,嘴上表达不出来吧。
老太太挑不起大梁来,自然是落在了这个长媳李氏的身上了,她倒是一直在招呼王氏。“瞧娘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要我说啊,先让三妹去休息,路上这么久,自然也累了,等晚上洗尘宴结束后,让三妹好好的陪陪娘。”
李氏瞧着就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也爱笑,说起话来了,也中听。
“是是,瞧我倒忘了,你们且先去休息。”老太太又赶紧的站了起来,不过,身子还是不由的挨着王氏,手却怎么样也不想松开。
奚云妆看了一眼凤湛,瞧着凤湛与王府的人也算不上亲厚,估计平日里王氏也不常回娘家,不然,也不至于凤湛的眼里全都是陌生的感觉。
最后,王氏也不忍心,先随着老太太去老太太的院子里歇息去了。
至于奚云妆与凤湛,是让二房夫人武氏领她们去休息。本来,李氏是要去的,不过,老太太拉着王氏回了自己的院子,以后王氏恐怕就要住在老太太的院子了,这东西准备好的东西,肯定是要搬了,还有晚上的洗尘宴,都要靠李氏来安排,她就让武氏陪着了。
当然,武氏也没有一个过来,而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王文绣,与王文阁,一块陪着过来了。
“王府自然自然比不得王爷的府上,还忘王爷王妃莫要嫌弃!”有李氏的在的时候,武氏鲜少说话,这个时候,也笑着说了句场面话。
“舅母客气了,舅母这般用心,自然是最舒适的。”这种时候,肯定是奚云妆寒暄。
也许是怕凤湛闷着,李氏又安排了自己的儿子,王文玉来寻凤湛,凤湛也没博了他们的面子,随着王文玉出去转转了。
现在就剩下这个人人了。
“王妃瞧着我这两个女儿如何?”等凤湛不在屋里的时候,武氏明显是放的很开了,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被武氏这么突然一问,倒是让奚云妆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点了点头,“挺好的。”明显就是应付。
不过,心里却在瞬间盘算了起来,难道这武氏有旁的心思。这其实也怪不得奚云妆,毕竟,武氏这问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听了奚云妆的话,武氏才松了一口气。“倒不怕王妃笑话,这王府是一直没有分家,说是两房,其实也是一房。文嫣丫头素来是个讨喜的,这些日子,又不少上门说亲的,可是,我们文绣与文嫣的年纪相仿,却鲜少有人登门,老爷是不管内宅的,我想着,王妃可有知根底的在京城,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人好,待人宽厚也可以了。”
“娘!”王文绣这才反应过来,武氏这是要让奚云妆给张罗着说亲,脸一红,一跺脚,对奚云妆说了句失礼,就小跑着出去了。
“那丫头!”武氏也很无奈,只能说是个脸皮薄的。
奚云妆笑着应了声,不过,看来这王府里头,也没那么和善,不然,也不至于武氏在自己一来的时候,就急着对自己说这些话。
奚云妆倒不觉得,武氏是在给自己上李氏的眼药,毕竟,没有什么必要。
估计,这武氏是处处被李氏压着,今日这是个空,要是不提这事,以后还不一定能提了。
武氏又说了几句,看着奚云妆似乎兴趣缺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要不,让奚云妆厌烦了,她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奚云妆也是故意露出这种神态来,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想多管闲事罢了!
凤湛与王文玉也就是在王府里头转了转,很快就回来了,一回来,就黏在奚云妆的跟前,那样子,奚云妆就想到了一句话,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
幸好这天气越来越暖和了,火盆也没大点了,不然又点火盆,又被凤湛这么粘着,总是会出一身汗的。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奚云妆与凤湛被丫头领着过去,不过,奚云妆穿的已经不是来的时候那套衣服了,换一套舒适的棉布淡黄色的衣裙。
贵气逼人,却也对得起王妃这个身份。
凤湛也换了一套,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衣服,不过下摆是用金线绣的四爪腾蛇,王爷的气势,可是比鹤王当初还要甚一些。
这两人一出场,连老太太都忍不住站起来了。
好像天生贵气,就容易让人忍不住起身膜拜来了。
王氏倒是穿的简单,不过,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有架势,她心里也欢喜的很,连带着,脸上也有很多光。
李氏的目光是在奚云妆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过,等奚云妆注意她的时候,她赶紧将目光收回。
“瞧瞧王妃可生的标致,若非是在家里头,我都不敢认了。”李氏从位置上起来,亲自迎了过去,拉着奚云妆的手就坐到自己的跟前。
本来在椅子后头站在的武氏,这会儿也有些尴尬,这原本是她的位置,却让李氏拉着奚云妆坐下了。
武氏张了张嘴,最后也忍下什么话都没说。
毕竟,这么喜庆的时候,她要是因为个椅子,与李氏闹了起来。
其实,若是按身份,她拍在奚云妆的后头,本来就是应该的,可是今日是家宴,都是按辈分坐的,就连凤湛,都坐在了王文玉的下手,她心里怎么会不气。
奚云妆也不是没看到武氏的脸色,不过心里却在衡量,有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位置,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李氏的脸。
最后,奚云妆还是安安稳稳的坐下了。毕竟,她与王府暂时还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也犯不着,为了谁去得罪谁。
李氏一看奚云妆坐下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等着用膳的时候,还特意站起来,给王氏夹菜。
这可算是给足了王氏的脸了。老太太看着两个人关系这么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全程,就好像谁都没有在意武氏一样。
武氏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局面一样。
不过,奚云妆倒是注意到了王文绣,瞧瞧那筷子,都不她的手捏弯了,不过,脸上还跟着傻笑,瞧着也是个有心思的主。
王文嫣因为李氏拉着奚云妆坐着,离着奚云妆倒不算近了,“我记得表嫂喜欢用这个汤,不知道这合不合表嫂的胃口。”王文嫣这么远,都与奚云妆说话。
她指着的汤,也不过是放了红枣的汤,其实,连奚云妆都快忘了,当时,奚云妆也是为了王氏舒心随口说的。
“这汤是文嫣丫头亲手做的,说是一定要做给她的王妃表嫂用,鲜少瞧着这孩子这么用心。”李氏赶紧在一旁说了一句。
“文嫣丫头,一直与云妆投缘。”王氏也跟着说了句。
武氏心里头却是不舒服的厉害,看看长房这一家娘,娘与女人都快给奚云妆舔脚了,一个,一个个的哄着奚云妆,至于儿子,是哄着凤湛的。武氏撇了撇嘴,表情就像是不屑这种溜须拍马的活,不过,也其实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个机会罢了。
不过,奚云妆一直是能感觉到的,从一进鹤王府的时候,王文嫣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在自己的身上,真的,一直是帮着自己说话。
“文嫣丫头说王妃是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这是她父亲出去的时候给她专门带回来的,她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知道王妃要来,这丫头就非要这讲东西送给王妃。”李氏说完,赶紧催促王文嫣拿出来。
王文嫣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取出了一个已经发黑的盒子。
不过,这才给人一种有些年月的感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云妆打开了,里头放的一把比匕首长,但是却比正常的剑要短一些的,姑且勉强称之为剑吧,剑身冷气逼人,奚云妆一瞧就是一把上好的宝剑。
但是,奚云妆并不喜欢。
因为奚云妆动手的时候,鲜少有特定的武器。而是,随手拿一把。
且奚云妆觉得,动粗这种事,还事交给旁人吧,她这么温和的一个。
“还真是好剑!”王文绣在一旁感叹了句,不过,那语调怎么也似乎让人觉得别扭的很。
李氏的眼微微的一闪,却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也察觉到了什么,瞪了王文绣一眼,“你这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太太平日里鲜少说这么重的话,说完之后,又觉得好像是有些过来,又缓和的语调,“你不懂这些,等以后让你大姐姐给你讲讲。”
李氏一听老太太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也堆了起来,“文绣丫头还小,娘你且莫生气。”说完,又替奚云妆,将盒子盖上,放在了奚云妆的跟前。
奚云妆的脸色倒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心里却不舒服了,什么叫好剑?究竟是好剑还是好贱?
“大舅母还是将表妹好剑收起来吧,云妆素来不喜这些,放在云妆这里,倒是浪费了。”凤湛站起来,伸手就将东西拿到了王文嫣的跟前。
放下去的时候,明显是发出了声响。
这不悦,是肯定的了。
王氏脸上也是有些尴尬,“湛儿这孩子,手劲大。”王氏也只能这么说了。毕竟,到现在她也不觉得,王文嫣存什么坏心思。
但是凤湛就是不高兴的很,王文嫣表现的素来就是懂事的很,现在,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凤湛不相信她自己会不觉得,分明就是就是故意挑衅的。
王文嫣有些尴尬的,拿起来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眼眶也是有些红了。
王文玉素来心疼这个妹妹,心里头肯定是恼凤湛的,觉得凤湛就是小心眼,小题大做!
倒是乐坏了武氏了,觉得李氏终于踢到铁板了,这下,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博了你的面子,这才真叫活该。
“娘且莫生气,文嫣丫头到底还小。”武氏是将刚才李氏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就你是个多嘴的。”老太太马上就瞪了武氏一眼,武氏摸了摸鼻子,心里头觉得老太太是偏心,明明是王文嫣闯的祸,凭什么最后骂的却还是自己。
当然,没有谁会给武氏解释,说白了,这脑子,别人也没有办法给她长起来。
这一顿洗尘宴,说实话,用的是很不愉快。
当然,奚云妆与凤湛却没有什么影响,说白了,现在他们的身份,还真没有谁可以让她们吃脸色的,一直客气着,也不过是顾着王氏的脸面。
“你且实话告诉我,王文嫣到底做了什么?”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奚云妆忍不住问了凤湛一句。
其实,从下头人禀报,有人提前准备好要拦着王文嫣的时候,奚云妆隐隐的就开始有些怀疑了。
不过,诚如王文嫣所言,这人有可能也是王氏安排的。
瞧着今日凤湛的态度,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凤湛咧嘴一笑,“只是不相信,鲍老头,不鲍神医会这么没分寸。”凤湛的解释真的是简单不过了。
本来,江湖人不拘小节也是常事,但是,玩笑决计开不了这么大,凤湛相信,鲍神医会让王文嫣倒在自己的身上,故意要看自己糗事,但是,还不会放肆到,让人家光着身子在自己的跟前。
虽说,也有可能解释,说是有人提前解开了王文嫣的衣衫,不过,这王文嫣得的是天花,又不是中的迷药,有必要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云妆,你放心,比说是一个王文嫣,就算王文嫣加上她娘,我也看不上。”凤湛这话说的可真是大逆不道,其实也不过是想逗逗奚云妆罢了。
奚云妆很无奈的看着凤湛,本来,她觉得,她说的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至少,没有凤湛表现的这么轻松吧。
但谁曾想,凤湛还能扯出这么一句来。
奚云妆拍了拍凤湛的头,“孩子,洗洗睡吧。”然后,转身去沐浴。
凤湛吸了吸鼻子,就奚云妆刚才的动作,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叫娘的冲动。
今日,这洗尘宴也用了,休息也休息好了,第二日的时候,男人们去外头练武,女人们留在府上,说说话什么的。
奚云妆用了一点点心,让人带着东西,准备去老太太院里请安。
可是正准备走的时候,王文嫣领着王文绣与王文阁就过来了。
“见过表嫂。”王文嫣带头,丝毫不见昨日的委屈。而且,虽说脸上看起来还是瘦的厉害,但是总体的感觉,还是比在鹤王府的时候有精神了。
“快些免礼。”奚云妆含笑着将人给扶了起来。
“文绣妹妹与文阁妹妹,知道我与表嫂切磋过,都羡慕的很,还想让表嫂教导教导。”王文嫣其实也到了议亲的年龄了,其实比奚云妆也就小一岁,说话的时候,倒是以玩乐为主。
奚云妆看了看外头的时辰,“瞧着时辰不在了,还没有拜见外祖母,三位妹妹可要一起?”奚云妆一直表现的是非常温和的感觉。
“表嫂不用急,就是祖母吩咐了,说今日不用请安,我们这才过来的。”三个人里头,数王文阁最小,看样子也最单纯,说话的时候,也没存多少心眼。还伸手去拉奚云妆的手,估计是看着奚云妆一直温温和和的,似乎是没有什么脾气,这胆子也大了些了。
奚云妆的目光是放在王文绣的身上的,王文绣察觉到奚云妆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今日是有些乏了,等明日,寻个大一点的地方,好生的练练。”奚云妆是没有应下,她现在已经嫁人了,该怎么说呢,嫁人跟没嫁人的规矩肯定是不一样的。
说白了,王文嫣她们可以贪玩,奚云妆是不可以的。
王氏才与鹤王和离了,奚云妆也愿意将这个脸给足了,尽量不让王氏落脸,这也算是她的心意了。
“那我们便不打扰表嫂了,表嫂好生的休息。”看着王文阁还是不大情愿,王文嫣赶紧拉了拉她。
从开始到现在,王文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说实话,都是很让人喜欢的。
给人感觉,就是很懂事,只是,当人一旦起了疑心,无论什么样的动作,都会让人多了一层想法。
等她们一走,奚云妆才准备了东西,前去老太太的院子。
到了屋里的时候,老太太始终是拉着王氏的手,李氏在一旁似乎说了什么一个好笑的事,逗的老太太直乐。而武氏,依然像个无关紧要人一样,低着个头,没什么发言权。
其实,论关系,武氏更该与老太太近一些,武氏是老太太本家的人,了偏偏,李氏一直最得老太太得心,这也不得不说,李氏是有些手段的。
“见过祖母,娘,两位舅母。”奚云妆今日一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裙子,上头绣的还是牡丹,明明比王文嫣只长了一岁,可是身上的气质,却相距甚远。
甚至,比王氏年轻的时候,还拿的出手。
“你怎么过来了?文嫣丫头还闹着要去寻你呢。”老太太是显然没想到,奚云妆会过来。
奚云妆淡淡的一笑,“昨日是有些乏了,倒也喜欢坐坐。”奚云妆回答的不骄不躁可以说,既没有显出自己多懂规矩来,也没有说想指责谁,倒像是寻常唠家常一样。
不过,王氏脸上却是有那一点不悦。不过,却也没有做过多的表现。
“瞧着妹妹就是个有福气的,远的不说,就是我那个儿媳是远远比不上的。”李氏一愣,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脸上收起了笑容,还叹了一口气。
提起李氏的儿媳,就是王文玉的媳妇,肖氏,老太太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愁容了。
王氏瞧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由的问了一句,“瞧着那丫头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的,可是出什么事了?”王氏其实也就是客气的问了一句。
谁知李氏更是唉声叹气的没个笑脸出来。
“妹妹且不知道,你嫂子也不是个势力的,虽说肖氏的出生不高,但是嫁到王府来,我自认是没有亏待过她。平常小两口欢欢喜喜的,别说是我,就是娘瞧着也是高兴的,可谁知道,成亲都这么两年了,肚子里却还一点动静也没有,说是王文玉房里添人吧,她是死活的不愿意的,可不添人吧,肚子实在不争气。”
李氏说着,眉头都快拧一块去了,“你嫂子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两个孩子还正热乎着呢,不愿意添人也能理解,可偏偏,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文玉一颗独苗,若是没个后,将来,如何面对王府的列祖列宗了。”
一提到这个茬,场上是谁都没有说话。
本来,武氏是喜欢嘲笑李氏的,可是李氏一句话可是厉害,没有后就无法面对王府的列祖列宗了,那她,成亲都将近二十年了,也就生了两个丫头,有什么资本笑李氏。
好就好在,二房的妾氏跟前,也没出个男丁来,不安,她这二房夫人的位置,还不一定能不能坐稳的。
王氏只能说些个宽慰的话,也不好插口。
其实心里头也很反感这总说三道四的话的,尤其是李氏明显是对肖氏有些不满了,她更不能说的了。
而且,王氏自己也是不喜欢那种三妻四妾的男人的,就好像鹤王当初一样,若不是犯了错误,王府怎么可能冒出一个侧妃说来。
“唉,这不,又闹着回娘子寻方子去了。我寻思着让文玉今日去接她回来,家里头来人了,总没有说是一直回娘家的道理。”李氏说这话其实,谁知道是真假。
说白了,也许就是闹脾气回娘家呢。
不过,王氏也没打算再问下去,左右是一起闲聊几句,能说的上就说一句话,说不上也就算完了。
李氏也看出来了,王氏是不喜欢这种说三道四的感觉。其实想想也是,王氏是什么人,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会习惯这种成日里在内宅就喜欢编排人是非的生活。
“好了,好端端瞧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日子,不少人上门给文嫣说亲的,难得妹妹回来了,妹妹见多识广,还忘给文嫣丫头长个眼,把把关。”一提起王文嫣,李氏脸上明显是多少有点笑容了。
王氏本来就觉得愧对王文嫣,王文嫣的事,她自然是愿意上心的,李氏这么一说,王氏就满口应了下来。
李氏一起瞧着王氏有兴趣,连忙就让人拿来一个册子,也是整理的让人说亲人的底细,还附着画像,可见,李氏是多么的用心了。
王氏也瞧的仔细,还认真的圈出几个还算的上是比较优秀的。
不过,给王文嫣说亲的人,还真的不少,奚云妆想还真的可以,用踏破门槛来形容了。
怪不得武氏瞧着眼馋了,估计事谁也不会不心动。
不过,都说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就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好,别人怎么也是差一点,李氏挑挑拣拣的,总是觉得,没有个满意的。
“丫头,你瞧着京城有没有合适的?”老太太也瞧着犯愁,不知道什么样才能合李氏的心意,所以,才对着王氏说了句。
王氏摇了摇头,说实话,她还真不建议王文嫣嫁到京城来,该怎么说呢,局势都还很动荡,倒不如离着娘家近一些,出了什么事,也好照看。
不过,没等王氏说什么,李氏马上就摇头说不好,“娘啊,京城里头都是高门望族,规矩多,我也是舍不得文嫣嫁过去还要守太多的规矩,还不如寻一个平平常常的,能待文嫣好便是。”
听李氏这话说的,倒是敞亮。“算了,还是让文嫣自己瞧吧,左右这日子是她自己要过的。”
王氏也点头是这个理,不过,提起王文嫣的亲事,其实王氏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别扭的,其实就是心虚。
当然,到目前为止,王府的人无论再复杂也好,都还没有露出一点,说是他们对凤湛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却传来消息,说是王府大老爷,王守成,就是王文嫣的爹,在半路上出事了。
其实,就是王守成听说王氏带着凤湛来了,心里着急着回来,可谁知道,越急还越出事,马竟然惊了,人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动不了了。
这才给王府送来信来,老太太心里着急,就让老二王墨归去接王守成,王氏心里头也没底,不知道这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毕竟,她现在与鹤王和离了,没了鹤王府的庇护,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所以,王氏就让凤湛跟着去瞧瞧,免得出什么大事。
而王府里头,有王氏与奚云妆坐镇,说实话,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危险。
不过,巧的是,就在凤湛离开的第二天,王府里头便出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自己内部的事。
李氏是气冲冲的来的老太太院里,要与王氏讨个说话。
老太太愣了,等问清楚之后,当下也没有什么法子了。
原来是,李氏瞧着王文嫣对自己的婚事并不伤心,就想着旁敲侧击一下她跟前伺候的丫头,看王文嫣是怎么想的,那丫头明显是心里有事,被李氏问上几句,回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李氏当下就发现不妥了,开始的时候,是怀疑王文嫣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其实心里头有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怕脑子糊涂,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来,到时候,可就没法圆场了。
所以,李氏用了刑对那丫头,这才知道了,原来在鹤王府的时候,王文嫣竟然被凤湛看了身子,当下恼了,带着人就来与王氏要说法了。
“我今日就是问问妹妹,可是有这样的事?”李氏心里头似乎是腾腾的冒火,可是说话的时候,还很客气的对王氏。
现在,王氏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硬着头皮承认。
当下李氏就冷笑一声,“这孩子傻,受这么大的委屈,回来硬是不吭一声,就此事瞒下去了,可是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吗?还是妹妹觉得,这样处理,瞒此事,就是应该的了?”李氏现在站着个理了,就是闹到金銮殿她也不怕。
虽说她现在气势大概是气势,大概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可是连老太太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手委屈的是王文嫣。
王氏也能说什么,“不知嫂子的意思?”
李氏一下子就站起了起来,“妹妹可真是从容,这个时候还问我的意思,难道妹妹就没有打算给我们文嫣丫头负责吗?一直以我们文嫣可是我心里头的宝,这些想来妹妹也都看出来了,这个时候,妹妹该说的是,给我们文嫣什么位分!”
李氏说话利索,本来,王氏也是个不吃亏的主,但是现在心里也觉得有愧,不知不觉得,这气势就被李氏给压下来。
“将云妆丫头带过来。”王氏对着身边的嬷嬷说句,毕竟,奚云妆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王妃,所以,讨论这样的事,奚云妆就应该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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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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