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罗素缓缓睁开沉重无比的眼皮,发出一声呻‘吟’,呼吸一下子浓重了起来,并伴随着几声咳嗽,意识开始变得清醒。高品质更新
“咦!有人醒了,是那个飞行员。”
“快,快给他喝点水!”
一支柔软的管子浅浅地‘插’进嘴里,带着一丝甜味的清凉液体汩汩而出,令罗素不由自主地抿住管子,贪婪地‘吮’吸起来。
这些液体就像充满了神奇生命力的魔水,占领口腔的火烧火燎般干渴感觉渐渐被压了回去,力气再次从身体内部一点一滴地生了出来。
眼前的世界迅速变得清晰,他看到不远处被压在水泥碎块下的一排排固定座椅,很常见的观众席设计,自己似乎躺在一处剧院里。
这座剧院仿佛被什么东西开了瓢,高大的穹顶坍塌过半,尽管光线昏暗却依然可以看到开了天窗的穹顶外,那仿佛噩梦一般的旋涡状黑云。
一些记忆从脑子里涌了上来。
战斗机被击中,驾驶舱被火光包围,自己似乎及时的成功弹‘射’了。
夜幕中空降环境复杂的城市相当危险,不过自己却成功的活了下来。
我的911大队,心念及此的罗素心中猛然一紧。
弹‘射’前的最后记忆里他只知道自己的座驾身侧仅剩下了两架僚机,一左一右依然不离不弃,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等到912和913大队,也许
“叔叔,您好点儿了吗?”
一个甜美童声打断了罗素纷‘乱’的思绪。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竟然跪坐着一个看上去仅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手中正提着一袋葡萄糖注‘射’夜。连接着的输液管另一头正伸入自己的嘴里。
是她带给了自己清凉而救命的生命之水。
一身红格子小西服又脏又破,灰扑扑地狼狈不堪。脸上尽管带着几分疲惫却依然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罗素眼中,依然如同小天使一般可爱。
“呃,好,好点了,东西给我吧,我可以坐起来。”
竟然是一个孩子在照顾自己,身为军人的罗素一阵脸红,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来。
这座剧院似乎成为了一处避难所。高品质更新舞台上或坐或躺着不少平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应该是没来得及撤出城区的人和从变成战场的城市里抢救回来的人,罗素只不过是众多伤员中的一个。
一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在剧院的出入口,他们应该是成功杀入城区的小股部队,正在保护滞留在这里躲避战火的平民,也不知道外面的战事究竟如何。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军方还没有夺回这座城市。
不少人脸上依然带着惶恐不安的神情。就像受惊的兔子般,随时会被外面不时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惊地几乎要跳起来。
更多的人却是一脸麻木和茫然,在短短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就屡次经历了生离死别。
恐怕在这之前。所有人还从未想过战争竟然距离自己和平安定的生活如此之近,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曾经是充满梦想和艺术的舞台上,只有一群穿着同样红格子小西服的‘女’孩依然在忙前忙后。
尽管她们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是这些孩子依然在努力地提供着自己的一份力量,让突逢灾难的人们感到一丝人‘性’的温暖。
外面不时传来枪声和爆炸声。以及野兽的可怕嘶吼。
这座繁华无比的大城市似乎已经完全沦陷。
“呜呜,妈妈。呜呜”
舞台的平民中间突然响起了一个‘抽’噎哭泣的声音,却像一把小锤子,敲击在了许多人脆弱的心头。
撕裂开的伤口上就像突然被撒了一把盐,一块小石子落入了水塘,很快响起了第二个哭泣声、第三个哭泣声
失声悲怮的声音迅速传染开来,越来越多的平民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加入到哭泣的行列中来。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带着一丝沙哑的纯净童声在哭声中突兀的响了起来,缓慢而‘激’扬,充满了积极向上意味的歌声虽然轻柔却异常坚定地钻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罗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到刚才在自己身旁那位穿着红格子小西装的‘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舞台前方,面对着坍塌破败的观众席,身子站得笔直,仿佛自己正站在坐无虚席的剧院里登台演出。高品质更新就在
没有灯光,没有伴奏,没有观众,在这个布满灰尘的舞台上,正在兀自清唱的童声却犹如拥有魔力一般渐渐压倒了哭泣声,越来越多的平民们和飞行员罗素一样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似乎在忘情歌唱的‘女’孩。
“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又一位穿着红格子西装‘女’孩加入到了歌声的行列,紧接着更多的‘女’孩也加入了进来,她们原本就是一个团体,此刻仿佛忘记了一切,弥补回昨晚就应该在这座舞台上神圣的合唱演出。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罗素浑然不觉自己和其他人一样,不由自主地加入到歌声的行列。
没有哭泣,没有悲伤,没有恐惧,虔诚而忘我,只有对于美好未来的期盼。
在这一刻,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倒他们。
“我们勤劳,我们勇敢,独立自由是我们的理想;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解放!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谁敢侵犯我们就叫他死亡!”
军人,平民。老人,少年,男人,‘女’人,只要能够发出声音,赞颂着祖国强大和富强的歌声在这座残破的剧院里久久不息
地球坐标:北纬12°30′36″,东经53°55′12″。
索科特拉岛。
第三纪元先遣队长海伦娜突然停止了自己歇斯底里地大笑,压抑许久的情绪发泄使她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才发觉到自己周围的那些战族人和智能机械人的异常。
安静。安静地有点过份,其他人并不是在欣赏她一个人在狂笑,而是
如临大敌!
没错!
尽管那些智能机械人的死板铁皮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却可以从战族人们格外小心慎重的戒备动作和神态上看出,他们似乎正在提防某种恐怖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居然让他们作出如此反应?
顺着机械人和战族军人的目光,海伦娜看到了他们正死死地盯住依然在燃烧战斗机残骸,坠落点周围空出了一大圈,没有一名智能机械人和战族人靠上去。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她突然感觉到有几分可笑,一个死人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难道烧焦了的残躯还会有鬼魂出来作怪?
天不怕地不怕的战族人似乎也徒有虚名罢了。
咔!~吱呀呀
被火焰包裹的战斗机残骸中传出一连串刺耳的异响让这位第三纪元文明的金发美‘女’队长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家伙还真是死了也要作怪!
不。不对!
重新恢复了理智和冷静的海伦娜察觉到了异常。
一声大响,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人影。
没有挣扎,没有惨叫,无视上千度的高温。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卓然而立。
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嗜血修罗,不紧不慢地浴火而出。
浑身黝黑的铠甲从头包裹到脚。完全严丝合缝,而且还非常符合暴力美学和人体工程学设计。不张扬却蕴藏着可怕的攻击‘性’。
这根本就不是常见的空骑士专用抗过载服装,而是真正适合在战场上厮杀的重装铠甲。
对方身上的黑‘色’厚重铠甲和出场方式给予了第三纪元先遣队和战族军人极大视觉震撼。
这家伙竟然没死?!
海伦娜浑身颤栗起来。死死地盯住那个家伙。
周围的战族人握着武器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长年武技修行和生死搏杀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们莫名生出一种被可怕凶兽盯上的感觉。
这是只属于多次游走过生死边缘经历的战士才会拥有的奇妙危机预感。
“哈,哈哈哈!”
海伦娜突然打破了无比压抑的沉寂,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可是笑了没几声,她又重新恶狠狠地盯住从火焰中走出的战士,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你能活下来又能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了战斗机,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是吗?”
林默歪了歪头看向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他的声音经过“龙将”战术头盔自动同步放大,即便数十米外也一样清晰可闻。
“你只有一个人,我这里却人多势众,没有了战斗机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这里有这么多战士,就算堆,也能堆死你,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投降吧。”
海伦娜骄傲地抬起下巴,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害怕的意思。
她调查过先遣队员巴鲁拉卡和武技长老奥里克战死的过程,也许一两名战族高手无法干掉他,那么十个,二十个,三十个甚至更多,那将会怎么样?
在这座海岛上,至少有四百名战族人可以供她调遣,达到传承武技长老级的战族顶尖高手就有二十人,几乎无法想像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
没有了战斗机的空骑士,就像断掉了手脚的空骑士,还不是任人宰割的份?!
至少在海伦娜的眼里,对方与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
“呵呵,谁告诉你,没有了战斗机,我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林默在冷笑地打量着这个愚蠢的‘女’人。
“那你再给我变出一架战斗机啊。”
海伦娜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对方故作镇定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虚弱罢了,倒还不如当场干脆利落地认输投降,她还能多高看对方几分。
“你忘了我的飞行代号是什么!”
林默知道自己的飞行代号绝对瞒不过对方,无论是通过“亚当”还是其他什么途径,第三纪元文明都很容易地搞到自己的部分资料。
“你以为取个龙骑士的代号,就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龙骑士吗?呵呵,那么尊敬的龙骑士大人,叫出你的巨龙吧!”
海伦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高看了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竟然用这种手段苟延残喘,拖延时间等候援兵么。
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不作死,不会死!
“那么”
龙骑士的语气也同样充满了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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