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震惊的眼神,酒保好像非常开心,但偏偏就如一个看着猎物已经上钩的狡猾猎人,他闭口不言了。
但我怎么能任由他闭口不言,不得不追问到:“嫁人?一般都是女人才会嫁给别人吧?怎么男人也会是什么新嫁人?”
那酒保只是神秘的笑,并不接话,而那边人群的喧闹声已经渐渐的平息,虽然有点诡异,就像是一个水龙头的开关,被人猛然拧上了,水不再流出,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关心那边的情况了。
可是酒保看了一眼那边,神色却变得严肃,轻声说了一句:“这人闹得太不像话了,把大人都惊动了。就算有特权,就算很高兴,也不用这样吧。”
嘟嘟囔囔的抱怨声,虽然小声,情绪也不明显,但我也有一丝明悟,这个酒保是忠于圣村的,他这么钓我胃口恐怕是有一定的目的。
尽管如此,大人这个词语还是让我敏感,想起了进门遇见的那个人,那莫名的熟悉感觉所以,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那个人出现在了这里,而他好像有莫大的威严,他的出现,很快就平息了局势。
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了,也就是一个在圣村有地位的人,解决了一件儿恐怕在他眼里连事儿都算不上的争端。
“再买几瓶酒,如何?”酒保恐怕也觉得没什么好关注的了,忽然这样朝我建议到。
我心中一动,恐怕明白他钓我胃口的目的了,假装感慨的说到:“这里的酒可不便宜,我显然不是那么富裕。”
“有酒聊天才能畅快,我工作也不易啊,对吧?”酒保笑着这样对我说到。
我无声的点头,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了几张所谓的点数纸,然后递给了酒保,在这个生活被严格限制的村子里,这样的点数纸谁想要复制,显然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它是这里的绝对货币,却也没想到一个在这里工作的酒保也有所谓的任务,尽量多赚取人们的点数纸,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逼迫人们更加的忠诚以及虔诚。
酒很快就被摆上了桌子,连我莫名其妙的觉得肉疼,因为在这里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穷人,还是本能的会因为消费而感受到难以承受。
“哈哈,果然你做为一个新人是痛快的,不过不是新人的话,又怎么会问我新嫁人是怎么回事儿呢?”酒保笑得有些阴险,不紧不慢的拿起属于我的酒喝了一口,好像很是畅快了一把,才有些严肃的说到:“知道吗?这个村子是为神所存在的,在这里没有所谓人间卑微的感情,就如友情,爱情,亲情和对神的感情比起来,那些算什么?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属于神的。”
我喝了一口酒,眼中适当的流露出一种带着迷茫的赞同,心里却默默的骂了一句疯子,然后继续听他诉说。
“属于神,你明白吗?哦,既然你是咱们这个伟大村子的人,一定能明白这个意思可是,在这里,不是每一个人想靠近神,就能真的靠近神的。”说到这里,酒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隐秘的神秘,悄悄附在我耳边说到:“神是真的存在的,居住在神的地方,和我们那么近,又与我们那么远。”
什么意思?我的心突突跳动着,可是脸上却出现了欣喜的,疯狂的表情,然后一幅已经非常按捺不住想要询问的样子,以至于酒保不得不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性的示意我稍安勿躁,然后说到:“这在这里可不是一个秘密,咱们伟大的神可是仁慈的,自然允许了咱们村子纯洁而虔诚的人们有靠近它,走向一个更高世界的机会!你明白吗?这样被选中接近神,去到神的地方的人,就等同于已经把自己彻底的奉献给神了,本来就是属于神的,有朝一日可以接近神,那就是彻底的嫁给了神,这就是新嫁人。”
“真的?那真是太不了起了,要怎么样才能成为新嫁人,我真的太迫不及待了。”我努力装作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了,看着酒保。
而在这时,我身边响起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带着一种看穿的意思,要不是我听力一向不错,可能就已经忽略了在这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中的笑声了,我偏偏听见了,却不能转头,眼角的余光却发现那个所谓的大人也坐到了吧台,可是我不能有任何的表示,只能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那个大人来了,原本还在和我说话,给我洗脑的酒保立刻就无视了,异常殷勤的跑到那个大人身边,一边说着大人辛苦了,大人怎么想着来坐坐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一边就拿出了这个酒馆里上好的红酒给那个大人倒上了一杯。
可是那个大人好像没有喝红酒的意思,沉默的示意着要了一瓶啤酒,他那个面具好像很精巧,轻轻的往上一推,就能刚好的露出嘴和下巴的一小部分,他就这样沉默的拿着啤酒喝着,一幅很不爱说话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恨不得能站在那个酒保的位置,因为我对那个所谓的大人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侧面,我的余光只能看见他推起了面具的一小部分,露出了脸的一小部分,可惜面具的边缘挡住,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一小部分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酒保还在那个大人面前转悠着,可那个大人好像性格怪异,不但不怎么爱说话,而且好像很喜欢一个孤独独处的样子,只是挥手不耐烦的让酒保离开了。
酒保的脸上悻悻的,到底还是回来了他说了一句话来自我解围:“看起来大人兴致不高。”
我没有怎么在意,还是盯着他,我等待着他给我的答案,不可避免的,我又被他忽悠着买了几瓶酒,几乎要把身上的点数纸给花光了,这个酒保才又对我说到:“新嫁人的选择,只有内村的大人们才知道规则,岂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明白的。总之,接近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人不是神,想要去到神的地方,总是要经过重重的考验的,要付出代价的,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一件实现追寻目标的事情。不过,即使如此,也是想要被选作新嫁人的啊。”
买了酒,酒保自然没有什么保留,一口气就说出了答案,可能他也不在意,附送了我很多消息,什么外村,内村的我的心里此刻其实也异常的清楚了某件事情,所谓的新嫁人原来就是祭品,为什么献祭,中间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很明白的看清了这群被洗脑的人悲惨的命运。
看酒保向往的神色,我的嘴里都在发苦,仿佛刚才吞下去的啤酒根本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爽快的意思,反倒是只留下的了苦味,为了洗刷去这种苦味,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吞了几口啤酒,而脸上还不得不做出一幅即便如此,也向往的神色。
放下喝空的啤酒瓶,我问到:“如果没能接近神,后果是什么?我也只是问问,其实我不担心,我相信神会庇佑我的灵魂就算再惨烈的后果,灵魂也最终得到它的庇护,我只是纯粹的好奇。”
“你很虔诚啊,当然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是极其正确的,没有所谓的什么后果,最终也会得到庇佑!不过,没成功嘛这个,你如果有机会观礼过一次献祭仪式,你自然就会知道了。”酒保随意的回答了我一句,不像回答其它问题那么直接了。
我想,他在这里用消息引诱着每个新人,也是有一定的忌讳吧,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是界定的,就比如说,不能说出吓住新人的话。
在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自由,说话的自由也没有,一切都是被限制的,包括这个宣称着交谈自由的酒馆,这里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不是吗?
我没有再追问什么,在这里想问的,想知道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不过,这个娱乐室是一个好地方,我想我也需要放松,来拯救自己时刻紧绷的神经,免得在这种规律和沉闷之下,不可避免的滑向了所谓的信仰。
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却在吧台的另外一边,响起了一声起身的声音,看来是那位大人要走了,他站起来的时候,面具已经拉上了,他拿着手中的酒瓶,不轻不重的跺在了我的旁边,仿佛是微不足道的方便递给酒保,他很有风度,不介意这样做。
可是,看似不动声色的我,却感觉到他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轻轻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我的一条腿上,我不动声色的放下手,盖住了那样东西。
第五十章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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